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想換個地方想,看看能不能想出來。”池塵點頭說著。
“所以你就站到我的屋頂上來想!”柯浥笑著說。
池塵又點頭,老實的道:“站到別人屋頂上,我怕遭罵。”
柯浥又一笑,道:“你就不怕我罵你?”
“感覺你好欺負……不是,你的修養好,內涵高,不會輕易罵人。”池塵干干的道,她真沒想到,看上去不愛說話的柯道主,還會反問這樣的話。
失策!汗顏!
遠去道倉棲門前,冷軒和玉衣仰頭望著道浥棲屋脊。看著屋脊上兩道背影。
玉衣高興的道:“公子和柯公子真聰明,在屋頂上聊天,想偷聽都偷聽不到。”
冷軒的眼睛若有所思的看著池塵的右手,對于玉衣的話,置若罔聞。那是一張瓷白色面具。他又轉眼看看柯浥,可惜,他們都是背對著他,看不到柯浥臉上有沒有帶面具。
冷軒看得仔細,最后發現柯浥后腦勺上沒有面具的綁帶。
“他的面具給池塵取了下來?”冷軒想,他正想過去看個究竟。
玉衣用手指戳戳冷軒的胳膊,道:“冷公子,別看了,會打擾了他們。走吧!爵神道的花茶非常好喝,是公子制作的。”
“公子,哪個公子。”冷軒沒反應過來。
玉衣自豪地道:“自然是池公子,柯公子很喜歡喝公子制作的花茶。”
“哦!”
道浥棲屋頂。
“【福盛藥行】,你知曉不”池塵問。
柯浥搖頭,道:“不曉得,在哪兒?”
“就在槿西城西街的最里頭,藥行老板葉明龍他也是【苦情海】的受害者,唔,不是……應該是制作者和試毒者比較合適。”池塵道。
柯浥動容道:“他是制作者和試毒者?他曉得怎么解嗎?”
池塵搖頭:“他只是副手,主要制作是他的恩師,潘仕。而潘仕也是為他人制作,藥成時,潘仕死了。所有的藥材和藥方全都焚毀。制作【苦情海】毒的人,不想任何人再制出苦情海,至于他本人知曉不知曉藥方,就不得而知了。”
柯浥沉思道:“葉明龍他作為副手,應該知曉一些,就算沒看到藥方,藥草他是見過的,他把那些藥草默寫出來,我慢慢研究,總會找出解毒之法。”
池塵看著柯浥認真期盼的眼神,心里喜悅波動。本不想讓他失望,但只得讓他更失望了。
說道:“葉明龍當初也是這樣想,他把他所有能記住的藥草,都默寫下來了,而且這么多年,他都在鉆研苦情海,他也想解了自己身上的毒。幾十年過去,他連苦情海半點樣子都沒鉆研出來。更別說研究解苦情海的藥了。”
柯浥不語。拉起池塵衣袖,躍上風絕向城西而去……!
風絕橙色光芒映著夕陽余暉降落在【福盛藥行】。
冷軒和玉衣出來時,屋脊上只剩屋脊。不見兩人的身影。
【福盛藥行】
小女孩提著水壺,滿眼希翼的看著柯浥,準確一點是,看他臉上的面具。槿西城沒人戴過面具,更沒有像廬州一樣,一條街就有幾家賣面具的鋪子。
之前廬州城也沒人戴面具,幾年前某一天,很少出現人前的,【爵神道】大公子戴了一款很漂亮的瓷白面具。
自那以后,不少少男少女,先是戴著玩玩,再到后來,越來越多的人戴上面具。某個嗅覺靈敏的店家老板,就開始做起了面具生意。
沒想到,第一天,生意就火爆的乍舌,各種各樣的款式,瘋搶而空。后來有幾家眼紅,也跟風賣面具。在一定多選擇的情況下,面具生意慢慢走向正常。
現在看葉明龍孫女的樣子,如果有賣面具的,必會纏著她爺爺去買。說不定,過幾天槿西城面具店將會成立……!
葉明龍正在默寫藥方,默寫的速度很快。似乎存在腦子里根深蒂固了,不用想的就能寫出來。
柯浥和池塵默坐一旁靜等。
已經寫了厚厚一疊,葉明龍還沒停下,繼續潑墨揮筆。
柯浥拿著寫好的藥方,一張張仔細看著,問:“葉名醫,當時,您經手的藥材都是你親自送給潘仕的嗎?”
葉明龍邊寫邊道:“是的。”
柯浥:“您是交到他本人手上?”
葉明龍:“不是,放到他煉藥室門內,不讓我們進去。只有潘仕能自由進出里間和外間。我們十二個副手,只能在外間活動。”
柯浥沉思。
池塵沉默。
一陣寂靜。
葉明龍終于寫好,厚厚的一疊。整理一下遞給柯浥。柯浥接過小女孩葉子手上的水壺,給葉明龍續上茶水。
“您可記得【苦情海】毒的顏色,氣味和味道。”柯浥接過葉明龍遞過來的藥方問。
池塵:“是哦!我怎么沒想到這點。”
葉明龍思索著道:“第一次出藥時,色黑,氣味無,味道……聽那三人說苦澀。第二次色黑,氣味無,味苦。以后出的藥越來越好,死的人也就持續時間越長。最后到我試的藥,色如海水藍,無氣味,味微苦。不仔細品嘗,幾乎感覺不到。”
柯浥:“你之前說是瓶裝,那這藥是丸狀還是什么水狀?”
葉明龍:“肯定是水狀,要不怎么會用瓶子裝。”
柯浥點頭。
池塵又一陣摸汗,:“我怎么沒想到丸狀還是水狀,只知道這是毒藥,不過丸狀和水狀有什么區別嗎?不都是害人的藥。”
柯浥又問:“葉名醫,以您多年的提煉的經驗,您所送進去的藥材,會提煉成您喝下去的【苦情海】這樣的藥嗎?”
葉明龍一愣,瞪眼道:“什么意思,潘仕的煉藥房和我們只有一門之隔,我雖然不能進去,但他能出來,我們都偷瞄過,里面沒有門,只有一扇門,就是通往外間,我們副手活動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