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輕然數了一下，這是第幾次考教師上岸失敗。
考筆試考了四年，考編制兩年。總共是五年的時間，從二十二到了二十四歲。
人生還有多少個六年呢？為了這一個自己也不喜歡的職業，值得嗎？
就在莫輕然在痛苦的冥想時，旁邊的手機震動地響了起來。
“莫輕然，你在哪里？”方逐航有些緊張問。
“在租房，有事？”
“沒事，你沒事吧？”
“沒事。”
莫輕然掛了電話放下，坐在地毯上，抱起了一個抱枕，背靠在身后的床沿。
沒過多久，手機又響了起來。“出來，我在臨城一中。你不是住這邊嗎？我等你。”
莫輕然有些疑惑，看著方逐航掛斷的電話。發信息問[你不是在正中城出差嗎？怎么回來了？]
[聽說你學校不要臨時代課了]
[是啊，怎么了？]想了一下，莫輕然一個字一個字刪除，重新打了一個字發送過去。
[嗯。]
[出來，快點，等下這邊外宿生出來就擋道了。]
莫輕然有些不情愿，還是出去了。
她剛走出租房的路口，就看到了站在路燈下的方逐航，突然覺得鼻子一酸，有種想哭的沖動。
說實話，她也不是一個愛哭的人，可在方逐航的面前，她就更不能哭。
莫輕然用手指揉了揉鼻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走了過去。
“你怎么突然回來了？”莫輕然強行擠出一抹笑容問。
不笑還好，一笑就更加不好了。
“你先上車”方逐航拉開副駕駛的車門說道。
莫輕然坐了進去，一路上方逐航也沒回答莫輕然的話。
到了目的地，方逐航停車，莫輕然就下車，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漆黑。
感應的路燈，在方逐航下車關門的時候，亮了起來。
“工作結束，我就回來了。”方逐航站在江邊看著河岸對面的高樓建筑，面不改色說道。
莫輕然想問，還有沒有其他的原因。方逐航轉頭看著她
莫輕然都忘記要問什么了，就聽到方逐航輕飄飄一句“你需要我，所以提前回來了。”
這一句話，方逐航隨意說出來。都讓莫輕然覺得他沒有說話，是她幻聽了。
“莫輕然，我什么時候轉正？”轉正？莫輕然聽到方逐航這句話，都很想罵人了。
這不就撞槍口上，她還想問她什么時候能轉正呢？
她在想工作，他在想什么狗屁的愛情。莫輕然煩躁得想罵粗口了，可是心理素質還是按耐住了。
“你不是轉正了嗎？”莫輕然想裝傻充愣。
方逐航根本不給她岔開話題的機會。
“我說的不是工作，你懂的。”方逐航就盯著莫輕然說道，一副你必須給我個說法。不然我誓不罷休的樣子。
莫輕然沉默了，她是很久沒想過這個問題了。在家太久沒工作了，她只想到工作的問題。
方逐航轉身雙手抓著莫輕然的肩膀，然后強制讓莫輕然轉身和自己對視。
“什么時候？給我一個準確的答復。”
莫輕然又一個轉身，背靠在河邊的白色欄桿上“我沒想~~”那么多，這后面沒說出來。
方逐航站在莫輕然的前面，雙手抵在欄桿上，將莫輕然圈在面前然后打斷莫輕然道。
“現在想~~”
“我不想想，我有點亂。”
“現在你只要想要不要和我在一起，就行了。”
“對不起，我們現在還不能夠在一起。”莫輕然沒想過和誰在一起，現在她一沒工作，二沒積蓄，她真的沒心思想其他的，一門心思想著工作。
“我問你幾個問題。”
“你喜歡我嗎？”
“你單身嗎？我也是單身吧？”
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因為心照不宣，方逐航能確定莫輕然喜歡自己。
“那你單身我也單身，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為什么我們不能在一起？”
“因為~~”莫輕然說不出來因為什么。
“因為什么？我們也是成年人了，為什么不能在一起？說”方逐航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
莫輕然看著左右兩邊方逐航的手臂，再正視方逐航“你這是在逼我？”
“是。”如果是她不喜歡自己，方逐航沒辦法逼她。可是既然他們相互喜歡，那他也是在爭取幸福。逼她就范又如何？
“現在還不是時候？”
“那什么時候是這個時候？”方逐航沒有讓步。
“你給我點時間考慮”
“好，給你十分鐘回答我，什么時候能在一起。”
十分鐘很快就過去了，方逐航期待莫輕然說現在。
“等我工作穩定下來。”
方逐航有些失落“現在。”然后不管不顧吻住了莫輕然。
本來沒工作就煩，還整這一出。莫輕然舉起了右手，一巴掌打在了方逐航的左邊臉上。
方逐航也沒想到莫輕然會打自己，將臉上被打歪的眼鏡重新戴好，盯著莫輕然。
“對不起，我是不是逼急你了？”
莫輕然明顯有點生氣，推開方逐航，走到方逐航開來的車旁邊，站在副駕駛車門前說道。
“送我回去。”
聽得出來是生氣了，方逐航也顧不得其他的，送莫輕然到了臨城一中門口，一路上兩個人沒說話。
下車了，莫輕然也沒和方逐航說話，徑直走回租房。
過了好天，莫輕然才冷靜了不少，也想開了。
工作哪有那么重要？她也還年輕啊。一想到那天打了方逐航，有些慚愧。
莫輕然拿起手機想發信息給方逐航。
[你臉上的巴掌印消了嗎？]想了想又刪除。
看到方逐航打來視頻電話，馬上就接了。
“你還在生氣嗎？”
莫輕然還在以為方逐航生氣了呢，好幾天沒給她發消息。
莫輕然見方逐航沒給自己發消息，想整一下方逐航。于是假裝生氣道“不然呢？你不哄我，還在等我自己氣消？”
“你別生氣了，你看。”方逐航頭向右邊轉，莫輕然清楚看到他左邊的臉。
三天了，這巴掌印還沒消。她是下了多大的力度，看到他若無其事展示，莫輕然沒忍住笑了出來。
“對不起，下手重了點，你那天沒生我氣吧？”
“我生氣啊，現在也氣。”這么久了，她都還不點頭，一直拒他千里之外。
“那你不罵我？”
“罵你有用嗎？你現在不難過嗎？我還罵你，你活不活了？罵你有用嗎？”
莫輕然有些感動，她這下還有什么理由拒絕他，這她根本抗拒不了。“方逐航，你轉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