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正信與宋然一路走走停停找人問路最終才找到了如今長陽縣無人不知的方府,到的時候很巧的遇到了正巧從方府出來的顧晨涵。那會她正和方府約好第二天帶著她去看看上陽縣周邊的情況,出門一抬頭就看到了宋然二人。
“小姐。”
“你們怎么過來了?”
見面前兩人明顯是找顧晨涵有事,方芙便主動退到了一邊。
顧晨涵奇怪的看著宋然與孫正信:“出什么事了。”
宋然看了一眼周圍的人群到:“小姐,咱們先回去說吧。”
見這二人著急的樣子想來是出了什么大事,因此顧晨涵點點頭:“好,那我先通知一下方小姐。”
說罷顧晨涵先向方芙那邊走去:“方芙不好意思,我這邊有些事情要先回去了。”
方芙理解的點點頭:“無妨,不用管我,葉晨你就先回去吧。”
告別方芙,顧晨涵便與宋然孫正信一同回去了。二人到上陽縣時天色已經不早了,如果在回到之前住的客棧必然已經到了半夜,因此二人干脆去了這兩日顧晨涵一直在這里住的客棧,又要了兩間房。
進了房間顧晨涵這才開始仔細打量這兩個人,發現宋然的臉色不太好,到是孫正信,一臉愜意,看起來這兩天過得不錯。
“說吧,你們這么急匆匆的,到底怎么回事。”
雖然這次出來顧晨涵一再強調,叫她名字或者稱呼她為小姐都好,但在私底下,宋然還是稱她為公主。
“公主,這兩日我一直在濟州災民比較多的地方游走,混入其中。剛開始相安無事,這些災民雖然食不果腹,但也有官府的人來救濟。可從昨日開始,大批官府的人開始到這些地方捉拿災民,將他們聚集在一起看守起來,有些人不配合甚至就地斬殺。”
一邊的孫征信也點點頭:“是,我昨天剛結識了濟州刺史的小兒子,我有意接近他,我倆喝酒的時候他想我透露了。說濟州刺史準備在公主到濟州之前把這些災民處理掉,無論用什么方法,只要在表面上找不到災民就好。”
這些人想的很好,就是唯獨算漏了顧晨涵其實早就提前到了濟州。
聞言顧晨涵皺起眉頭,她實在沒想到這濟州刺史已經膽大到這種地步了,她如果真的正常到濟州來,恐怕還真的會被對方誆騙過去。
“喻正初和懷玠他們什么時候到?”
“臨走的時候在下問過李大人了,說是大概還有個五六天就能到了。”
“行。”顧晨涵點點頭“等他們到了就立刻與他們會合。這幾日就給我繼續查,我倒要看看除了這濟州刺史,剩下的這些縣令里到底還有誰有這么大的膽子!”
得到消息之后顧晨涵找到了方芙,畢竟她本人對上陽縣各處都不熟悉,因此便拜托方芙帶著自己在縣內災民較多的地方查看。
因為顧晨涵是打著捐贈糧食的名義過來的,因此方芙欣然應允,帶著她在上陽縣主要記住災民數量比較多的地方查看。相比起其他的地方,上陽縣的情況顯然好了不少,災民數量雖然多,餓死的也有不少,但大部分人還是能夠領到自己的那份救濟糧。
但是因為冬日已到,大部分人衣服單薄,因此比起餓死的,凍死的人占了大多數,但最近的情況已經好了不少。
而其他幾個縣的情況則嚴重很多,完全是柏袁黨羽的人直接將災民趕了出去,還有一些縣令雖然已經著手治理縣內的情況,但到底心有余力不足,情況沒有明顯的好轉。
在濟州治下的幾個縣中,劉西縣的情況最為嚴重,說上一句滿街骸骨都不為過,縣令甚至會每日派人在街上清理尸骨,但卻完全不管還活著的災民的死活。
自己的父親就是死于貪官之手,對于這種情況宋然自然感到異常憤怒,但因為喻正初那邊還沒有到濟州,因此也只能暫時忍耐。
他與孫正信在這幾天里也去了不少的縣里,但越看越憤怒。
即便是孫正信,看著眼前的場景也說不出什么話來,和宋然一起趕路的時候他們還碰到了一伙劫匪。
那些人明顯就是普通的百姓,甚至連刀都拿不穩,為了生計才不得不落草為寇。當時就他們兩人,二人也不愿意對明顯就是普通百姓的劫匪動手,因此直接留下了自己身上的財物。
只不過如今濟州這情況,即便是有銀錢也未必能夠買到糧食,在如今很多人的眼里,一個饅頭可比一個黃金做的饅頭值錢多了。
不過幸運的是這個情況也持續不了多久了,喻正初那邊已經來了信件,說即將到達濟州,也與濟州刺史聯系上了。
這勉強也算是一個好消息,接到信件之后顧晨涵就暫時告別方芙,與宋然一起回了濟州那邊的旅店。
期間孫正信與柏浩儼然成了酒肉朋友,無事的時候二人就一起去浪跡情場,尋歡作樂,任誰也看不出來這人其實是陪著顧晨涵來查案的。
但孫正信這陪客也算沒白干,從柏浩嘴里套出了不少柏袁的消息,讓顧晨涵忍不住感嘆,看來紈绔子弟也有紈绔子弟的優勢。
雖然被調侃了,但孫正信也不生氣,這還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利用自己這種被人人唾罵的興趣上做成了一番事情,怎么能不讓他高興。
為了不打草驚蛇,即便知道喻正初他們馬上就要到達濟州了,孫正信還是和柏浩一起吃喝玩樂。
另外一邊喻正初和李懷玠帶著摘星已經到達了濟州的邊界,接到顧晨涵送過來的心喻正初唱出了一口氣
一邊的李懷玠見狀不由得笑道:“你這總算是放心了吧。”
“算是吧,畢竟公主一個人就這么去了濟州,萬一出了點什么事我該如何交代。”
“我爹是公主的先生,我也自小認識公主,她不是那種有勇無謀的人,既然決定要去了,必然是想好的。”
一邊的摘星瞥了喻正初一眼,只留給對方一個大大的白眼:“那是自然,我家公主智勇雙全,哪用得著你在這瞎操心。”
那樣子,活脫脫的一個嬌蠻的世家貴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