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爸女兒是沒工作的家庭主婦,大女兒不得不離開學校,打零工,協助她媽媽共同扛起那個家。
說到這里,感覺好遙遠啊!因為太久了,腦子里的那份記憶仿佛是恍若隔世的狀態。卻又是那么的記憶猶新!
甚至暗暗慶幸,我TM在生我兒子的刨腹產時,麻醉藥物竟然沒能影響我的記憶力。
而我妹妹,兩個娃都是刨腹產,只是她刨兩個都是全麻,而我則是半麻。有時憶起好多姊妹相處的情節時,歷歷在目,她卻有種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說道:“好久哦?咋想不起來了呢?”
算算那時到現在,差不多也快要接近三十年了。哎、有時候,不得不承認,歲月真的就是一把殺豬的刀,刀刀催人老。
處在我們這個年齡階段的人,早已在不經意間、又或者是身不由己的,踏在了漸漸老去的路上。我想、任何人都會忍不住、時時莫名的感概吧!肯定不只我一個人、總是會對自己的人生默默的傷懷。
時光如流水,勇往直前且又匆匆忙忙的奔流不息。
轉瞬即逝,想抓卻又抓不住,想握卻又握不住。這真是應驗了那句古語: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
所以,常常禁不住、總是要不停的問自己:“究竟、這時間是去哪兒了呀?為何人生是如此苦短?”
時間總是跑得好快,一晃又是幾年,具體時間是一次春節后的正月。至于究竟是哪一年?我也記不清楚了。
我爸他動員全家出動,滿滿兩車人,驅車上了城廂的路。
滿滿兩車人,一路歡笑,一路高歌,一路的談笑風生,仿佛每個人都興奮到了極點。
哈哈,我嫂子,瘦瘦的個頭,小鼻梁上還架著一幅眼鏡,戴著白色的禮儀手套,聚精會神的駕駛著她的那輛老式黑色桑塔拉,時不時搭上一句話,車載音箱里傳來刀郎的那首“今夜又下著小雨”歌聲優美,旋律動聽,車載音響的音質棒極了,低音炮好給力,下潛很深。
正在忘我境界時,“到了、前面的車已停了。”不知是誰說了一句。
于是,兩車人陸陸續續的下了車。映入眼簾的是普通得再也不能普通的情景了:稀稀拉拉的竹林環抱著一座獨家小院,小院是座南朝北,三間瓦房,外墻沒有抹水泥,給人的感覺甚是簡陋。我們去的大路就在小院大門的左邊。
看到這么多親人的到來,二爸女兒喜出望外的趕來迎接,看她有種受寵若驚的樣子。肯定心想:怎么齊刷刷來這么多娘家人?兩車人都是座上賓,在二爸女兒的眼里,這兩車人都是貴客!
趁還未上菜吃飯,我們每間屋走走,看看。
雖說是剛修的三間房,甚是簡陋,沒有像樣的家具和像樣的床鋪,屋內有幾樣東西映入眼簾時感覺特別熟悉,那就是我爸讓她從我爸家里搬運過來的。
用餐時,我們來的這些人也受到了熱情的款待。
飯后,二爸女兒說帶我爸去看她種的莊稼,我媽喊我們找一個姊妹跟著他們,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從城廂回來后,有一次我姐對我說:“我聽說、二爸女兒的兒子現在讀書的錢是我親哥和我爸兩個人各負擔一半,直到他大學畢業。說的爸喊哥別對我們說這事,不知道誰說漏嘴了,竟然讓我們姐仨知道了。”嗨,我就納了悶了,我爸他要去扶持二爸女兒的兒子都書,憑什么還要把我哥拉下水,我哥也是,怎么老爸喊你干嘛就干嘛?
這個暫且不說,有時會聽到我媽說我爸:“”你對xiuhong(二爸女兒)一個心,對我的娃又是一個心”
艾瑪,這都是哪跟哪兒啊?難不成……?答案是我不敢往下面想,還有,父輩恩怨的結果,有他的理由。我們作為小字輩,無權過問,更無權以此借題發揮。所以、除了接受,還是接受。
想到這里,心中瞬間飄過千萬只草泥馬,打死LZ也不愿意相信這些是真的。
我爸每一年都會慶生,我媽媽也是。老爸今年應該是85歲了。
現在我們把時間追溯到2016年。
2016年、那一年農歷十一月,我老爸應該八十大壽了。
就在那一年上半年的清明節、陽春三月、萬物吐綠、遍地花香。
尤其是鄉下的田野,油菜花兒滿眼的金黃,夾雜著濃濃的幽香,醉倒了大片大片的蝴蝶和蜜蜂,大自然一派生機生機怏然。
這也正是忙里偷閑的好時節,借著給老祖宗上墳的名義,一大家子順勢去郊外踏青去了。
CD市金堂竹篙,即是我們此行的目的地,挺遠的車程。每次要回去,早晨7點過就必須出門,差不多要中午12點才能到。下午還得返程,從不在那歇息,大家都不習慣的。
一天的時間基本就耗在路上了,那一路風塵,一路歡笑的情景,甚是讓人懷念,更是有一種意猶未盡的感覺!
坐車的人都是路癡,妹弟記憶力好,腦子也靈光,走過一次的路,他定不會忘記的。“這里是毛河堰了。”妹弟說。我們都知道,只要一過“毛河堰”,離目的地就不遠了。老爸十八歲參軍,離開了父母,也離開了他兒時記憶中的“毛河堰”。
所以老爸常常念叨著“毛河堰”,其實他是在想家啊!那個生他、養他,承載著他濃濃的兒時記憶的小山村。
小山村里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還有家鄉親人的音容笑貌,一舉一動,小山村里所有的一切,在我老爸的腦海里顯得無比珍貴。所有的一切、也早已深深的烙入老爸的印記……
所有人都能看出來、老爸對小山村所有的一切,都是情真真,意切切!
在老爸的心里,小山村里的一切都是最美好的。
也許唐代詩人賀知章這首詞:
回鄉偶書
少小離家老大回
鄉音無改鬢毛衰
兒童相見不相識
笑問客從何處來
我想問問賀知章,您老人家這首詞、是為我爸而寫的吧?這不正是我老爸此時此刻的真實寫照嗎?
難道還能找出更恰當的比喻來形容我老爸當前的真實狀態嗎?我想是沒有更合適的了。
“毛河堰到了。”老爸眉飛色舞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