碧洄還在掙扎著，潛月的額頭開始冒汗。

“碧洄！你越是掙扎，師傅消耗掉的體力也會越多……”

話落，碧洄不敢再掙扎，眼睛里蓄滿淚水。她感覺到靈氣源源不斷地進入她的體內，她只好閉上眼睛，暗自運輸靈氣，灌入丹田。

“師傅……”

一盞茶功夫過后，潛月松開了碧洄的手腕，臉色開始泛白，額頭上布滿汗珠。

碧洄如今已經到達神元二階，而潛月也因消耗修為，直降神元一階，體力不支，他搖搖頭，仿佛是要倒下。

碧洄連忙扶住他“師傅，你進去休息一會，然后帶著母親和瑤琴她們離開，我去迎敵……”

潛月握緊她的手臂“不可以，你呆在這里。為師是霽曙城的巫護，該與霽曙城共存亡。更何況，傾兒還在這里，我不會走！”

清風樓內的楊舒華聽見動靜，連忙趕了出來。

潛月剛要轉身離開，卻被楊舒華叫住。

“潛月大人，讓我跟你一起去西南門吧！”

碧洄上前拉住母親

“娘，你就在清風樓呆著。我和師傅不會讓你有事的。”

楊舒華淺笑，隨后輕輕搖頭。

“你們不用瞞著我了，方才我聽這侍衛說了，阿越命不久矣……我要去陪著他，生死與共！”

碧洄一下紅了眼眶，聲音微微顫抖著。

“娘，那我呢？如果你和爹爹都……那我怎么辦？”

楊舒華忍住心底的苦澀，伸手摸了摸女兒的發絲，將她傾斜的鳳冠擺正。

“碧洄，你是九洲的神女，他們不敢傷你。我已經傳書于南宮城主，若有變故，她可以護你周全。可是你要明白，總有一天，你要自己強大起來，不能一輩子躲在別人的羽翼下！”

說著，她從懷里掏出一塊手帕，手帕的一角繡著“璇”字。

“碧洄，這是南宮城主昔日與為娘的信物。她是為娘的摯友，帶著這個去靳淵的主都鄴陵城找她！”

碧洄的嘴唇顫抖著，接過手帕，緊緊地握在手心。她以為這場慶典會是美好的回憶，可是這一天卻給她帶來終身的噩夢。

她看著母親跟著師傅一起離去，突然特別恨自己這樣無能。

她轉身走進清風樓，看見瑤琴和大伯母坐在椅子上，兩人的身體均在顫抖著。碧洄走近瑤琴，低頭看了一眼手帕，遞給瑤琴。

瑤琴抬頭，似乎有些震驚。

“小妹，你……”

碧洄拉起瑤琴的手，將手帕塞進她的里。

“瑤琴姐姐，你帶著大伯母去找南宮城主吧！”

瑤琴看著手里的手帕，蹙著眉道：“那你呢？”

碧洄凄涼一笑“我不能走。”

瑤琴還想說什么，碧洄直接搖頭。“姐姐，你快走。我去西南門，等我把他們都趕走，一定接你回來。”

瑤琴也小聲啜泣著，無奈之下點點頭。看著瑤琴和大伯母離開后，碧洄先是坐到梳妝鏡前，仔細地整理了鳳冠，充血的眼眶里再也見不到往日的歡喜。

雙目無神，面色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