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睡覺前,葉秋濃在客房外一臉糾結彳亍不前。
我看到以為她是想讓我走,壓下上涌的情緒,我走出去說道:“阿姨,我就躲一晚,明天一早我就走。”
葉秋濃知道是誤會了,忙解釋道:“不是,我不是想趕你走,我只是……”
“來,坐下說。”葉秋濃拉我坐床上。
“那是什么?”我問。
“是這樣的,你也看到了,我家就我和我老公兩個人,我們沒子女,因為……我不能生育。”葉秋濃道。
我還是不明白她到底想表達什么。
葉秋濃接著說:“純祎,你不是沒有家人了嗎?啊……對不起,我是說,你現在還沒有找到父母,又沒有其他親人,我和我老公都挺喜歡你的,我們想認你做女兒,你……愿意嗎?”
哦,原來如此,我笑了:“我當然愿意。”
“真的?你真的愿意嗎?”葉秋濃欣喜若狂。
“但是……”我為難道。
“但是什么?”葉秋濃急切地問。
“我正在被人追殺,而且還不知道到底是誰要殺我,我會給你們帶來麻煩的。”
葉秋濃沉思一會道:“你放心,我們不怕麻煩,只要你愿意當我們的女兒,所有后果我們都能承擔。”
“對,我們不怕。”陳河山走進來道:“我們可以一起調查你被追殺的原因。”
“我們才認識不到一天,你們不怕我是騙子嗎?”
陳河山道:“不怕,你不用顧慮太多,我們既然想認你做女兒就是信得過自己的眼光,有的人第一次見面就能成為知己,有的人相識幾十年還是形同陌路,時間有時候并不能打破隔閡,我們夫妻不早不晚,剛好今天遇到你,這就是緣份啊。”
“你不用擔心,我們真的很喜歡你。”葉秋濃摸摸面前這個漂亮又令人心疼的女孩,她飽含希冀問道:“純祎,你能叫我一聲媽媽嗎?”
“媽媽。”我微笑喊道。
“謝謝。”葉秋濃一下子熱淚盈眶一把抱住面前的女孩,她做夢都想有個可愛的男孩或女孩叫自己媽媽。
我抬頭看向陳河山,目光落在他欣喜的臉上,我輕喚道:“爸爸。”
“哎。”陳河山紅著眼眶應道,也想上前擁抱,卻不太好意思用手擦擦眼角。
我張開雙臂看著他。
陳河山立馬奔過去將兩個人同時抱住,他笑道:“以后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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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我就辭別爸媽去夏云舟那看看陸盼,順便帶鴨子回新家。
剛開始他們兩個人不同意我自己一個人去的,然后爸爸提出和我一起去,可這樣就只剩媽媽一個人在家,這樣我很不放心,再三保證路不遠會安全回來,爸爸只好讓我帶把祖傳的古劍路上防身。
我喬裝打扮后帶著劍小心上路,路過那片樹林,洪流已經退了,我的自行車還在,沒有人騎走,我檢查過還能騎,就騎著它走。
這時后面一輛毫不起眼的摩托車向我這邊駛來,速度不快,看樣子跟平常車輛一樣像是路過。
一向危機感很準的我毫不猶豫騎車飛快逃跑。
本想試一試,誰知后面的摩托車見我要逃果真加速尾隨。
媽呀,這次怎么逃,腳踩的自行車怎么比得過燃油的摩托。
這個地方簡直有毒,來一次就生死輪回走一遭。
眼看就要追上,我扭轉車頭沖下右邊的梯田。
噔噔噔噔,屁股差點顛成兩瓣。
身后的摩托車追下來擋在我面前停下攔截。
梯田這么陡峭,剎車是剎不住了,我扭轉方向和他錯身而過。
梯田下是公路,公路那邊是一大片居民區。
沒等我沖下梯田,他又追上了。
剛好著地的是塊寬一點的稻田可以減緩速度做個緩沖讓我跳下車,我一跳下自行車又推車往回跑。
在梯田往回走他絕對開不上來,更推不動,等他放棄摩托車追上來我又騎車沖下梯田。
這時他再想騎摩托追我,我已經逃遠了。
我朝那片居民區而去,如果混入居民區想甩掉就容易多了。
可是身后噠噠噠的摩托聲不會給我時間。
有了,公路邊上有棵大樹,樹背面有條裂縫,我可以躲進樹縫里。
自行車怎么辦呢?看到自行車他就會知道我在附近,我四下看了看,然后將車推進水塘里再躲進樹縫。
我在樹縫里閉上眼睛默數字1、2、3、4、5………
當我數到10,那要命的摩托引擎聲由遠及近,心跳隨之加速。
經過大樹,引擎聲又由近及遠。
我松了一口氣,太好了。
我正打算默數十聲再睜眼出去,突然,摩托車又回來了,而且在樹旁邊停下不動。
沒有聲音了,一點都沒有。
“不要發現我,不要發現我,不要發現我……”我緊閉眼睛心里不停默念。
危機感越來越重,像有一只無形的手在勒緊我脖子,越來越緊,越來越緊,窒息一般的恐懼讓我無法喘息,最后我實在念不下去了。
猛地一睜眼。
一張放大的臉猛地出現在眼前。
這一眼心臟似乎用力過猛跳出嗓子一般,傳說中的嚇得魂飛魄散就是這樣吧。
他面無表情道:“水塘邊上有腳印和車痕。”
昨天剛下過暴雨,今天植被裸露的黃泥地面仍泥濘濕漉,腳踩車過留下的全是路過的證明。
我在他舉槍的那一剎那拔劍砍去,他拿槍的右手被我削掉一根小指,血噴灑了一地,我驚慌推開他跑向居民區。
“砰。”
是槍聲,我的大腿被打中了,沒打中骨頭,子彈穿肉而過只留下一個血洞,我失去重心摔了個跟頭。
捂著噴血的大腿我顫巍巍硬撐著爬起來,卻站不穩又摔倒,他脫下外套包著手慢悠悠向我走來。
“為什么要殺我。”我含淚問。
“你該死。”他舉槍對著我說。
“你才該死。”我憤怒大吼。
看了一眼他身后正無聲無息靠近的東西,我擦掉眼淚平靜道:“殺我之前,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是誰想殺我。”
“抱歉,我不能說。”他說話的同時扣動扳機。
我歪頭,子彈從我臉上擦拭而過留下一道火辣刺痛的血痕。
他身后的一只喪尸突然將他撲倒,我大喜,趁喪尸啃咬他,我撿起我的大刀和他的槍一瘸一拐地跑路。
“啊啊啊!”
身后慘叫聲震天。
我原本打算走的,誰想救一個追殺自己的人,但叫聲太慘了,我沒忍住回頭一劍砍掉喪尸的頭。
“魔……帝,是魔帝……”他斷斷續續說完就斷氣了。
魔帝?什么鬼?
好像在哪里聽過。
我沒深想,既然他死了就趕緊跑。
然而,大腿中了一槍的我根本跑不了,因劇痛難忍,我跌倒在路邊,用劍割斷長褲,我疊兩層綁住不斷出血的彈孔。
走不動路我就爬,邊爬邊哭:“嗚嗚,好痛,救命……”
在我失去意識之前,我憤恨地痛罵那個被喪尸咬死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