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余承鈺已經包扎好的傷口,陳佩環心里不是那么緊張了。
“大皇子,我就先告退了。”陳佩環起身,眼神沒有再望向余承鈺。
余承鈺感覺身上的余溫即將散去,眼前的人又要離開,還沒有一句告別,“不準備和我說句話再走嘛?”
“二皇子,環兒改日再來看望你。”陳佩環倒是瀟灑,步子已經到了房間門口了,卻始終沒有多望床上坐著的人一眼。
剛才明明是喊著承鈺哥哥的,現如今怎么又陌生起來了,叫的那么生疏,余承鈺心里不禁有些失落。
“好了,環兒那丫頭走了,別再看了。”余如遲走到床邊。
“大哥,你不覺得環兒像是有什么難言之隱一樣么?”余承鈺對著這些日子以來陳佩環的行為做出了確切的疑問。“她那日到底與你說什么了?”
一下子問倆問題,余如遲有點不知所答。
“大哥,是不把我當二弟了還是覺得我不該知道?”余承鈺繼續逼問,語氣決絕。
“好了,我告訴你,環兒那日也只是同我商討進宮一事,具體做什么我也不知道,還要留在我身邊,我也很奇怪呢。”耐不住自己二弟的逼迫,把自己知道的全說與余承鈺了。
她想進宮難道只是為了大哥么,自己只是一個偶爾被她需要的人么。
“知道了,我回永和殿了。”余承鈺起身就離開,似乎一刻也不想多待這個陳佩環剛剛來過的地方。
看著余承鈺的憤然離去,余如遲也攔不住勸不了,表示無奈地搖了搖頭。
褚湘上午便一直待在房間,在桌面上趴著腦袋,研究褚奕欒送給她的木鐲和鄭貴妃送給自己的襄玉鐲,本就不是怎么愛穿金戴銀的人,想來思去還是木鐲更為樸實些吧,況且褚奕欒就是給自己防身用的,用處還大一些,二話不說,褚湘第一次戴上了褚奕欒送的手鐲。
“參見二皇子。”業霖在永和殿門前恭候著余承鈺的回歸。
誒,好像是余承鈺回來了,怎么這么快,才一個上午,他與那丞相之女該說的都說清楚了么,褚湘關心的倒是這些。
準備出去詢問一番的褚湘,一打開房門,余承鈺出現在她面前。
兩眼一對視,又多了幾分情愫,剛準備開口問好的褚湘,不知怎的,壓力襲來,余承鈺無力地倒在了她的肩上。
“誒,喂,余承鈺,”褚湘似乎扛不住這重量,“你起來呀,業霖業霖快來!”
業霖聞聲趕來,拉起了托在褚湘肩上的余承鈺,攬著余承鈺的左臂,扶著他回房間。
此時褚湘倒是輕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沒占到自己便宜。
剛才的一舉一動皆被碧落看在了眼里,“公主,他右臂膀好像有傷。”
嗯?這倒是把褚湘搞懵了,他剛望自己身上倒的時候自己好像還雙手推了推他,似乎是感受到一點疼痛的灼熱感了,怎么出去見個面還會受傷。
褚湘出于關心,去往了余承鈺房間的方向。
業霖把余承鈺扶到床上,躺了下來,褚湘剛好趕來。
“他是什么情況?”用眼神向業霖示意躺在床上的余承鈺。
業霖不緊不慢地回答:“主子剛回來時手臂便有了包扎好的跡象,吩咐我不要與旁人說,當作什都沒發生便好。”
余承鈺前幾天才從床上起來,治好了腰傷,現如今又躺在上面,手臂還受了傷,不過這次受傷的原因褚湘不清楚,余承鈺還真是不想讓別人多操心,每次受傷都自己忍著,褚湘想的更多的還是余承鈺的體質太柔弱了些。
“那他怎么一回來就倒我那兒去了?”
業霖搖搖頭,“這屬下不清楚他為什么去了你那兒,只知道他剛從大皇子那兒回來,受了傷,估計身心有些疲憊。”
“行了,你下去吧。”業霖隨即恭禮出了房間。
大皇子,余承鈺難道是和陳佩環在他那兒見面的,那受傷一事,想必余如遲是清楚的。
“碧落,過來,照顧好二皇子,我出去一趟。”
“是,公主。”
褚湘來到長春殿,這里的侍衛都未曾見過她的真容,便因此攔下。
“你是何人,來這兒做什么?”其中一門前侍衛喊道。
“我是西歧公主褚湘,麻煩你們進去通報一聲大皇子,說我要見他。”褚湘沒與他們理論什么,實事求是,他們不認識自己也正常。
“那你在此等候,我進去通告一身就來。”倒是個通情達理的侍衛。
余如遲本就在剛才出事的地方沒緩過神來,如今自然待在那里。
“大皇子,門外有位說是西歧公主叫褚湘的要見你。”
聽到這二字,余如遲想不到她怎么來了,自那成親之后還沒彼此見過,“讓她進來吧。”
“行了,你可以進去了。”門內走出的侍衛告訴褚湘。
進到里面,褚湘看到了在廊間站立著的余如遲,“褚湘見過皇兄。”成了親,況且這位皇兄對自己和余承鈺都不差,叫的親切也是正常。
余如遲轉頭看見褚湘,有些詫異,或許也有些驚艷。
“你是褚湘?”沒見過真容難免有些認不出。
“是的,”褚湘答道,接著詢問,“請問皇兄,余承鈺為何會負著傷回來呢?”
余如遲肯定了,這是他的弟媳,不然也不會知道承鈺受傷的事兒。
“哎,就是今天那么一聚,院內來了刺客沒防住,后來去抓也沒抓住,也算怪我。”余如遲嘆著,有些自責。
“刺客?你這里都能進了刺客,那未免在防護方面有些疏漏。”褚湘甚至都開始有點懷疑,這長春殿偌大的地方,還能進刺客,只能是戒備不森嚴的可能性最大了。
余如遲聽著又有些慚愧了,“我還是沒注意到。”
褚湘望了望四周圍,“當時你們和丞相之女是在這兒聚會的?”
“是的。”
余承鈺受傷的是右臂,以自己為例,站在余承鈺當時的方向,刺客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射中并且逃離,估計是早已有了路線,才會如此迅速,一點都沒攔住。
是西南方向的那面墻,褚湘猜出來了,指了指那里,“或許,你可以讓你的手下從那里找找線索。”
余如遲望向那里,點了點頭。
褚湘打聽完了線索,也知道了事情經過,是時候告辭了。
“等等,湘兒姑娘,這是方太醫給二弟開的藥,剛他走的及時沒帶著,你剛好帶去,往傷口上撒一些再包扎,會好的快些。”余如遲拿起一旁的藥包,遞給了褚湘。
“好的,我知道了。”
提著藥包的褚湘,走路姿勢依然那么瀟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