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紅光從光頭尸體后飛出,飛到池塵面前停住。是一只通體紅到腳的小紅鳥,只有池塵小半個拳頭大,一雙黑溜溜的眼睛擔憂的看著池塵。
池塵對著小紅鳥勉力笑了笑道:“暖兒,快離開這里……!謝謝你暖兒,如果沒有你……現在…死的可能是我了。”說完又咳了口血。
池塵御著泠骨,泠骨載著池塵飛向天空,飛離這詭異院落。池塵在空中回頭看著院子里越來越模糊的綠色樹木和顏色鮮艷的花,眼里盛滿寒霜……
“啾!”
暖兒急的拍了幾下翅膀,用嘴啄啄池塵手背。池塵將手翻過來,暖兒跳進池塵手心里,靜靜臥在池塵手心,想以此來減少心中的害怕。
池塵雙手輕握著暖兒的小身子,安慰道:“我沒事的,別怕!看我吐了那么多血,嚇著你吧,吐出來才好。堵在那才麻煩呢。”
“啾,啾……”(騙鬼呢!)
暖兒叫著,身子更貼緊池塵手心,一股暖暖的熱流從暖兒身子里流到池塵手心……!流到心窩……!
三個月后。花都城!
天穹灑下朵朵白,形成一道密密的天幕雪簾,把花都城籠罩在雪簾里,朦朧不清。
冬風不留情,吹進每個細小空隙里釋放它的冷酷。
會偶爾卷起銀白雪簾一角,偷窺這世間繁華和衰落。偶爾,掀起簾擺,肆意揮灑一番……!
在這雪幕中一道白色纖細高挑身影停在空中,此時街上寥寥無人,外面天寒地凍,都關門閉戶躲在家取暖。就算出門口鼻都裹的嚴嚴實實的,縮著脖子攏著袖子,誰還有閑情抬頭看大雪漫天的天空。
自然沒人注意到有人在風雪交加的高空中,所以,風雪中人也就站的肆無忌憚了!
池塵雙目注視前下方一排宅院,恢弘氣派的大門匾上三個隸書大字
【冷素齋】
如果單個認,池塵都懂,三個字連在一起,她真不明白,這三個字用在別的地方池塵也許都會懂,現在是用在一座府邸,家族門匾上出現,
池塵……不懂!
寒風,把池塵雪白斗篷掀起,露出里面冰藍裙角。
最終,輕嘆口氣:“看來我學識太淺薄了……!”
冷若雪坐在花廳暖榻上,旁邊火爐上一精致小銅壺“滋滋……”冒著熱氣。一套白玉茶具擺在冷若雪面前,她正細心的挑撿茶葉。
一個清秀門生模樣青年進來,到冷若雪面前停下行禮道:“雪少主,客房整修的工人說,等雪停了再趕工,現下大雪封門,出門不便,望雪少主見諒。”
冷若雪笑道:“我還正想讓你通知他們,雪這么大,就停工,等雪融再開工,也不耽誤這幾日,工人們家又都在城外,萬一路上有個閃失就不好了。如今他們既然先請了,就快準了吧。”
少年道聲是,轉身向外走去。
冷若雪抬頭喊道:“啊潤,給他們先結一半的工錢,大雪封門,多些銀兩傍身也是好的。”
叫啊潤的少年微笑著躬身出去。走時還看了一眼白玉茶具。他知道,那茶具是冷若雪最愛的,不輕易拿出,五年前拿過一次,那個什么荻花公子來【冷素齋】時,雪少主就拿了這套茶具招待的。
啊潤一頓:“難道那荻花公子池水回來了。可那人不是已經失蹤了嗎?,而且那人人品……!怎么能匹配雪少主啊。”啊潤在心里輕嘆一聲,轉身離開。
池塵緩緩降落,向【冷素齋】走去,雪地上未留半點痕跡,池塵停下腳步,想了想……繼續邁步向前走去,“咯吃……咯吃…”地踩雪聲,留下一串串腳印。
來到【冷素齋】大門前,她舉手在門環上重重叩打兩聲,她的手剛落下,門就從里打開了,一個相貌端正嚴肅的青年男子從門內走出,仔細打量一下池塵,向池塵行李道:“在下蕭鋼,是這里領事,姑娘,外面風雪大,快請進。”
“……不問問我是誰?……就這么輕易的讓人進去……?”池塵狐疑的,試探的問道。他們家這么好客?誰來都歡迎觀臨?
蕭鋼輕笑一聲,看了一眼池塵來的方向,笑道:“姑娘別誤會,這方圓幾十里外都是我們冷家的。”
池塵恍然:敢情我在解讀【冷素齋】這三個字時,冷家人早就知道了,也對,我也沒刻意隱藏自己,他們家防范措施做得高超又隱僻,看來世家的高手不少呀。
池塵報以微笑,跟著他進入【冷素齋】。
冷若雪已在花廳外等候,看到池塵,笑著迎上前去道:“姑娘,你終于來了!”
池塵也笑著迎上去道:“冷仙子,當初離開時是金秋之季,如今是大雪紛飛之冬,千萬別怪我來的太遲!”
冷若雪挑眉一笑道:“來了就好,就怕你不來。”說著就拉池塵在暖榻上坐下。其實池塵不懼寒熱,當這一坐下還是感覺暖意融融,心里還是頗感動泠若雪為人體貼。
兩人在雙雙落座后。池塵看著冷若雪,見她比三個月前輕減了不少。更添了一份柔弱的溫柔。
“冷姑娘,最近可好。“池塵問冷若雪道。
“謝謝姑娘關心,都挺好,就是不知道姑娘這三個多月又去哪里忙了?”冷若雪笑著問。
池塵心里苦嘆:“玩,我是差點把命玩掉了。”雖道:“有些事情耽擱了,因記得于姑娘有約,急趕慢趕的把事情處理好了,就來叨擾冷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