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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來信

很快,班上很多人都知道了分手的消息,同樣,也知道了顧笙多了一個哥哥,八卦傳了一段時間也就慢慢消失了。

這個時候,初二年級迎來了他們的第一次藝術節,之前初一因為天氣原因不得不推遲,讓所有人都失望了很久,現在終于來了,各個班也都緊張的準備起來。剛好從某大學來了一批實習的體育大學生,排練節目的重擔也就落在了他們的身上。

顧笙班上的是一位姓伍的男老師,個子很高,人有點靦腆,卻很受大家喜愛,只因為他總是帶領著大家做游戲,有時候下雨了也在教室里和大家“聊聊人生”,接地氣的老師沒有學生會不喜歡。

班上想要準備一個舞蹈節目,有一個女生帶頭在班上招募人員,不知道為什么就問到了顧笙,問顧笙要不要參加這個舞蹈節目。顧笙當時疑惑了一下,但是想到自己比較喜歡舞蹈又從來沒有嘗試過便答應下來,倒是把文心嚇了一跳。“你確定你要跳舞嗎?”文心等問的女生走了才去問顧笙,“挺喜歡的,先試試嘍!”顧笙倒是很期待自己跳舞的樣子。

除了舞蹈節目,每個班都要準備兩個大合唱,指揮是一個女生自薦擔任的,只是可能對音樂沒有天賦,總是打不對拍子,愁壞了音樂老師和韓老師,只能花一個晚自習的時間重新選指揮。顧笙以前有當指揮的經驗,初一的時候也是班上的指揮,只是顧笙不想再擔任了,又要練舞,又要搞指揮確實挺忙的。沒想到韓老師在看了班上同學的指揮過后,點名道姓的要顧笙來代替指揮,下了晚自習還把顧笙叫到辦公室訓了一頓。

韓老師說顧笙明明可以勝任指揮為什么不站出來,讓那個女生白白辛苦了這么久的時間還被淘汰,作為語文課代表這點道理都不懂嗎?顧笙心里挺委屈的,覺得韓老師不應該罵她,可是又聽到韓老師說每個人都要有班級榮譽感,為班級獻一份力,不能因為自己的感受就把整個集體放在一邊,這個時候,顧笙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是自私的,低下頭誠心誠意的道歉。

韓老師看到顧笙能夠很快理解也露出了笑容,拿出班上大合唱的樂譜,給顧笙細心地講了起來,有幾種打拍子的方式,什么音符代表什么意思,應該在哪里進,哪里是間奏,韓老師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顧笙很佩服韓老師,沒有想到一個地理老師對音樂知識還這么了解,忍不住說出了口,“老師,你好厲害呀!”韓老師露出笑容,“我以前在學校也和你一樣,是指揮,打的特別好,學過這些,沒想到現在用上了。”顧笙看著韓老師的笑容,心里覺得自己真是幸運,遇上的班主任都這么優秀這么好,也由衷的笑了。

第二天在教室外排練,顧笙正打著拍子,就看到隊伍里一個女生突然激動起來,大聲喊道,“班主任,是班主任誒!”顧笙愣了一會反應了過來,是初一的班主任回來了。她轉過身果然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這個時候,隊伍也都解散了,全班人一擁而上,去迎接班主任了。

“班主任,你還記得我嗎?”“班主任,你想我了嗎”“班主任,你怎么才回來看我們,走的時候也不說一聲啊。”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問題,都想要迫不及待的和班主任講話。

“好啦好啦,大家都回教室吧,我和大家講幾句話呀。”班主任露出無奈的笑容,把同學們都叫到教室里去,這是第一次,全班這么快的坐好,安靜地等著她說話。

顧笙看著班主任熟悉的面容,照例眨巴著她的眼睛,鏡片反射著光,讓人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班主任沒有說如何想大家,只是告訴大家自己一直關注著190,知道顧笙終于超過了王櫟,取得了班級第一名,知道班上的數學成績都有所提高,倒是自己以前教的英語下降了不少,希望大家不要給自己丟臉,還問了平時那些調皮學生的情況,知道最近都沒有闖禍覺得很值得表揚。班主任說了很多,最后要離開的時候有些舍不得,停頓了幾秒“嗯,那,我走了。”轉身就走出了教室門。

班里一片安靜,一時間沒有人講話,顧笙不敢講,文心不敢講,連那些調皮的學生也不敢講,直到那個發現班主任的女生大喊,“顧笙,你把班主任追回來呀,別坐著不動吶!”班上才開始熱鬧起來,顧笙回過頭看著班上的人,有的人在看她,有的人已經準備出教室門了。音樂老師突然進來,告訴大家要繼續排練,不能耽誤時間,藝術節近在眼前,所有人都垂頭喪氣,好不容易才見到的那個人,就那么又消失在大家眼前。

第二天,又是一節公開課,聽課來得老師很多,其中有一個就是班主任的老公,班上的人都認出了他,卻沒有看見班主任,這才是真的走了。

沒想到,剛一下課,班主任的老公就在班上問顧笙在哪里,把顧笙帶到一個角落,交給了顧笙一封信。

“這個是你們班主任寫給你們班的,她說要我把這封信交給你,希望你代她讀給全班同學,她說不出口的話都在信上了。”

顧笙接過信,心里滿是感動,她怎么也沒有想到班主任會這樣做,她想,這份師生情誼真的很珍貴很珍貴,她一定要好好讀這份信,把班主任的心聲告訴班上的所有人,告訴190的所有人。

文心她們知道這個消息之后,告訴顧笙自己不能偷看,要和大家同一時間知道信的內容,顧笙答應了,沒想到在念信的時候卻控制不住自己。

語文課上,顧笙上臺打開信封,開始讀信。

“親愛的190班的孩子們,我知道你們很想我,我也想你們,百分之一百的想念你們……”顧笙才讀了幾句,眼淚便掉了下來,聲音哽咽,底下的同學們根本聽不到之后念了什么,顧笙一再想要控制自己的情緒,卻收不住,斷斷續續也就讀了幾句,開始有同學不耐煩了,大喊道,“顧笙,你別哭啦,我們都聽不到你說的什么!”這時候語文老師顧老師不得不站出來,拿過顧笙手里的信,繼續讀了起來。

班上的同學很安靜,后來慢慢聽見了啜泣聲,念完信的顧老師很自覺的讓學生們先緩一緩。

“你們班主任啊,是個好老師,看的出來你們也很喜歡她,只可惜教了一年就走了。”顧老師站在講臺前,慢慢講道,“要努力呀,不能讓你們班主任失望,現在的韓老師也是很優秀的老師,190在她的帶領下也會越來越好的。”

顧笙擦著自己的眼淚,特別恨自己剛才的不爭氣,讀個信都讀不好,實在是太不行了,整理好自己的情緒之后,顧笙就聽到了顧老師這樣一句話,“搞不好我明年也不能教你們了,好好珍惜吧,同學們。”

班上的人瞬間炸鍋,顧老師是公認的最好的語文老師,人風趣幽默不說,上課質量也很好,這突然說明年不教了,誰接受的了,走了一個班主任,還要走一個顧老師嗎?

顧老師讓大家安靜下來,安撫了所有人的情緒,表示只是可能,又沒有肯定,不要瞎操心,自己能爭取給大家上課一定會爭取的。

希望吧,顧笙看著顧老師,這個被大家誤會成自己爸爸的語文老師是真的很好呢,顧笙不想再經歷離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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