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我安安分分的當個隱形人,并隨時找機會逃走。
終于在第二個星期五,我翻出鐵欄柵朝城門狂奔而去。
雖然遠離智障可能又會回到朝不保夕食不果腹的日子,若為自由故,這可以忍受。
出了城門,我沿來時的路回去,不料迷路了,然后又發(fā)現(xiàn)身上的牛皮紙地圖不見了。
四面都是森林,搜索腦子里貧瘠的識別方向的知識。
一是根據(jù)正午太陽日影走向辨東西,最近不出太陽,舍棄。
二是看北斗七星,從沒見過北斗七星,而且離晚上還要七八個鐘,舍棄。
三是根據(jù)樹木枝葉的疏密程度判斷南北,北半球樹葉密集的一方是南,稀疏則是北,我看來看去還是分不清面前這棵樹的枝葉到底哪邊更密,總感覺沒差。換了一棵又一棵樹,看了半天,還是看不出南北,舍棄。
只剩最后一個辦法了,看樹輪,北半球北窄南寬。
大的樹我是砍不動了,小的可以試試,選中一棵大腿粗的樹,我揮刀砍之。
大概花了二十分鐘樹倒了,推開樹,截斷處參差不齊,看不清年輪,再舉刀砍平,又十分鐘后終于顯出年輪,但因樹齡太小,只有淡淡三圈,上下左右的輪寬還沒區(qū)別。
白費力氣,看來書上的知識要運用到現(xiàn)實中不只一點點困難而已。如果沒有太陽星星,樹木的疏密又差不多,看樹輪小的不行,大的要用到伐木機,可哪個傻冒出門還隨身攜帶伐木機呀。
能想到的方法都不可行,我只能瞎蒙亂撞了。
不知過了多久,前方驚現(xiàn)農(nóng)田,有田就意味著有村莊,還來不及體會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喜悅,驚喜瞬間變成驚嚇。
蛇,滿地的蛇,密密麻麻纏繞在一起。
天啊,為什么這么多蛇?
前后左右布滿花花綠綠品種繁多大小不一的蛇,連跑的路都擋住了,我渾身僵硬不敢動彈,就怕踩中它們一口咬過來。
我一動不動站了好久,確定它們的確當我不存在,才試探著跨一步踩到空余的區(qū)域。
之后第二第三步再走就自然了許多。
運離群蛇亂舞的鬼地方,我走過農(nóng)田,蹬上小山坡,山坡下又是大片農(nóng)田,農(nóng)田對面才是村落。
肚子有點餓,我坐山坡上一棵矮小灌木旁,伸手去摘它熟透的果子丟進嘴里,這種拇指大小的野果我從小吃到大,不怕有毒。
肚子吃到三分飽我站起來拍拍屁股走進村莊。
村里安靜過頭,我心里有些忐忑,握緊刀越發(fā)謹慎。
剛拐彎不料看到個老熟人,我蹭蹭蹭退回門口的角落里,此時跑是來不及了,只能暗暗祈禱他沒發(fā)現(xiàn)我。
江惟雙手插兜慢悠悠路過門口,我屏住呼吸一動不動,他好像沒發(fā)現(xiàn)我,我欣喜不已,暗暗催促:衰神,快點走快點走。
衰神卻忽然轉(zhuǎn)頭朝我一笑:“傻純祎,真以為我沒看見你嗎?”
縮墻角盡量降低存在感的我:“????。。 ?
傻純祎這種清奇的稱呼怎么感覺和霸總的專屬名詞“傻丫頭”迷之相似?
腦子里迅速形成簡介:
他,冷情,沉默,嗜血,他是暗夜里的帝王,是xx集團的繼承人,是花國最年輕的上校,是全世界女人為之瘋狂的存在,而他只對一人癡情,上了隱,中了毒,從此步步為營,誓不放手。
她,是扮豬吃虎的千面伊人,她時而是xx的天才首席設計師,時而醫(yī)學界的絕色鬼才,同時也是容顏傾天下的x處特工。
你追,我逃。
你愛而不得,你為我哐哐撞大墻,你發(fā)動全國勢力地毯式搜索
我走投無路,我?guī)觳琵堷P包子華麗歸來。
他眼神狠戾深沉,步步緊逼:“女人,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她咬牙怒吼:“龍傲天,你為什么就是不肯放過我”
他嘴角掛著殘忍邪魅的笑:“讓我玩膩了,我就放過你?!?
從此,長夜漫漫。
……
腦補到此結(jié)束,我笑得飆淚肚子痛。
“智障?!苯┙o出評論。
我撈起門口的籮筐,猛地蓋住他,連人帶筐一腳把他踹倒,然后繞到圍院的低矮處翻墻進去,走到門前隔著鐵門一看,江惟正狼狽爬起來。
我捂肚哈哈大笑。
“衛(wèi)純祎,你是不是想死嗎?”江惟黑臉死死盯著我。
我扭頭左右看看,瞄中了院里的水缸,舀一勺水,嘩啦一聲全潑給他,配上洋洋得意的鬼臉:“想死呀,你殺得了嗎?略略略,啊哈哈哈!”
江惟沉默地掏出……一把槍。
我得意忘形的笑戛然而止:“冷靜,冷靜,千萬別沖動,老兄,沖動是魔鬼,我剛剛開玩笑的,別當真哈。”
“開玩笑?我現(xiàn)在不和你開玩笑?!苯┡e槍瞄準我。
我扭腰歪頭沖進屋里,槍聲隨之響起,我扒著廳門悄悄望去,子彈嵌入我剛剛身后的墻壁里。
媽買批,居然真開槍。
我秒速關廳門,就算他也翻進圍院,沒拿大炮也要拿大刀砍百來刀才能破門。
我躲進房間開始反省今日所作所為。
剛剛,是有點過分了。
沒辦法,誰叫他困了我一周,剛逃出來不到半天又追來,剛才嘴又犯賤,唉,脾氣一上來,就忍不住就給了他點教訓,總之,還是太沖動,沖動是魔鬼呀!
看,如今,吾命休矣,嗚呼哀哉。
日常反省完畢,我東搜搜西翻翻找到床底下一堆小芋頭,暫時沒辦法吃,我再找找,又找到一袋中老年奶粉,好像不適合我,又翻翻,是一只透明膠瓶裝的冰糖,哇!這個好,我擰開蓋拿一塊丟嘴里,嗯,夠甜。
想到床底下的芋頭,我想好怎么吃芋頭了。先將芋頭削皮切塊油炸,融化冰糖,然后將炸熟的芋頭裹上一層薄薄的糖衣,咬一口,香甜酥脆,回味悠長。
我迫不及待地想變現(xiàn)腦海里的美味,可惜,廚房在院里,變態(tài)應該,大概也不會這么快就走,說不定正呼叫小弟要炸平這橦樓呢!
大門外一身濕漉漉的江惟確實有這個想法,他接過保鏢遞來的毛巾擦干臉上的水漬,再擦濕透的頭毛,心中已經(jīng)列好殺人二十四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