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蘇慕。

只不過是我短暫的忘記了他。

鹿晨整理自己的房間，從書架上掉落一本相冊，她隨手翻來，恰好看到了高中的畢業照那里。

鹿晨坐在前頭，蘇慕隔著幾個人站在鹿晨的斜后方，所有人都看向鏡頭，唯獨蘇慕的眼神微垂，仿佛是不屑。

但是眼角余光又隱隱約約是看某個人，那年畢業的時候天氣很好，陽光很好，風吹的人特別的舒服，帶著樹葉沙沙作響，攝影師開心的露出七個大白牙，喊到，“一二三，茄子。”

將所有人的高中都定格在這么一瞬間里。

畢業照拿到手的時候，所有人都調侃蘇慕，“學霸就是學霸，高冷的一匹。”

“眼神好A啊啊啊啊！！好帥啊！”

諸如此類的話落進鹿晨的耳朵里，不知道為什么她下意識的往蘇慕那里看過去一眼，四目相對，陽光透過玻璃窗進來，仿佛可以看到細小的灰塵。

在那一瞬間，鹿晨的心里微微一震，可能是陽光太過耀眼，照的蘇慕的眼睛都亮晶晶的，很是好看，眼睛里仿佛藏了星辰大海一般。

林林靈拉著鹿晨單獨自拍，蘇慕不發一言，這是在學校的最后一天，這可能是所有同學們見面的最后一次。

鹿晨神使鬼差，明明知道蘇慕高冷，明明也知道自己和蘇慕不熟悉，可是她還是走過去，小聲的問道，“你要和我一起拍嗎？”

久久沒有得到回復，可能是要被拒絕了吧。

“嗯，好。”頭頂的聲音干凈又清澈。

畢業照的后面是一張四個人的合照，鹿晨和林林靈站在前頭，蔣魏和蘇慕在后頭，和畢業照一樣，蘇慕依舊沒有看鏡頭，眼瞼微垂。

鹿晨心里微動，摩挲著畢業照的人和事，只得來得及回頭問道，“你以前是在看我嗎？”

站在后頭的人一臉的灰塵，聞言湊過來，看了看鹿晨手中的畢業照，他點了點頭說道，“是。”

鹿晨笑嘻嘻的湊過去，“哇，你從高中就喜歡我了嘛？我記得畢業那一年看到你的眼睛的時候，亮晶晶的，仿佛藏了星辰宇宙一般，我那個時候就覺得....”

鹿晨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也許她也知道怎么形容，但是此時此刻，她并不想說出來。

蘇慕回想了一會兒，“不，我的眼里沒有星辰大海，我那個時候眼里只有你。”

鹿晨嘴角微微上揚。

這是他們結婚之后的第二年。

當初，她刻意的將蘇慕這個人忘記，在大學的時候遇到了封易皓，這個人的眼睛也很漂亮，很熟悉。

在那個時間里，封易皓的出現彌補了蘇慕的空白，但是鹿晨自知她并沒有把任何人當成備胎，或者說是替代品。

談戀愛的時候，她總是抱著一起走下去的決心，抱著一輩子的信念。

可是如果不對的人，下了車，鹿晨也不會阻止。

封易皓的事情過了之后，人人說她溫婉可愛，可是又涼薄透了。沒見的一點兒傷心，仿佛一點兒也不愛她那個男朋友。

只有蘇慕和她說，“別難過。”

那個時候鹿晨就想，“哦，原來他知道我在難過。”

所有人都不知道。

唯獨蘇慕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