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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我家那公子(十七)

誰愿意做個冤大頭,四姑娘雖說是沖喜娘子婆家也不愿意放人,可也是把她當做親女兒看待,有用時叫回去給二姐背黑鍋,落下不守婦道的名聲。

聽得白家一番話四姑娘直嚷嚷要回去,孩子生下來她也不愿意背這口鍋,誰料白家竟不愿意放人,說是狗急跳墻,第二天四姑娘婆家才找上門說什么也要把白四帶回去,生生闖進門,才找到被關在作坊里的四姑娘。

那白四姑娘沖上去抱住婆婆比自己親娘還要親近,白四婆家也不是好惹的,當即把這事鬧大,拉著白荷指著鼻子罵她不要臉,這一鬧本極為隱秘的事一下子人盡皆知。

白玉鎮百姓不改八卦本性,一下子傳開,成為飯余茶后的閑談,玉芙蓉當是最后一個知道的。

“白玉鎮說閑話的不止是婦人老儒,男人們除了談家國事也沒放過這坊間雜談。”玉芙蓉頓時覺得不可思議,關注點再一次偏離。

“你就不好奇白荷的孩子是誰的?”顧亓難得一次同玉芙蓉談論他人,“若那孩子是李二公子的,芙蓉你會怎么想?”

不是,玉芙蓉擺手,“絕不可能是李銘洲的,他君子作為守節知禮,斷不可能做出這番事,若孩子真是他的,依照他性格一定立即成婚,絕不會拋下白荷。”

“呵,你倒是了解他。”顧亓這句話陰陽怪氣,隱約還聞到一股酸味,也就是玉芙蓉未痊愈鼻子不太好使,聞不到罷了,擺明了的吃醋。

玉芙蓉生病這幾天,李銘洲幾乎每日都來探望,無一例外都被顧亓擋在門外,這不,又遇上他。

李銘洲在門外等了一會兒,見屋子里沒動靜本想離去,一轉身便看到玉芙蓉同顧亓回來,真是應了那一句,來的早不如來的巧。

“玉芙蓉,你痊愈了?”

“好多了,沒有大礙,李公子你在這里做什么?今天我可沒做豆腐。”

李銘洲發覺玉芙蓉對自己態度沒有之前那樣充滿敵意,或許是生病緣故她整個人看似軟綿綿的,讓人忍不住想攬入懷中。

只可惜站在她身邊的人不是自己。

懷里拿出一個精致小木盒,“這是我托人找的藥材,對你身體應當有好處。”

玉芙蓉無視身旁人形醋壇子,接過木盒,“多謝李二公子好意,下次來買豆腐一定給你算便宜些。”

“呵呵,李二公子破費了,東西貴重得很,芙蓉恐怕再多豆腐也換不了呢。”

“啊?”手中木盒如燙手山芋,“那怎辦,收都收了。”

李銘洲聽得出來顧亓在處處針對他,玉芙蓉當真做出為難之色猶豫著要不要還給自己,送出去的哪里有收回來的道理,“也并不是什么值錢玩意兒,你收著便是。”

既然如此那她就不客氣了,這一幕落在顧亓眼里,還真是個好收買的丫頭,“芙蓉要休息了,李二公子我們不奉陪,改日再聊,外面風大李二公子還是請回吧。”

李銘洲也沒有留下來的理由,東西送出去了,他也沒什么好留戀,玉芙蓉病情能夠好轉再好不過,至于照顧……顧亓能照顧好她。

冬天寒風刺骨,在屋里坐著沒有走動也能感受到寒冷,還好有個火盆可以取暖,“傻魚,把窗戶打開些,燒著炭火要透些氣。”

把窗戶打開一道縫隙,玉芙蓉百無聊奈,傻魚還不讓出門,悶都要悶死了。

顧亓端坐著,同玉芙蓉產生對比,目不轉睛地盯著書看,明知道他即將要上皇都參加科舉不能打擾,可她實在閑不下去,擺弄手中書本,里面全是子曰,嗟乎哀哉之類的,“傻魚你會畫小像嗎?”

“怎么了?”

顧亓放下書,很疑惑玉芙蓉為什么要問他這個,“會倒是會,只不過我幾乎不畫人像。”

“為什么?”

“沒有想畫的人罷了。”君子畫美人圖,從前他并未想過心目中美人是何樣貌,玉芙蓉雙眼亮晶晶像是有一片星辰,帶著些許期望,瞬間明白玉芙蓉話中含義,“芙蓉你愿意……”

“我愿意!!”她不知從哪里翻出一面扇子,擺好姿勢,“你看這樣行嗎?”

當然可以,怎樣都是好看的。

玉芙蓉投過窗戶,外面似有柳絮飄落,在落入窗內頃刻化為烏有,“傻魚,外面是不是下雪了?”

今年第一場雪落入白玉鎮,不到一個時辰為白玉鎮披上一層銀裝素裹,屋里兩人畫著美人圖,屋外又是另外一番天地。

從李府出發,一輛嫩紅色轎子抬到白家,身后有一箱物件算是彩禮,白荷身著紅色衣物卻不是正紅色,小腹微微能看出一點形狀,她坐上轎子時臉色并不太好。

白氏沒有多看她一眼,眼中滿是那一箱物件,“里面可都是好東西,你們給我輕點拿。”

一切都在悄無聲息中進行,是從側門被抬近李府的,她終于進入了夢寐以求的李府,不是八抬大轎,不是十里紅妝,是做賊一樣被抬進來。

不是正房夫人不允許穿正紅色,這身衣裳也算不上嫁衣,而她未來的丈夫,連紅衣也不愿意穿,當時的甜言蜜語一夜之間化為泡影,臉上始終保持得體的微笑,心中不曾后悔自己的選擇,要怪只能怪玉芙蓉。

她什么也沒做,也正是因為她什么也沒做,不,或許她做了,擺脫東施的身份,在玉芙蓉最落魄時是自己最風光的時刻,如今,她擺脫了東施的身份,成為白玉鎮炙手可熱的寵兒,而自己卻跌落深淵。

玉芙蓉和她同一天出生,生下來便不對付,常常作為人們對比的對象,她和玉芙蓉總有一個要下地獄,如果她落魄了,自己是不是又可以回到從前?

“你在想什么?”李洲賀沒好氣地說道,頭都快大了,要不是他父親顧及顏面非要讓自己娶這個女人,當初他只不過是想玩一玩,誰能想到竟然把她肚子搞大了,“當初你為什么沒有喝那碗湯?”

“我……我喝了。”

李洲賀沒閑功夫陪她聊天,新鮮感一過再好看的美人兒也覺得膩歪,“今晚你就住這里,我回房了。”

“夫君,等等。”

“你還想做什么?你有孕在身,我不便在此處歇息。”

白荷心中冷笑,是不能還是不愿,不過這一切都不重要,“夫君,父親貌似對小叔更看中一些?”

“怎么,你懷了我的孩子還忘不了我那二弟?”李洲賀冷笑,不過白荷確實說中他的痛處,不管做什么李銘洲都壓他一頭,父親自然更看中他一些,對自己可謂是失望至極。

白荷眉眼一挑,也不和李洲賀賣關子,“你說父親以后會不會把李家產業留給小叔呢?”

“你究竟想說什么?”

“難道夫君你不想扳回一局?”

李洲賀這時來了興致,他早就想讓李銘洲摔一跟頭,最好永遠也站不起來的那種,終于給了白荷一個好臉色,“說來聽聽也無妨。”

白荷湊近李洲賀身旁,低聲說道,“李銘洲對玉芙蓉感情不一般,要是玉芙蓉出了什么事,夫君你覺得那顧亓會善罷甘休嗎?依妾身看,那顧亓不是一個省油的燈。”

顧亓定然不會善罷甘休,極有可能同李銘洲拼個你死我活,如果在他們爭執時做些手腳,李銘洲對他再也沒有任何威脅,而父親只能選他。

“詳細說來。”

見李洲賀上鉤,白荷臉上笑意加深,俯身在李洲賀耳邊低語,眼中閃過一抹狠戾,玉芙蓉,我不好過,你也別想舒坦,我下了地獄也要把你拉下地獄。

玉芙蓉打了一個哈切,鼻子癢癢地,這一下可把顧亓嚇到,好不容易才好轉可不能再嚴重,幾乎是用命令的語氣說道,“快回床上去。”

“不要。”玉芙蓉拿著手中畫作,上面的人正是她自己,一顰一笑一個眼神都栩栩如生,讓她有一種比自己還美的錯覺,“傻魚,你當真是照著我畫的?”

“自然是真的,不像?”

“太好看了,我要把這副畫掛起來!每天醒來都能看到它,一整天都有精神。”

還是算了吧,顧亓有幾分拒絕,若是他每天一大早起床有個人就這樣看著自己非得把魂都嚇出來,不要太驚悚,尤其是半夜起夜時。

顧亓收回畫像,“我畫的自然由我來保管。”作為他第一副美人圖,在美人還是玉芙蓉前提下他還真舍不得把這副畫作拱手讓人,玉芙蓉也不行。

“小氣鬼。”玉芙蓉鉆進被窩,賭氣似的,“我生氣了,想吃糯米糕,不給我買我就不原諒你!”

顧亓看她這副模樣,可愛得緊,還能怎么辦當然是寵著,總不能讓她真受了委屈,“等我一會兒,我這就去買,好好休息。”

待腳步聲走遠,玉芙蓉才閉上眼睛,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就連她自己也沒能察覺,很快便沉睡,在徹底睡著之前她還想著,平時睡眠質量再好也從未閉上眼睛便睡著,難不成是今天太累了?

腦袋昏沉,鼻尖若有若無的香味才讓她產生警覺,可惜一切都太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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