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施來到九龍山，和世虛師父待一段時間。站在這山，往那些山高，其實那些山都不高。此山雖高些，時間長了，冷到他心里。

無施說：“我最近接觸的人，基本上都是僧人、道人、隱士、修行者。他們的高深就不多說了，說低級一些，和他們在一起，沒功利心，很舒適。我自己居然也有功利心了，所以我又在體會苦、空、無常、無我了。他們對中國文化、藝術、歷史的研究，比多少拿著文憑的文學教授要高深的多。”

“佛家八戒律。一戒殺生，二戒偷盜，三戒淫，四戒妄語，五戒飲酒，六戒著香華，七戒坐臥高廣大床，八戒非時食。豬八戒最好色。孫悟空沾了其他七條，而沙僧一條不沾。但大多數人還是喜歡孫與豬，不大喜歡沙僧，當然也不讓人討厭。”

“此確實難說通。佛曰：天下一家；道曰：上善若水；儒曰：仁者愛人。包容、仁愛、無欲則剛、兼容天下。”

旁邊的屏幕上播報著FBI的泄密者，關乎著網絡、攝像頭、美國大選的走向…

世虛說：“如果我生在任何時代，我都不會去哭泣那些所謂的帝王將相的生死，更該哭泣并關心的是生活貧乏的百姓。當坐在高位上的時候，本來就是一身責任，帶著一身的罪。沒有什么榮耀可言，那就為自己慢慢減罪吧。”

無施說：“現在也怪事了。許多商販不吃自己賣的或生產的產品。如賣饅頭、賣肉、賣牛奶的人。養雞、鴨、鵝、豬、魚的人，不吃自己食養的牲畜、海鮮。一些餐館老板，不吃自己餐館里的飯。另外值得重視的，這個社會里還有特供產品。”

世虛說：“似乎，賺錢就是相互危害，相互危害才能賺錢。像牛馬一樣，被牽來牽去的走。”

“古希臘、古羅馬、教會教皇之爭。夏商周、春秋戰國、秦漢、隋唐宋、元明清的戰亂不斷。第一、二次世界大戰、侵華戰爭、南北朝鮮戰爭、越戰、冷戰。阿富汗、伊拉克、伊朗、敘利亞戰爭等。連年不斷的戰爭從何而來，都是來自于生活中的百姓嗎，但最遭苦的一直是百姓。想想，都讓人有窒息的厭惡感。”

無施思索：看看現在的中東戰爭。從歷史長河及空間維度來看，為什么那些人物，喜歡視察。說的太多，是冠冕堂皇和虛偽。說到根上，其實，還是滿足他們自己的虛榮心，加上自己的不安全感作祟。可能部分的他們，被自己的虛榮心和不安全感掩飾的，自己也不明白，自己有多愚蠢。當然或許有些地區的領導是不得以，被迫如此。我們也不能說，戰爭、戰亂帶來的人禍天災就是士兵的錯。可是，士兵是直接制造危害的工具。我們總是會被民族、國家、歷史仇恨等相關口號給綁架。這些也會是政治、大資本家、大財團綁架人民和士兵的工具。遭受最大傷害的人也是人民，包括士兵。各地的士兵又是來自于民，最終回歸于民。只是士兵是受傷害者，也是最先被洗腦者。

權可以把人變成惡魔，關鍵是惡魔還說自己是天使。惡魔也覺得自己在做天使的事情。

世虛師父也總是站在某段高處，思考這樣的事情。

數日后，無施去參加西南區一個縣官會議。西南地區有一波傳染病疫情，已被控制。

生活沒那么文藝。社會結構、科技近些年在迅速變化。有社會學家說，以前每次病毒，都是把社會財富差距縮小，但這次是把財富差距拉更大了。這么說，感覺病毒像是上帝派來的一樣。

鄰桌記者說，又一任新縣領導將在那發言。

那領導這么的說：

從今以后，我們縣領導班子不能歌頌自己，也不接受媒體的歌頌。

今年我們準備大力創新改革發展，服務人民。我們這個南方偏僻小鎮想要富起來，就要大力改革，大膽想致富辦法。

從今天起，本縣地方明星們不能再接廣告。地方企業不能再用明星做廣告。

地方藝人想長久，靠自己的真本事掙錢。會為你們完善版權和制度。

地方企業想長久，靠自己的好產品服務百姓。你們的廣告，請以你們的產品質量說話。

地方領導想長久，提高辦事效率。為百姓，特別是孩子們，建立舒適的生活環境。記住你們是公仆，拿的是人家的血汗納稅錢。

以前，有過黑貓白貓抓老鼠的階段。但社會要發展，時代在變化。別說你們有焦慮，我也焦慮啊。

黑貓白貓要找食物，可食物的安全不能被保障了，有地溝油、毒奶粉、毒饅頭等。并且許多也黑貓白貓里的人干的。

黑貓白貓走的路也不安全，住的房也不安全，孩子的教育也變得畸形。還供各種貸款。

外國人的生活習慣，不都是好的。不能全盤照搬啊。從沒聽過有歷史記載，中國古代百姓為自己的房子付貸款，自己的房子和用地不是自己的。顯然在這方面，是退步了。我們要率先改革。

并且以后，本縣取消縣特供食品，及一切特供物品。納稅人都還沒有過上好日子，縣領導班子怎么能拿著納稅人的辛苦錢，過好生活。拿衣食父母的錢，來腐敗享受呢。

并且我這人有原則，不能給我送禮品。是，我是抽煙喝酒。但我每天只抽一支煙，每三天喝一聽啤酒，從醫學角度考慮，這或許已對身體不好，且我也只消費老百姓平價產品，我的工資足夠消費了。所以，如果你們誰給我送禮，我會認為你們是在傷害我。你們找我辦事，我很樂意。但送禮的話，我會告你們，想傷害我。

有些事情不得不用改革來改變。比如乾隆年間，英國使者想送來蒸汽機、織布機、綿紡機、迫擊炮、卡賓槍、連發手槍等。條件是，希望開通通商口岸，做往來貿易。然乾隆大怒，予以拒絕。在一個酸文人社會，專權犬儒社會，又以八股文科考為重的制度下，根本不重視科技、商貿經濟。不知彼，也不知己。

如果早有改革開放，甚至少許有些開放，民智可早開化數百年。不至于國門是被人強行打開，朝代滅亡，百姓連年疾苦。

所以，我們這一波人，要改變我們縣的現狀。當然，我們準備向上級請示后，才能落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