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閣中,李飛與杜建一動不動地站著,這個姿勢已經維持好一會了。
北堂輕坐在輪椅上閉目眼神,手指輕撫著手上的玉扳指,畫面美的就像一幅畫。
過了很久畫中人才睜開睿智清明的眸子,清冷地開口:“此次刺殺事件你們怎么看?”
李飛連忙回道:“回城主,這次刺殺明顯是沖著趙姑娘來的,而且還對我功夫很熟知。刺客一共有十六名,八人負責牽制于我,其中一人武功路數詭異,根本看不出其出處,而負責刺殺趙姑娘的另外八名刺客,被杜建趕到殺死后,尸體渾身上下找不到一點破綻。屬下準備加大力度去查。”
北堂輕掃了他一眼,冷道:“沒有破綻就是最大的破綻,不用去查了,我已經知道是誰。明天的事可安排好了?”
杜建回道:“已按您的意思部署好。”
北堂輕點了點頭,看著窗外的一抹夕陽余暉,在那里掙扎著,可惜終將落下。他的眼中透著寒意,“是時候該結束了。”
他低下頭看向自己的雙手,眼中寒意盡消,不久前它們還抱過她的腰身,那么柔軟,那么輕盈,仿佛只要他一用力就會斷了似的。“李飛,明日你保護好她,如有變故,你將她安然送出去。”
李飛面露驚愕,不情愿地說:“保護趙姑娘沒問題,那也是在您安然的前提下。”
“這是命令。”
短短四個字,擲地有聲,李飛心里一片灰暗。即使再不情愿,也得服從,這是他從出生開始就認定的主子命令。“屬下遵命。”
“好了,你們下去吧!”
北堂輕的聲音種透著些疲憊,沒有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杜建欲言又止,最后還是跟李飛退了出去。
一出清雅閣,李飛就纏著杜建問:“你說城主他是什么意思?為何對她這般在意?”這個她當然就是趙倩無疑。
知道一些內情的杜建卻不想告訴他,冷冷地說:“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今日如果不是城主命我幫你,你現在還能活蹦亂跳地站在這里問東問西?”
李飛被戳痛傷疤,咬牙說:“誰能想到這般奸詐之人躲在稻田里伏擊。我要是早有防備,哪能讓他們全身而退。”
杜建投去鄙夷的目光。
李飛氣急,吼道:“喂,你這是什么眼神?有種咱們單挑啊,別以為你多牛逼。”
杜建更不想搭理他,加快腳步往前走,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哪有功夫跟李飛耍嘴皮功夫。
李飛沖著杜建的背影隔空打了兩拳,心情也沒好多少。城主今日出現的那么及時,說是連夜大雨,擔心影響莊稼,出來看看的。可是哪里不去,非來到了去金光寺的必經之路。城主真是用心良苦啊!
對于明天北堂輕設宴一事,四大世家反應各有不一。
李府中,李香主站在兒子的房門口,老淚縱橫,眼底盡是狠厲,“毅兒,明日我就會把毒害你之人活剮了。”
張府中,張王氏垂淚問:“咱們欣兒尸骨未寒,這城主還要咱們參加宴席,這安的是什么心啊!”
“閉嘴,你知道什么。明日給我收拾利落的去,城主會將兇手給揪出來的。”即便再沉迷于酒色,該有的政治敏感度還是有的,張香主精明起來也是難得。
王府中,王香主看著兩個兒子說:“明日見機行事,切不可意氣用事。”
“孩兒知曉。”王淮王濤答道。
王淮不瘟不火地笑著。而王濤眼神有些游離,不知道再想著什么。
陸府中,秦陽恭敬地站在陸遠安旁邊,小心翼翼地問:“主公,明日您去赴宴嗎?”也不怪他會這么問,主公向來很少出席世家之間的宴席,不是不想去,而是不屑。
陸遠安冷笑道:“去,為何不去,一場好戲不看豈不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