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恰巧路過星辰閣，便往里走去，瞧著月十七悠閑自得的模樣。

忍不住說了句狠話：“月老好雅致，織瑤心悅你，你就那樣傷她？”

“……”月十七不理他，一襲白衣，捏著魚食的動作頓了一下，道：“司命星君到我這來，也是清閑。”

“不知星君把云兮上神的運簿寫好沒？”

“這梨樹倒是古怪，昨日還是滿樹的梨花，怎么今個兒突然結了果子？”司命答非所問，自己倒是圍著梨樹瞧了許久。

“敢問司命星君我這梨樹有何古怪？梨樹是我和與織瑤一同尋來的，不覺得古怪。”月十七搖搖頭，繼續往池子里扔魚食。

“月十七，你可知這星辰閣靈氣最盛，從凡間尋的普通梨樹上了九重天不會有了靈智？

這梨有了靈智，你說它會怎樣？反過來說，果子可以摘下來，我可以送于織瑤，至于樹怕是留不得。”

“怎會留不得？”月十七反問，這梨樹是他最后的寄托了。

“化形便是妖，可未必成仙，到那時……”司命搖搖頭，嘆了一口氣。

看破不說破，終是命里逃不開的……

墨袖一揮，便離了星辰閣。

徒留月十七一人，自個較著什么勁。

是留，還是…不留？

暫且放著吧，梨樹是他與織瑤尋得的。

留著，且有個念想。

——

北冥明玉樓，阿蘭阿蕊叫來小鬼，“小黑鬼，你們這里的桃花醉來一壇，再上些好菜。”

“好嘞，三位請稍等。”小黑鬼記下她們要的，飄向后廚準備了。

“這怎么是……”

“孟姐姐莫慌，小黑鬼跟我們不一樣，靈體只需吸收一些靈氣就可以存活。”阿蕊一本正經的胡說。

“才不是那樣，小黑鬼在明玉樓幾萬年了，一直跟在明玉姐姐身邊不離不棄……”阿蘭反駁阿蕊的話。

“不離不棄？”

“對啊，她們呢原本是要入輪回的，可每一世的明玉姐姐都被小黑鬼害得莫名慘死，也有可能覺得一輪回就得死，就留在了北冥府……”

“原來如此。”孟織瑤點點頭，倒了一杯水，小口抿著。

聽阿蘭這么說，小黑鬼是單相思明玉老板了。

“三位，你們要的酒菜來了。”小黑鬼抱來一壇上好的桃花醉，一只手在桌子上攤開，菜就出現她們眼前。

“慢用。”

等小黑鬼飄遠后，阿蘭還想給孟織瑤八卦明玉姐姐的事。

卻不料，她口中的明玉姐姐記了一個腦門。

“誒喲，疼！明玉姐姐輕點打，再狠點的話阿蘭可要變傻了。”阿蘭摸著自己的腦門，有些心疼自己的腦瓜子。

阿蕊捂嘴偷笑著，“該打！”

“小娃娃，你又在說姐姐什么糗事了？”

孟織瑤聞聲抬頭望向樓上搖著折扇的紅衣女子。

兩彎細眉，一雙杏眼，眸中含情帶淚，整個人似夷光那般絕美。

果然與眾不同……

“明玉姐姐好。”孟織瑤淺淺一笑著，剛想說自己的名字卻被明玉打斷了。

“織瑤妹妹客氣了，我希望妹妹能在在北冥住得習慣。”明玉走下樓，坐在孟織瑤的身旁，一臉和善。

“妹妹曾是天上的采云仙子，如今來了北冥，找個日子來姐姐這里坐坐。”

面對明玉的熱情，孟織瑤有些不自在，點頭笑道：“明玉姐姐說的是，織瑤會來姐姐這里常坐的。”

*

酒菜吃完，她倒是有點貪戀這桃花醉了。

阿蘭阿蕊扶著她走出明玉樓，嘴里念念有詞：“明玉姐姐，我好生羨慕你，有一個人對姐姐不離不棄的……”

明玉嬌笑道：“妹妹說什么胡話，我有什么好羨慕的？

不過是一個纏我不放的癡鬼罷了。”

“明玉姐姐，我們扶孟姐姐走了。”

“好，路上小心。”

告別明玉，阿蘭阿蕊扶著孟織瑤跌跌撞撞回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