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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見證

春三月,草長鶯飛,新燕啄泥。

皓鑭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腰,慵懶地睜開惺忪的睡眼——打開窗,已然是日上三竿。

皓鑭今日甚覺奇怪,平日里自己與異人幾乎是同一時段早起盥洗,今日怎的多睡了足足兩個時辰。

過不多時,她便發現了異人的小心思:原本輕薄的珠簾被異人用厚緞蓋了一層,是以顯得室內光線較外界暗了不少。

與此同時,她也在心中暗覺好笑:先前在秦宮,自己為了讓異人多睡一時半刻,好讓他不立即去督促政兒課業,不也是這樣干的么?而如今異人所做與昔日如出一轍,必定是想讓自己多睡一會,不讓自己太過操勞罷。

整理好衣冠,坐到桌前打算潤潤喉嚨倒杯水喝——只見桌上一紙頗顯秀氣,又隱隱帶著些許剛勁的字跡映入眼簾: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實,之子于歸,宜其家室。

紙頁旁邊的花瓶中,還插著幾枝粉里透白的桃花,甚覺喜人。

皓鑭料定這是異人所為,便也在這頁小字下方附上一行自己的筆跡:

桃之夭夭,其葉蓁蓁,之子于歸,宜其家人。

作罷,便折下一支桃花固定在發簪上,披發緩行,廣步于庭……

姹紫嫣紅的春色中,一位俊朗風清的翩翩公子正在山間勞作,一條青綠色束帶斜斜地系在略顯清瘦的腰際,汗珠因勞動浸濕了衣衫,氣色也較先前那個弱不禁風的他紅潤了不少。

皓鑭出門不見異人,便對著遠山呼喚異人的名字,片刻過后,山的另一頭也隱隱傳來異人親昵的回聲,過了片刻,山谷中仍有余音,似可繞梁三日般不絕與耳。

自然見證了這一段愛情。是的,她正深深地把這段夫唱婦隨,男耕女織的情鐫刻在遠山幽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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