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個不長眼的千戶大人向后退了一步,仿佛說的是別人似的。
“陸姑娘怎么會來金光寺?”趙倩向陸琳瑯行了禮,將心中疑惑問了出來。
陸琳瑯這才發(fā)現(xiàn)趙倩的存在,瞪著美目抱怨道:“還不是你這個娘娘腔,昨天找我問東問西,我心情不好,特意過來上香拜拜,不可以嗎?”
趙倩挑了挑眉,心中甚是無力,這里是求姻緣比較靈驗,沒聽說對轉運也有效果啊!她態(tài)度誠懇道:“可以,當然可以了,陸姑娘您開心就好。給陸姑娘帶來不快,是我的不對,趙前給您道歉。”不放下身段道個歉,以陸琳瑯的性子肯定還會不依不饒,得順毛掠,待她心情好了,才能繼續(xù)問事情。
果然,見趙倩道歉后,陸琳瑯心情好了起來,語氣也和善不少,“你這小白臉嘴巴還真甜,我就不和你計較了。你可知道這里發(fā)生什么事,做什么這些紅甲衛(wèi)不是封寺院就是封山路的?我還要趕著回去呢!”
先是娘娘腔,現(xiàn)在又是小白臉,趙倩對這兩個新稱呼有些接受無能,但還是耐下心來低聲說:“這里有命案發(fā)生,為了不讓歹人傷害到您,所以才讓您暫時留在金光寺,保護您的安全。”
“真的嗎?可是輕哥哥的意思?”陸琳瑯半信半疑地問。
趙倩很誠懇地點頭說:“千真萬確,城主可是特別交代過,要保護您的安全。”
陸琳瑯喜滋滋地笑了,像一朵盛開的牡丹,嬌艷華貴,的確擔得起無心城第一美女的稱號。
李飛和張詳在心里都不禁佩服起趙倩說謊的本事,就像真的似的。瞧把這陸琳瑯美成啥樣了,這個得好好學學。
趙倩見陸琳瑯此時心情不錯,狀似無意地問:“陸姑娘昨日怎么上了香沒有下山啊?”
“我是昨日下午才臨時決定來金光寺的,誰知才逛了半個金光寺,就下起暴雨來,主持說天黑雨又大,怕下山會有危險,就讓當時逗留的香客留了下來。哎!這金光寺一點都不靈驗,才拜完就讓我遇到大雨,然后又是人命案發(fā)生,真晦氣。”陸琳瑯像是找到了知己般,將這兩日的苦水倒了出來。
“是夠倒霉的。”李飛同情地想著。陸琳瑯平時順風順水慣了,一下子碰到這樣的事心里肯定會覺得晦氣,于是大發(fā)善心道:“陸姑娘,在下這就派幾個得力的人護送你們回陸府。”
“算你小子上道。”陸琳瑯面上露出疲憊之色,昨夜下了一夜的大雨,她又有認床的毛病,壓根就沒怎么睡著,此時好想回到她那冬暖夏涼的房間,好好地睡一覺,把一身的霉運都睡沒了。
送走了陸琳瑯這尊大佛,三人都不約而同地松了一口氣。
此時已是午時,眾人都還沒有吃午飯。李飛抱怨道:“這張老兒動作也太慢了,都過了這么長時間,怎么還不來?”
趙倩眉頭微皺,伸著脖子看向上來的路,心想再慢也該到了。
不多一會兒,幾輛馬車艱難地向這邊行駛而來,最后一輛板車上綁著一副金絲楠木棺材,一路而來甚是招眼。
“看來準備工作做的挺全的。”李飛低聲嘲諷道。
“欣兒,我可憐的欣兒啊!”
就見幾個丫鬟婆媳從馬車上攙扶著哭的不成樣的張王氏下來,朝著擺放尸體的樹蔭下跌跌撞撞跑去,后面跟著由管家扶著氣喘吁吁的張香主。
張王氏用著顫抖的雙手揭開蓋著尸體的白布,看著面前堪比噩夢的臉一下子暈了過去。
“夫人,夫人!”丫鬟婆子忍著從尸體上散發(fā)而出的惡臭,扶起暈過去的張王氏。有個年歲小點的丫鬟偷偷看了眼尸體露出來的部分,開始嘔吐起來。
“你們不要圍著你家夫人,快散開。”趙倩從袖中取出一個紫玉瓶子,走到張王氏面前,放到她鼻子下。這張王氏突聞噩耗,又哭了一路,顛婆了一路,到這沒顧著喘口氣,又見到尸體恐怖的面容,一時氣血供應不足,才會猛的暈過去。
很快張王氏悠悠醒來,又顫顫巍巍地摸向尸體的左耳,那里分明有顆米粒大小的紅痣,與她記憶中的位置和大小一般無二。她悲痛的嚎啕大哭,然后又不死心地抓起尸體的右手看去,又暈了過去。
趙倩心里沉沉的,即便這張王氏平日再怎么輕浮,可是對唯一的女兒的愛是真的,見到愛女這般慘死,怎么不暈過去。
“將你們家夫人扶到上風口。再掐下她的人中就會醒來。”作為一名醫(yī)者,她有義務這樣做。
張香主早在愛妻第二次暈倒后,跌倒在地上,中年的他不顧香主的身份悲戚地痛哭起來,哭的像個孩子似的。他寵在手心十六年的愛女,就這么沒了,比挖他心還要痛。
趙倩靜靜地看著,同是他的女兒,待遇真的是天差地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