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MO集團地下實驗室內，“塵”門人被容瑾摧毀，煙消云散后，顧昀恢復了意識。

她深吸一口氣，推開了容瑾扼住她的手，慌亂地打量著四周，回頭看到了摔倒在地的莫向楠，再回望向容瑾，淚濕了眼眶都遮不住的是她眼里仇恨。

她問容瑾：“你為什么還要救我？”

容瑾沒有回答她，而是走向了莫向楠，莫向楠則在地上轉著圈躲避容瑾，喊著：“你別過來！你別過來！”

容瑾稍一瞥眉，微微歪著腦袋，滿臉慈愛地對莫向楠說：“我必須消除那個‘塵’門人給你嵌入的外星基因，如果警方發現了這里，你的體檢又顯示你的生命體征異常，很多秘密就都藏不住了......”

莫向楠在容瑾的意念作用下，不受控制地直起了身，兩腿無力地靠在身后的墻面上，他的身側就是之前被容瑾砸出的凹坑。

猛然間，容瑾聽到身后傳來鐵棍被撿起的聲音，他迅速閃身躲開了那束尖利的鐵棍的襲擊。只見，那束兵器的冷光擦過容瑾的手腕，直直刺入了莫向楠的腹部。

隨后傳來的是凄厲的哀嚎。

2

時間視角中，石青根本無暇顧及容瑾正被迫經歷和目睹的殺戮。

“小貔貅......”石青半跪在地上，不斷地將那只失去了靈的娃娃抱入懷中，緊緊擁住，然后再舉到眼前，仔細凝望，希望那只娃娃漂亮的眼睛能恢復靈動，重又充滿生機地眨著，流露出滿臉關切的神態，然后瞇眼歪頭微笑起來。

“讓我來吧。”一個溫和的男聲在石青的身后響起：“抱歉，我來晚了。”

石青回頭看到了——容瑾，他原本一身素雅、寬大而飄逸的白衣此刻已被染地血紅，似乎那本就是一件絳紅色的修身長衫。

長衫的領口微敞，原本掛在他胸口的“雪焰”項鏈此刻已嵌入了他的胸骨，似乎是為了將過去不慎遺失“雪焰”的所有遺恨，都通過這種方式，吃一塹長一智地彌補回來。

他......他剛剛的經歷......石青知道他經歷了怎樣的痛苦，心想：他竟然還為自己來晚了而道歉......這讓石青不由對容瑾肅然起敬。

那么MO集團那邊的情況如何了呢？石青想到這里，回頭望向了那面顯示著MO集團地下實驗室實時畫面的屏幕。

“那邊出了些差錯，不過，我會處理好的。”容瑾淡淡地說，走到石青身邊，蹲下身，向石青伸出手，道：“來，把他給我，讓我來。”

“塵小七，他是不是已經......”石青問出了心中的疑惑：“他是不是根本不是會高維世界處理事務，而是那個精神藥物根本無法維持他的形態了？”

“嗯。”容瑾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從石青的手里接過了小貔貅。

石青幾乎察覺不到容瑾的氣息，就好像他似乎已不再是人類，也無需呼吸了一般。

容瑾將自己的前額與小貔貅緊緊相抵，就像當時小貔貅將容瑾的往事傳遞給容瑾一樣。嵌入容瑾胸骨的“雪焰”絢爛起舞，金輝從容瑾的皮膚下不斷流淌至小貔貅的體內，點亮了容瑾鮮紅的經絡，讓他的皮膚看上去幾近透明。

幾個禮拜前，石青根本不會相信自己有那么一刻會目擊如此神圣的景象。

一個圣潔的人懷抱著一個純潔的靈，生與死的界限就這樣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