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關押兩天的錢嬤嬤,雖然樣子有些落魄,眼神卻很精明。
趙倩上前直接問:“錢嬤嬤,你的主子張美玉現在在哪里?”
錢嬤嬤梗著脖子說:“老奴已經說過了,那晚死在姑娘房間里的就是我家姑娘。”
趙倩早已料到她會這么說,笑了笑對著門外方向說:“把他們帶進來。”
這時又進來兩名灰甲衛帶著一男一女走了進來,男的皮膚黝黑,長得憨實,他旁邊的女子梳著夫人發型,二八年華,低著頭,一副怯怯樣子。
“小人錢福,給城主請安。”
“民婦錢孫氏,給城主請安。”
兩人跪在地上對著北堂輕磕起頭來。
從他們一進來,錢嬤嬤面上出現慌亂,很快又恢復如常,反問趙倩:“我兒子兒媳跟姑娘被害沒有關系,你們將他們帶來干什么?”
趙倩沒有立刻回答她,而是走到錢孫氏身邊將她扶起來,又讓錢福也起來。
“我給各位講個故事吧!有一個大戶家的姑娘一出生就沒了娘,父親又很快娶了繼母,隔年他們生了個妹妹。妹妹從小被捧在手心里長大,而她這個姐姐如雜草般跟著奶娘相依為命,她處處忍讓繼母和繼妹的百般刁蠻,直到有一天,繼妹將她亡母留下的碧玉鐲奪走,等她去找生父理論時,妹妹當著她的面將碧玉鐲給砸碎了,生父繼母沒有責怪妹妹反而怪她欺負妹妹。這就像一顆毒瘤埋在姐姐的心里。”
錢嬤嬤眼神閃了閃,朝這邊看了一眼,忙又移開。
趙倩接著說:“還有一戶人家,同樣富貴。這家主只有一個兒子,在兒子十歲那年也娶回一個繼妻子。可是這公子在繼母懷孕五個月時,不小心將繼母推進了池塘里,從此繼母再也無法生育。她時刻想要去報仇,可是家主將公子保護的太好一直苦于無法下手,所以八年后她讓娘家的侄子接近這公子,用了兩年時間把一個年輕有為的公子帶壞成沉迷女色的紈绔子弟。這還不夠,她還讓侄子借機謀害掉繼子。我說的對嗎,李夫人?”趙倩走到李王氏身邊,看著她問。
李王氏早已嬌容失色,卻故作鎮靜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突然聽到她一陣慘叫。
就見李王氏倒在地上,左臉被打的紅腫不堪,嘴角流出不少血來,一顆牙齒正掉落在不遠處。
“李旭,你想干什么?嬌娘她做了什么,你要下這么重的手?”
王香主站起來怒問李香主。
李香主眼珠發紅,一臉狠厲,“她做了什么?要不是她,我兒能被毒害?這個毒婦,我要活剮了她。”然后又惡狠狠地看著王濤說:“還有你這個小畜生。”
“你不要血口噴人,光憑這趙姑娘空口白牙亂說一通,你就要剮我妹,殺我兒,真當我們王家好欺負嗎?”
“殺光他們也不能抵我心頭之恨。”李香主又一腳踢在李王氏身上。李王氏被踢飛了好遠,腰身撞到石柱上,暈死過去。
“姑姑!”王淮王濤二人驚呼。
趙倩看著直搖頭,李香主的內力她還是知道的,就這一腳下去,不死也殘廢。兒子是心頭寶,這妻子就命如草芥,渣啊!
“放肆,真當這里是自家后花園,要處理家事就給我回去,不要臟了這海棠宮。”北堂輕清冷的聲音中有著不容侵犯的威嚴。他云淡風輕地看著大家,嘴角上揚的一抹諷刺的笑意,好像并不在意剛才李王兩家的矛盾,唯一惹怒他的就是王老頭居然質疑趙倩,他也配?
趙倩見李王兩家氣焰立馬降下來,又開口道:“我說的都有憑證,咱們繼續剛才那個故事。想必大家已經猜到了,故事中的那個姐姐就是張美玉,另一個故事里的公子就是李毅。兩人都是幼時喪母,所以李毅因相同遭遇而看上張美玉,并多次制造兩人相遇機會。其實同樣看上張美玉的還有王濤,他一邊受姑姑的教唆,一邊記恨李毅奪愛,于是就設下陷阱毒害李毅。”
“你這是污蔑!”王濤抱著昏迷不醒的姑姑坐在地上,抬頭恨恨地看著趙倩,要不是眼前這個冒出來的女人,他最敬愛的姑姑怎么會落得這般田地,他今日定要找機會殺了她。
趙倩不怒反笑,“是嗎?我既然敢這么說,當然是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