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娃娃,發什么呆,我給你的視頻你看完了嗎?看完寫筆記。”聽著耳畔令我煩惱的聲音,心想當初怎么覺得他說話那么溫柔動聽,我是聾子嗎?
我把手中的筆轉了兩圈,又放下:“我好累,休息會兒。”
“有句話叫笨鳥先飛,但很多笨鳥并不認為自己笨,這也是他們為什么越來越笨。”程雋看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著。
我尷尬的笑了兩聲:“你是在說我嗎?”
“你以為呢?”他雙手環肩,壞笑道。
“程雋,我覺得我考本校的研究生已經夠了,你為什么非要我考你們學校的呢?”
“你考過來,我有理由跟你父母交代。”
“交代什么?”
“交代如何照顧你,交代怎樣領證結婚。”他湊了過來,濃眉下的黑色眸子像灘濃的化不開的墨,俊美的臉上此時噙著一抹放蕩不羈的笑容,“想做程夫人,想每天吃程先生做的飯,你要受些苦,多看書。”
“結婚…我才剛滿23歲,你究竟怎么想的啊,你告訴我。”
我到現在還納悶,自從那件事情過了之后,程雋就走進我的世界里。
從我踏進大學校門的那一刻開始,他有意無意的套問我的“近況”,趕走追我的男生,說服我雙修管理課程,他的理由是:“考個教師資格證,再學個管理課程,畢業了多重選擇。”
在程雋一日一個電話的騷擾下,大學里的新同學們都了解我有一個異地“神秘男友”據說還是211的高材生,本就是女多男少的大學,更沒有人靠近我了。
大學同學也就罷了,連林嘉笙和薛之遙隔幾天就會來關心慰問,順便“指導”我一下,在各種節日如何給程雋買禮物。
“我們還沒確定關系。”我在電話那頭對薛之遙無奈地說不知道說過多少遍的話。
她仿佛早都看破一切:“我都知道了,程雋都告訴我了。”
我急了:“他到底跟你們說了什么。”
“安啦,你不要因為我去否定你們的關系,高中時候我就已經放棄他了,子期,說實話,因為是你,我便開心的祝福,要是他對你不好,你可告訴我,新賬舊賬我一起算……”薛之遙滔滔不絕的說著。
我不理解,為什么他的喜歡這么突然,讓我措手不及,但我來不及措手不及。
在大學課程將近結尾我糾結是否考研的時候,程雋毅然決然的“空降”到我們學校,對我進行一番思想教育,此時的他已經是西財的在讀碩士了。
他“空降”是常事,比如寒暑假放假前,程雋所在的學校在南方,一向放假早,他總會來我們學校來看看我,美曰其名的說喜歡我們學校的建筑,每次都要把校園逛個遍,見到我同學們壞笑的眼神,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但程雋熱情的跟他們打招呼。
他最喜歡的是我們學校的圖書館,他把管理財經類書的區域全部轉過一遍,耳提面命的要我每周至少來一次圖書館,去看這類書。
不知他怎樣說服父母,親自“輔導”我,美壞了爸媽,有時候我真懷疑自己不是親生的,去成都前,我媽拉著我的手,苦口婆心的說道:“你可要拉住程雋的心,考不上碩士沒關系,主要還是處關系,把程雋這么優秀的男朋友帶回來,我跟你爸就心滿意足。”
上高鐵的前一刻,我爸還在沖我們大喊:“老爸期待你的好消息。”
程雋笑道:“你看你爸媽多希望你考研。”
“呵呵。”我只能笑笑不說話。
從此,我的噩夢便開始了。
程雋專門為我制定一套“魔鬼”計劃,比如3-6月過完兩遍全部考研詞匯、熟悉數學教材上所有知識點一頁一頁的看,再比如7-9月做英語歷年真題,學會翻譯全文……更是成堆的資料買回來,每天都有專門的計劃,完不成不許我吃飯,還美曰其名為我減肥。
“程雋,你究竟為什么喜歡我?為什么這么突然?”我第八十三次問出這個問題。
“因為你笨啊。”程雋八十三次都是一樣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