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某五星級酒店大堂,聚攏了很多人。
酒店的前臺小姐若不是此刻在崗位上,恐怕也早已飛奔向人群湊個熱鬧求個合照。
酒店大堂被圍得水泄不通,最后還是靠酒店經理和保安人員合力才控制住局面。
“許至央,許至央!”
不知是誰帶了頭,一呼百應。
酒店大堂聲浪一波比一波高,擋不住的熱情。
許至央剛從直播走秀下場,是來趕一場私人會餐,沒想到,低調走行程也會遇到熱情的粉絲和記者。
她緩緩摘下墨鏡,將墨鏡別在黑瑪瑙掛飾上,抬手將頭發隨意往后一撩,露出線條優美的美人頸。
明艷動人,不過如此。
她下意識環視一圈,果然看見了躲在人群外圍看戲的一個男人。
有一部分娛記之所以被稱為狗仔,嗅覺是相當敏銳的。這不,她只是視線落在一處幾秒,他們的鏡頭便聚焦到那一處,可謂快、準、狠。
站在人群外圍的男人沖許至央微挑了挑眉,意興盎然。
許至央身后的人群里有了細碎的討論聲——男人的人氣也不低,不過,都是些招蜂引蝶的風流韻事。
向阮東,這個男人,還很危險。
身為向氏企業的獨子,他對家族生意毫無興趣,卻整日流連花叢。
若真要說他一個優點,那便是對賽車情有獨鐘。不久前,他帶領他的團隊一舉拿下賽車至高榮譽,所以,今天的私人會餐其實是賽車隊內聚餐。
“你來了。”向阮東幾步走近,將許至央輕擁入懷。
一時間,大堂里像炸開了鍋。
先前便傳向阮東和許至央有緋聞,只不過當事人都不予回應,如今這么光明正大秀起了恩愛,倒讓吃瓜群眾不得不信服。
可向阮東身邊向來不缺女人,或許,許至央是他濫情的救贖吧。
許至央伸手環抱著他的腰回應,笑靨如花地仰望他,任身后的記者盡情拍個夠。
久久擁抱過后,向阮東才松開她,一臉深情,寵溺地伸手輕描了描她的細眉,隨后低下頭,準確無誤地吻上她的唇。
許至央震驚,卻推拒不開,修長白皙的手指揪住他的衣角,微微使力。
耳畔傳來此起彼伏的驚呼。半晌,有人鼓起了掌,掌聲從稀稀疏疏到如雷鳴般貫耳。
一吻過后,他們的關系板上釘釘。她想,明天的頭版頭條已經被他們預定了。
如此恩愛熱烈的場面,所有人都信了吧。
可惜,她不信。
她和向阮東,不過是做戲,玩個表面。
她需要他向家獨子這個身份來幫她博得更高關注,而他,也需要她今時的人氣來帶動他的賽車事業,更好地脫離向家對他的掌控。
為了各自利益,互相利用,不談情愛,僅此而已。
02
許至央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拿出紙巾擦拭著嘴唇,擦得很是用力。
演戲容易,入戲難。
她補好妝,剛出洗手間,就發現向阮東背倚著墻壁。聽見聲響,他慵懶地抬眸,上下打量她,目光落在她鮮澤欲滴的唇瓣上,扯開一抹輕笑:“這個唇色很適合你。”
許至央不理會,轉了話題:“記者是你找來的?”
顯然向阮東不想回應,試圖逃開這個問題。
他上前一步,單手摟住許至央的肩,眉心一皺:“你又瘦了。”
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
他知道她是模特,需要體重管理,可他真的不喜歡她太瘦。
他本想讓她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可到嘴邊的話又違了心:“摸起來手感不好。”
聽著他話語里的輕佻,她習以為常,也不和他多加爭辯。
墻上冰冷的瓷面映照著他們的身影,忽遠忽近,忽明忽暗。
她問:“要不是你松了口,酒店方怎么可能任記者進來?”
他笑,低下頭,鼻息輕灑在她的脖頸處:“這難道不是你想要的嗎?”
是啊,他說得沒錯,她計較這些做什么?只要對她有利就可以。
他們相戀的事明天就會登上報紙頭條,在熱搜榜占據一席之位。這難道不是她想要的嗎?
見她不回答,他的手肆意在她腰上游走,溫熱的唇輕蹭過她的耳尖:“我想你了。”
許至央雙手抵住他堅硬的胸膛,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她抬頭,卻對上他深情的眼神,怔了怔,對面眼底的深情轉瞬即逝。
差一點,她就被他騙了。
“向阮東,還沒喝酒就醉了?”她開口從來刻薄。
他們,不是相愛之人,只是互利關系。
對于許至央總是急于撇清關系,向阮東早習慣了。
他摟她摟得更緊,戲謔道:“戲剛剛開場,你可不能退場。”
她笑了。他的深情讓人辨不清真偽,而她和他在一起的這兩年,也學會了迎合。
誰也不讓步,誰先付出了真心,誰就輸了。
這是一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