嘍啰們見秋天關上房門躲了進去,他們再次遲疑了起來,此時房門關閉了,他們看不到屋內的情況,不知應該怎么辦。
又過了一會兒,終于有人鼓起勇氣,率先朝房門走去,其他嘍啰見有人帶頭,也跟了上去。
這時,房門突然從里面爆裂,并有一名大漢從屋內跌了出來,接著嘍啰們又看到,三當家緊隨其后從里面沖出,嘍啰們以為入侵者已經被解決了,大受鼓舞,紛紛高聲歡呼起來。
可剛喊了一聲便戛然而止,就見剛才堵門的那個大漢,也沖了出來,眨眼間就到了三當家身后,接著大漢伸手輕輕一拍,便將山寨第一高手的三當家拍死了。
嘍啰們見此情景,一時都楞在了原地。
“都死了!幾位當家的都死了!”門口的一個山賊看到了屋內的尸首,大聲的喊道。
其余的山賊聽到后,知道此地不等久留,盯著秋天等人慢慢的向后退去。待退出一段距離之后,轉身往營寨大門跑去。
然而,留在山寨門前的十幾名俠士,原本約定是要在半個時辰之后進來的,可他們在門口等了一刻鐘以后,便失去了耐心,提前沖了進來,正好迎上了想要退走的山賊。
一眾山賊到了山寨入口處,卻見門前又冒出了十幾名高手。
看到唯一的退路也被堵死了,他們心中的恐慌變成了憤怒,揚起手中的武器要強沖過去。
而那十幾名俠士,砍翻了幾名守衛之后,便輕易進入了山寨,正有些納悶呢,就見一大群山賊,黑壓壓的朝他們沖來,那些俠士以為是遇到了埋伏,圍成了一團準備迎擊。
“都住手!····”
正當大戰一觸即發之時,期遙染跳到房頂連喝三聲,阻止了戰斗。
下方的山賊們停了下來,抬頭朝期遙染看去,就聽期遙染大聲說道:“我知道你們許多人都是迫于生計,才會來此落草,所以我們也不愿趕盡殺絕,只要你等將手中兵器放下,便可離去了。”
聽期遙染一番話說完后,山賊們并沒有放下兵器,依然劍拔弩張的小心戒備著。
期遙染見山賊們遲疑不覺,也不去催促,而是開口問道:“寨中除了那五名頭目之外,可還有其他管事之人?”
他從官府那里只得到了五名頭目的信息,此時發問,是想確認一下有沒有漏網的,畢竟頭目不是普通的嘍啰,不能放他們離開,留下禍端。
下方的山賊在一番沉默之后,從中走出一人說道:“還有位夫人,是寨中出謀劃策之人?”
“哦?那寨中可有密室、暗道之類的存在?”期遙染見還真有漏網之魚,于是再次開口問道。
“此地土質松軟是無法修建暗道的,幾位當家的曾試過多次,但都以失敗告終,至于密室,那就不得而知了。”那人再次答道。
“嗯,行了,你們放下兵器后,便可以離開了。”
期遙染得到了有用的消息之后,便讓這些嘍啰們離去。
那些山賊聽真放他們離開,心中竊喜,又朝營寨入口處看去,卻見那十幾名高手,仍站在原地盯著他們,沒有絲毫讓開的意思。
這時肖義平走了過來,大聲說道:“望你們離開以后,能夠重新做人,不要再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否則····“說到這里,他停頓了一下,而后指著旁邊說道:”那就是你們的下場。”
嘍啰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就見那個九尺高的大漢,正站在不遠處,像提個布袋一般的提著三當家的尸體,見他們看過去后,還揚起手中的尸體朝他們揮了揮。
這副畫面深深的印在了嘍啰們的腦中,讓他們每次想起都會覺得不寒而栗。
“讓他們都走吧!”肖義平又沖門口的俠士說道。
門口的俠士們不明白為什么要放山賊離開,事先可是商量好的,此次要一舉全殲谷中的山賊。
不過,看到肖義平也同意了,他們也不好再說什么,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給山賊讓出了一條路來。
“真就這么把他們放走了?這可是二百多山賊,放出去還不知道會惹出多大禍事。”肖義平看著正在離開的山賊,沖期遙染問道。
“不然怎樣?真將他們殺光?唉……還是給他們一個機會吧,等他們都分散開后,再想聚集起來也不那么容易,到時,就算真有幾個不思悔改之人,我們再將其除去便是了。”期遙染嘆了口氣說道。
肖義平知道是期遙染心軟了,也不再多說,站在屋頂盯著下方的山賊,防止那個夫人混在其中趁機溜走。
等到山賊都離開了以后,肖義平問道:“看到那個夫人了沒有?”,見其他人都在搖頭,他又接著說道:“看來她還在寨中,留兩個人在門口守著,其余人去寨中尋找,同時也要把山賊搶奪的財物找出來,回到山下后分給周圍百姓。”
分散開之后,秋天三人在寨中轉了大半圈,都沒能找到那個夫人。
“不會是已經跑了吧?”秋天說道。
“不可能,我們這么多雙眼睛看著,怎會讓她溜掉,那人肯定還在寨中。”
肖義平不那么認為,肯定那人還在營寨中。
三個人說話間,來到了一處偏僻的小屋前,開門走了進去。
小屋沒有窗戶,光線很暗,并且彌漫著刺鼻的怪味。
整個屋內的地面上,橫七豎八的躺滿了女人。這些女人一個個面容憔悴、衣衫不整,聽到有人進來后,慌忙的爬到屋后角落中蜷縮著。
“真不該放那些畜生離開。”肖義平見此,氣憤的說道。
期遙染心中也有些后悔,沉默了一下后,上前一步對那些女人說道:“都別怕!我們是來救你們的。”
“真的?”一名蓬頭垢面的女子,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
“是的那些山賊都不在了,你們可以離開。”肖義平說道。
“謝謝壯士相救!謝謝!”那女子激動的熱淚盈眶,對著三人連連磕頭道謝。
三人礙于男女有別,不好上去攙扶,只能出言勸說。
在肖義平勸了好一會兒后,那女子才坐在一旁,抽抽搭搭的講自己的身世。
秋天看她楚楚可憐模樣,心生同情,也對山賊更是憤恨,恨不得追上去殺了他們。
而期遙染則站在一旁,一言不發的打量那女子一眼,見此女子身材豐滿,滿臉污垢,衣衫襤褸,聲音圓潤。
而其他人則身形瘦弱,雖面色蒼白卻沒有污垢,而且都縮在墻角,一臉漠然的發著呆,仿佛與周圍的一切隔離開了。
看到這些,期遙染冷哼一聲,抽出寶劍刺向那個正哭泣的女子。
期遙染劍法高超,又是突然出手,等女子想要躲閃時,已被一劍刺穿了喉嚨。
這突如而來的一幕,把肖義平與秋天二人都驚呆了,茫然的看著期遙染。
“書生!你……你這是做什么?!”肖義平回過神來,大聲的喝問道。
“一個飽受折磨的女人,都應該向她們一樣才是,怎么會有力氣在這哭喊、講身世。”期遙染指著縮在墻角的那些女人說道。
“所以此女就是那個夫人。”而后他又指著地上的尸體說道。
“那你也要問清……”
期遙染打斷了肖義平,說了聲:“你看!”
他用劍一挑尸體的衣服,頓時從其腰間掉落出一堆珠寶。
到此時,肖義平二人才知道是上當了,心中暗罵這女子狡猾,差點讓她蒙混過去。
“那剩下的人怎么辦?”肖義平問道。
“先等等吧,等天亮后再將她們送下山,交給官府安排。”期遙染說道。
“唉!好吧!”
三人離開小屋,站在不遠處,誰都沒有說話。
天亮之后,期遙染安排人去山下將財物換成銀兩分發給百姓,又叫人將那些女人送到了官府。
秋天心中惦念著荀秋婷的交代,此時見剿匪到這里已經結束了,也就不想再耽擱,隨即走前來對期遙染二人說道:“二位兄長,小弟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那怎么行,我還等著跟你好好的喝上一場呢!”肖義平聽秋天要走,一把拉住秋天說道。
“小弟真是有要事在身,還是等忙完之后,再來尋二位兄長痛飲一番。”秋天說道。
“唉!好吧!秋少俠一路保重。”期遙染見秋天執意要走,也不再挽留,抱拳道別。
肖義平見此,也只能放開了秋天,拍拍秋天的肩膀,道了聲珍重。
秋天沖二人微微一笑,抱拳行了一禮后,轉身離去。
待秋天遠去之后,期遙染輕聲說道:“肖兄,我也要離開了。”
肖義平聽期遙染也要走,眼圈微紅的問道:“你為何也要離開?”
“其實我到此地,便是為了剿滅這些山賊,如今任務完成了,我也該離開了。”期遙染答道。
“你要去哪?我隨你一起!”肖義平一拍胸脯說道。
“不用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接下來要去哪。”
“那你就跟我走,哪里有不平之事,我們便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