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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 與君無份
  • 鐘晨暮
  • 3142字
  • 2020-05-14 23:57:47

這是一封寫于兩個多月前的信,落款是孟星河與吳雙鳳最后一次見面的第二天。

孟星河問道:“吳掌柜,我?guī)煾冈趺醋叩模俊?

“那天上午吳爺交代完我所有的事,下午他寫了這封信,讓我轉(zhuǎn)交給閣主,晚上他就過世了。我記得那是八月十六日,月亮最圓的日子。”

“八月十六日夜”,孟星河嘴里默默的念著,“師父他老人家曾于八月十五日夜來看我,怕是那時候他就知道自己要死了,所以來見我最后一面。”

纖細(xì)的手指翻過一篇篇紙張,一頁一頁的往后輪,翻過最后一頁,第一頁又出現(xiàn)在眼前。

“吳掌柜,我想去看看師父。”孟星河把被自己捏得皺皺巴巴的信紙封進(jìn)信封里不見天日后對著吳掌柜說道。

“閣主,等下次吧。今日有些東西需要您親自過目,請跟我來。”

孟星河跟隨吳掌柜走在七拐八拐的廊道上,這些路早就把他繞暈了。

輕輕推開一堵墻,不,準(zhǔn)確的說是一道暗門,他進(jìn)入了另一片天地,那就是靈犀閣的內(nèi)院。靈犀閣的建筑是方形圍樓,圍樓內(nèi)部,院落中央種植有一棵高大的梧桐樹。梧桐樹的四周有七八個伙計在干活,在看見吳掌柜和孟星河后都放下了手中的家伙兒式。

“閣主,掌柜。”整齊劃一的聲音透露出訓(xùn)練有素的信息。

孟星河從未想到過靈犀閣內(nèi)部竟別有洞天,更被他眼前的陣勢驚住了,他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吳掌柜當(dāng)了那么多年的掌柜,察言觀色的本領(lǐng)自然不差,他知道今天的事情發(fā)生得太突然,孟星河肯定不能一時全都消化,但該做的事也得一刻不停地進(jìn)行下去。他揮了揮手示意伙計們都散去,指著梧桐樹對孟星河說:“那棵梧桐樹是吳爺親手栽下的,他的年齡和靈犀閣一般大,這些年他和靈犀閣相伴成長,相互見證,是靈犀閣的象征,也是靈犀閣最重要的地方。”

孟星河冷冷地看著幾乎與圍樓一樣高的樹木,樹干端直,枝葉茂盛,郁郁蔥蔥。隱蔽的內(nèi)院,重要的梧桐,如果不從天上往下看,外人很難發(fā)現(xiàn)靈犀閣內(nèi)的奧秘,現(xiàn)在這一切都是他的了,他要從現(xiàn)在開始認(rèn)識真正的靈犀閣。

吳掌柜拉起孟星河的手直沖著梧桐樹干撞過去,讓他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不過沒關(guān)系,正如他所料,預(yù)想中的疼痛沒有到來。他來到一個陰暗的世界,四周遍布熒光,就像夏日黑夜里滿田野的螢火蟲在飛舞。

他跟著吳掌柜順著地勢往下走,雖有熒光卻還是看不真切腳下的路,隨手一抓摸到了一個表面粗糙的堅硬物體,扶著它往前走多了些安全感,腳步也快了許多。

“別碰!”

空曠寂靜的空間忽的想起的喊聲嚇了孟星河一大跳,他本能的松開扶手,停住原本往前邁的動作,卻一個不穩(wěn)向前栽去,幸好被一個欄桿狀的東西攔住,才免得摔倒。耳邊還有回聲在回蕩,他趴在“欄桿”上拍著胸脯安慰自己,剛剛緩過勁來,余光就感覺到身邊變得異常明亮起來。

吳掌柜拉著孟星河的衣服強(qiáng)制性地把他拽離剛才他靠著的地方。

孟星河撇過頭看見吳掌柜手里捧著一顆夜明珠放在他的面前。他不解地問,“怎么了?”

“沒事,閣主,只是這些根不太結(jié)實。”

夜明珠的光照亮集中照亮了一塊區(qū)域,孟星河也便看得清了,“抱歉啊,我看不清路,沒有扶著的不敢走。”

“原來是這樣,都怪屬下想得不周到,忘記您是第一次來這里,不習(xí)慣這么暗的環(huán)境。您先將就著用夜明珠照明,待之后再把這里改造得亮堂些。”吳掌柜將手里的夜明珠遞到孟星河的正前方,被他當(dāng)做扶手的東西也顯現(xiàn)出真容,那是一段凹凸不平的木頭,樹皮干燥已經(jīng)有了很多裂痕,有些地方只剩下薄薄的絲縷相連,不知道是不是被他撞成這樣的。

孟星河從武掌柜手里拿過夜明珠,一點點地向上移動,直到高高地舉過頭頂,目光追隨木頭向遠(yuǎn)方,這樣的木頭有很多,它們縱橫交錯、盤根錯節(jié)、有粗有細(xì)、長短不一,但發(fā)源和消失的地方都是四面八方的土壤,吳掌柜說它們是根,還是如此龐大的根系。

“這,這是樹的根系,是梧桐樹的樹根。”孟星河被如此壯觀的景象震撼住了,一句話斷斷續(xù)續(xù)的才說完。

“是,這根系是梧桐樹的樹根,我們現(xiàn)在就在梧桐樹的地面之下,這整個洞穴都靠著些樹根來支撐,這里是藏寶庫,亦是靈犀閣的根基所在。”

孟星河聽完這話收回了高舉的手,鄭重地點了點頭,“走吧。”他亦步亦趨地跟在后面,走得愈發(fā)小心,生怕碰到旁邊的樹根。

夜明珠的光照亮了孟星河腳下的路,地上整整齊齊地擺著各種各樣的精致盒子,走著走著樹根越來越少,地上的盒子越來越多,“到了,”武掌柜停下了腳步,正好站到一個大箱子前面。接著他從大箱子里搬出一個小箱子,又從小箱子拿出了一個小匣子,最后從小匣子里掏出一個做工精巧,還裝飾了五顏六色寶石的盒子。

他一言不發(fā)地把盒子交到孟星河手里,就又從旁邊一個盒子中倒出了一枚鑰匙。

孟星河盯著吳掌柜的舉動,眼睛一眨不眨呆愣著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然后眼巴巴的看著武掌柜從他手里慢條斯理的抽出之前交給他的精美盒子,然后把一把小鑰匙塞到他手里。

“打開看看吧,這里是靈犀閣的鎮(zhèn)閣之寶——南極果。”

……

明媚關(guān)上窗子,將靈犀閣門前發(fā)生的事隔絕于外,她背靠在窗邊,閉上眼睛,一遍一遍地過著明日的計劃。

谷遺育拎起精巧的茶壺倒了一杯茶,推到對面的女子身前。陸箬與雙手中是一張桑皮紙,她把茶杯往邊上推了推,把紙攤平在桌面上,上面繪的是金色的亭臺樓閣。

“施術(shù)者在鎮(zhèn)遠(yuǎn)侯府,”谷遺育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點點了淡黃色的紙,“具體的地方就在這里。”

陸箬與摸著下巴:“前陣子,我曾夜探鎮(zhèn)遠(yuǎn)侯府,這里應(yīng)該是閑云居,鄧少妃住的地方。”

“看來曼門主已經(jīng)開始著手在鎮(zhèn)遠(yuǎn)侯府內(nèi)調(diào)查荀木了,不知明媚拜托門主找的人可否有進(jìn)展?”谷遺育捏起小巧的茶杯抿了一口,畢竟明媚是自己的人,當(dāng)初為了求曼珠沙華幫忙,還搭進(jìn)了醉夢軒的一個人情,這么大的代價自己這個老板也得幫襯著點兒,不能讓她吃虧。

“明媚姑娘的事,已經(jīng)有些眉目了。”陸箬與瞇著眼,心情有些煩亂,這也是一件麻煩事。

不管是真有眉目還是假有眉目,今日他提這一嘴,說明他對明媚的重視,也能讓陸箬與不太輕視明媚,對于此事上點兒心。

谷遺育微笑說:“我想著幫人幫到底。那日我與那施術(shù)者斗法,感應(yīng)到她修為應(yīng)試在靈師境,受到我的靈力沖擊必定會受傷。后來我就根據(jù)這些信息去查了一查,還真讓我查到鎮(zhèn)遠(yuǎn)侯府的二小姐,未來的三王妃孟珞,是靈師九級風(fēng)水師,還受了傷。”

陸箬與低沉著眸子,臉色沒什么變化,她對谷遺育拱了拱手,“多謝三公子了。”然后她卷起桌面上的畫,準(zhǔn)備起身告辭。

“不客氣,我們是伙伴嘛。”谷遺育沒有送她。他的手里攥著的是平安符,本來是打算還給陸箬與的,但他后來改變了注意。

雕刻精致的平安符安靜的躺在他的手心里,由不得他不好奇到底是誰的平安符,讓陸箬與這么上心,可卻不讓生死門自己人調(diào)查。還有這個孟家也是不一般,他得好好查一查。

……

居住郢都西城漢寧街的人多以打鐵為生,爐子常年在街邊無休止地?zé)徊ú崂私舆B涌出壓縮空氣,重物打擊金屬的噪音充斥滿整條街。

此時,一位妙齡女子輕移蓮步、款款而來。她頭戴斗笠,垂下的白色面紗遮住了她的容顏,只有熱風(fēng)偶爾吹過會掀起她面紗一角從而露出部分嬌美的臉龐,周邊的匠人只是抬頭瞧了與槽糕環(huán)境格格不入的她一眼便便心知肚明她的去處,繼續(xù)干自己手中的活兒。

漢寧街被稱為鐵匠一條街,家家都會打鐵,商鋪只有兩種,鐵匠鋪和兵器鋪。那女子的目的地便是街上最大的一家兵器鋪——有命兵器鋪。

女子邁過店門門檻,大廳兩旁整整齊齊擺放著刀槍劍棍,斧鉞矛戈等各式各樣的兵器。她站在兵器前摸摸碰碰欣賞各式武器,店內(nèi)的伙計迎過來諂媚的笑著:“這位姑娘,想買一把什么樣的兵器,我可以為您介紹推薦。”

女子嬌滴滴的聲音響起:“我不買兵器,買兇器。”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有命兵器鋪就是生死門對外的門戶。

“不買兵器,買兇器。”是一句暗語,說出這句暗語伙計會引見生死門本地的負(fù)責(zé)人,只要出的價夠高,不管多難的生意都接。

聽到有人到訪,桌后女人抬起頭,落下筆,停止翻看賬本,身體往后仰靠在椅子背上,冷聲道:“既然來了這里,規(guī)矩應(yīng)該都清楚吧?”

“懸姐,好久不見,還記得我吧。”女子摘掉斗笠露出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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