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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真香定律

  • 青梅只宜下酒
  • 蕉鹿的鹿
  • 3483字
  • 2020-05-28 18:00:00

隨念是被蘇尋一臉陰沉得抓回去的,被打橫抱走的時候,她還不忘囑咐黎南,“記、記住,下一個更、更好。”

她喝醉了有些折騰,蘇尋差點沒能把她抱回來。將她扔到床上時,他也累得快背過了氣。

這回,隨念使勁渾身解數,整整哄了三天。

這位大爺氣性大,且情緒反復。頭一晚分明都親親熱熱得叫了,一早醒來,又翻臉不認人。直到她尋哥哥尋哥哥得喊了好幾回,并且答應不再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喝酒。這事兒才算翻了篇。

隨念悲憤,只嘆敵人太奸詐。

自打被誆過來住,兩人日夜相對,蘇尋在她面前,越發脫下了那張喜怒不形于色的臉。會撒嬌,會粘人,會耍賴,還會賴床。

同他廝混了兩日,隨念便恢復了晨練。蘇尋有些不樂意。

他不喜歡早起,并且起床氣還有些重。不過,在這件事上,隨念立場極其堅定,絲毫不為美色所動,他也莫可奈何。只偶爾也去陪著,看她耍劍或比武。

這日,隨念將將練完一套劍法,準備同蘇尋一同用個早飯,卻來了個不速之客。

面前站著的嬌花,正是那日墜河的文家千金,文綰風。

文綰風是被自家爹爹趕出來的。三日前,她爹爹便讓她親自上門答謝王妃的救命之恩,可她不愿意。她心中不忿,分明是因為此人,她才遭了無妄之災。

見她遲遲未有動靜,她爹終于怒了。連飯也未曾用,便被下人拘來了此處。

隨念聽得通報,有些想不起來此人是誰,但還是命人領了進來。皇城腳下,自無等閑之輩。無緣無故,折了誰的面子,也是不好的。何況她向來是個和氣的人。

文綰風見蘇尋也在一旁,忽記起那日宴會后,那些有緣得見王爺一面的小姐,談起這位王爺時不自覺微紅的臉,突然有些局促。

隨念在一旁悄聲介紹,“這位便是那日我從湖里救下的姑娘,你瞧那身子板,風要大了些都出不得門。”

蘇尋扯了扯嘴角,又往她碗里夾了個蔥餅,“嗯,你這一頓飯,便趕得上別人一日了。”

隨念瞪人,“雁城人日子這么困苦么!”狠狠咬了一口餅子,對一直傻站著的文姑娘說道,“站著作甚,坐著一并吃點。”她就不信,有人能夠抵擋得住這蔥油餅的誘惑!

文綰風有些呆滯,這是什么路子?

不及她有所動作,邊上一圓臉丫頭便將她“請”到了桌邊。

不及她再有所動作,面前便多了副碗筷,并多了個噴香的餅。她沒吃早飯,所以咽了咽口水。大腦被食欲占據,心一橫,一屁股坐了下去。

咬了一口,真香!

蘇尋接了封信,臉色微變,看來是遇到了棘手的事情。只臨走還不忘叮囑:“不許出去喝酒,等我回來用晚飯。”這是他近日出門前的慣例。

隨念做乖巧狀,“今日我們去隔壁院子做秋千玩兒,不出府。”人前人后的,總要給自家夫君一些面子。況且她今日確實打算做個秋千。

等他前腳出了院門,后腳便喚過果兒,“木材和繩子都備好了么?”

果兒點頭。

“去,叫上夏月,院里等著。”

果兒開心得去了。瞧著她自來了雁城便又圓了一圈兒的腰身,隨念嘆氣,“唉,就算是荒漠頭的風,也輕易吹不走。”

轉眼見那吃完了一塊餅子又恢復呆狀的嬌花,問道,“你呆會兒可急著回府?”

她還沒完成爹爹交待的事,自然回不了府,于是搖了搖頭。

“那你再吃點兒,待會兒可要做些力氣活。”

文綰風打了個冷戰,這是要讓她做徭役?天子腳下,這北部來的野蠻人怎的還如此蠻橫!

可她敢怒不敢言。聽別的閨秀說,這位王妃在戰場上,正兒八經砍過人的腦袋。她的脖頸有些發涼。

如牽線木偶般又吃了一塊餅,又如牽線木偶般隨隨念去了另一個院子。

院子有些雜亂,像是在修整的樣子。中間一大塊地分外敞亮,沒有花草桌椅,像是專門劈出來的,還立了些她未見過的架子。不知何用。

只有稍遠的地方,種了些植物,倒是個陰涼的好去處。

方才見到的兩個丫頭,便在那處擺弄堆疊起來的長繩。一旁還有個頗為英武的男子,正在劈木頭。手起刀落,木頭在他手中一分為二。場面有些瘆人。

文綰風看著他再度提起的刀,不由得后退了兩步。卻聽隨念吩咐道,“一會兒你便將尹陳劈好木頭用砂子磨得平整些。”

寧安王妃濫用私刑,強拘朝廷重臣之女,不知意欲何為!

當然,這句話只在她腦中回蕩,并不敢脫口而出。那男子手上的刀鋒鋒利,寒意森冽,她的脖子,怕是比不了那木頭堅硬。怨只怨家里那脾氣古怪的爹爹,這下她不知要在這吃人的王府呆到幾時才能回去。

隨念看著她一步三顫的樣子,實在覺得這雁城的女子需要經歷些敲打。才用過早飯,便這般沒有力氣,果然還是吃得太少了。罷了,干完活,午間再多吃些吧。

文家姑娘無奈走到尹陳旁,哆哆嗦嗦得拿起一旁的砂布,再哆哆嗦嗦得拿起一塊他劈好的木頭,不是很熟練得成為了這秋千小分隊中的一員。

她的工作是將砂好的木頭遞給隨念,然后由隨念將它們用釘子釘起來。

看著這些木頭和繩索,她腦中浮現出一個驚人的念頭,莫不是,這便是寧安王府私設的刑堂?念頭一起,她便又打了個冷戰。

爹,她想回家!

文綰風頭一回干這種活,自然不太利索。

不太利索的結果便是,隨念在接過她遞來的木頭時,被未清理干凈的木頭倒刺,刺傷了手。她遞過去的時候便發現了,還未及出聲提醒,隨念便被扎了手。她又開始犯哆嗦了。

可預想中的暴怒與暴力卻未降臨。她在一旁瞧得真切,隨念看了眼手指,并未言語,只迅速將木頭刺從肉里挑了出來。興許是出了血,又用干凈的絲帕胡亂擦了一下,便繼續開始釘木頭。連眼皮都未抬一下。

她有些不解。按著傳聞中寧安王妃跋扈無理的性子,該將她直接在這還未派上用場的私刑堂嚴懲一番。可是沒有。

這里每個人都沒有在意這樁事,彷佛只是件小事。可她還記得,曾經有個貴女不小心沖撞了長公主,被罰跪了一夜。也記得,曾經有個丫頭弄壞了胡以緋的畫稿,被杖責得皮開肉綻。

為何寧安王妃同她想象中的不大一樣?

“發什么愣呢?趕緊遞木頭,不然今天你可玩不了了。”

“嗯?玩什么?”

“秋千呀,咱們現在不就在做秋千架么?”這刺頭丫頭,腦子怎么沒有嘴皮子利索。

原來是做秋千,不是做刑堂。文綰風長吁了口氣。

用午飯時,寧安王妃一直給她夾菜,她吃了有生以來最撐的一頓飯。

四個人又忙活了一個時辰,才算完工。看著從無到有的秋千架,她心底竟升起了一股子得意,彷佛這是個多么了不起的舉動。

“想坐上去試試嗎?”

她,可以第一個試嗎?

文綰風被推上秋千架時,心里還是有些不踏實,畢竟也算她做的秋千,能坐人嗎?但當她真的在這秋千上蕩了起來,不禁開心叫道,“我做的秋千,竟真的能坐人!”

果兒在一旁白眼:妹妹,你就磨了下木頭,不知道有啥好得意的。

除了尹陳不參與試坐,隨念是最后一個坐上去的。不過她不走尋常路,直接站起來蕩,且越蕩越高。當秋千的木板凳蕩到快與千秋頂的橫木持平的時候,她一躍而起,直飛上了屋頂。

文綰風驚得捂住了嘴。這可也,太驚心動魄了。

幾個人玩了一會子,隨念估摸著這些閨秀怕是不能沒日沒夜得在外頭瘋玩,便讓果兒領著文姑娘去休整了一番,然后再送她回府。

文綰風在邁出王府大門時,卻憋紅了一張小臉。

隨念估摸著這些閨秀的心思:“莫不是,你想坐轎子?”可別呀,她好容易找著個借口,正經出個門,別這么掃興。

文姑娘搖頭。

“想在府中吃晚飯?”她家廚子做的飯,確實好吃。

還是搖頭。

“想再坐一回秋千?”剛看她玩得挺來勁。

仍舊搖頭。

隨念直覺,她要再搖幾回頭,說不定得暈了過去。于是直截了當,“有話就說,不說就走。”

“多、多謝、多謝你上、上回的救命之恩。”聲音越說越低,虧得她多年習武,耳目清明,才聽了個囫圇。

“所以你一開始是不愿意說的?”怪不得在她家磨蹭了這么些時候。

相處了大半日,文綰風已經不怎么怕她,“先前我想著,那日若不是你同胡姑娘斗嘴,我又怎會跌入湖中。”

得,還成了她的不是,“照你這么說,我同她一人一半責任,可她如何沒有救你?”

“我同她又不要好。”胡以緋眼睛都要長到頭頂上了,一年到頭也沒見過她給誰好臉色,她怎會來救人。

“那你同誰要好?”

這句話終于打開了文綰風的話匣子,把這京中各家貴女的脾氣、誰家同誰家有仇、誰家同誰家沆瀣一氣,吐露了個干凈。

看不出來,人瞧著弱不禁風的,說起八卦來,卻是精神百倍。

隨念“嘖嘖”稱嘆,“看見那圓臉丫頭沒?”

那位一餐頂她一日飯量的丫頭?她點頭。

“她屋子里頭,有好幾摞話本子,講的都是些家長里短、情情愛愛的事,跟你方才說的那些,差不離。可惜咯,你不會打手語,不然肯定同她處得甚好。”

文綰風從第一次相見,便覺得這位王妃同她見過的那些大家夫人都不同。起先,她以為是因為寧安王妃生于北部,長于軍中,才會這般。可現在,她發覺不是的。

王妃看那兩個丫頭的眼神,同看她的眼神,又或是那日看長公主的眼神,都是一樣的。不會用眼里的神采,給各人畫上標記。

想起那日散席后胡以緋輕蔑的眼神,和這些日子不經意間流傳的話,她斟酌著開口,“胡姑娘是麗貴人的親侄女。”

“你方才便講過了。”

“麗貴人當年找了個媒人,替胡以緋說了一門親事。”

那般目中無人的女子,不知道何人才入得眼。隨念有些好奇,“求的是哪家郎君?”

“寧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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