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的天灰蒙蒙的,像是被一個灰色的罩子罩住了整座城市,雨點噼里啪啦打在窗戶上,屋外的每個角落都是潮濕的。
周星辰從沙發猛地驚醒。他坐起來傾聽著動靜,結果是雨滴拍打著窗戶。他松了口氣,緩了緩神,拉開窗簾露出個小小的縫隙,窗戶外風雨大作,勢必是個不好出門的日子。周星辰看著窗外嘆了口氣,看了看墻上的時鐘,表盤的時針停留在6與7之間,現在才6:40分。
周星辰試著睡下但他怎么也睡不著,于是干脆就進到書房,打開電腦看看是否有他期待的消息,但似乎并沒有有用的消息。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周星辰來到一樓大廳,坐在沙發上思緒萬千,對于往后是一籌莫展。闃然無聲的大廳傳來一陣動靜,周星辰尋聲看向走廊,有人應該已經醒來,周星辰又轉頭看了看時刻表,竟然已經到了8點。
之后人們已經陸陸續續醒來,他們都是基于能見到父母所以才能這么早醒來,其他的人見沒了希望只能埋頭大睡。
張臻徹夜難眠,他也不知道是因為什么,他其實根本就不想見他的父母,因為在他的記憶中除了父母忙碌把他丟在家中根本沒有其他的記憶,小張臻發現父母不會拘束他后便開始放棄自己,從偷錢到變成小混混打架斗毆,而當成為小混混時他的父母終于關注到了他,可得來的卻只是謾罵。雖然他根本不認他們中父母了,但張臻很不解,為什么他還會牽掛他們,心中一直有一種悸動,想著想著眼睛不由自主的閉上了。
過了一會,張臻醒了過來,他感覺才睡了一小會,仍然沒有睡夠。窗外正在下著大雨,拍打窗戶的聲音格外響亮,張臻翻起身迷迷糊糊的走到窗前,往窗外窺探,張望了一會后他便隨手穿上襯衫走下樓去。來到走廊后張臻看了看時刻表,原來已經到了8點,窗外的天色卻像是六點時的,灰蒙蒙的籠罩著城市。
過了大概一個小時后,周星辰把所有去見父母的人們召集到了客廳,周星辰又逐一問情了每個人父母所在的單位地點,又將幾個含糊地剔除,剩下的也就只有三個。周星辰拿上五把雨傘,將其分發給大家,然后看著那扇安全又結實的大鐵門,緩緩打開了它。外面的雨滴從屋頂的瓦片留下形成一道雨簾,周星辰有些笨拙的撐起雨傘走出屋檐,隨后又將外面的鐵柵欄門打開隨后向外張望,還是一如往常的沒有喪尸,隨后大家走出屋外,跟著周星辰的媽咪鉆進車內,一個接一個收起雨傘,收起時每個人身上都多少濺了些雨水。周星辰鎖上所有門后坐在車的副駕駛,眾人便出發了。
第一站是張臻母親的公司――漢睿制藥有限公司。原本路上阻攔的喪尸都無影無蹤了,可能是上次商店那會全部吸引走了。路上車行駛過的地方都往外潑灑出浪花,雨勢不減反增,雨聲甚至蓋住了引擎聲。開出小區后路上一輛車也沒有,只有喪尸們佇立在原地,像是座雕像。車跟隨著張臻的指示彎彎繞繞兜兜轉轉,終于來到了張臻母親所在的公司的路線。
將要靠近公司入口時不計其數的車擋住了入口,車內車外都有不少的喪尸,保安室的玻璃碎了一地,大家只好把車子停在幾十米遠處慢慢摸過去。
周星辰撐開雨傘走出車外,雨點不停地擊打著雨傘,周星辰感覺雨傘也難以遮住自己了,雨傘隨時都會被雨點打的支離破碎似的。周星辰等了許久眾人才從車內出來,周星辰見母親也出來了,他敢忙說道:“媽,你不用出來,車里等我們就行。”媽咪看見周星辰嘴巴張開似乎是叫她,但聲音太小聽不清,便問:“啊?怎么了?”周星辰靠近母親辯解道:“我是說你呆在車里就行,等我們回來!”周燦終于是聽見了,遵循周星辰說的鉆進車內,關上門前還不忘關心:“遇到危險就早點回來!”周星辰也不知是不是聽見了,點點頭帶著大家匆忙離開了。
大家在離入口15米處便停下了腳步,周星辰站在那瞇著向遠處看去,搖了搖頭說:“不好走,太危險了,我們試著翻墻吧!”大家聽了周星辰的建議后面面相覷,張臻先問道:“怎么翻墻?鐵絲沒看到嗎?”周星辰望了望鐵絲,拖著腮幫子陷入了沉思。
眾人都陷入沉默時,周星辰不經意間撇了撇圍墻柱子,他盯著柱子,發現上面并沒有鐵絲,如果從那翻進去簡直易如反掌,周星辰看了看各位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激動地說:“我知道怎么進去了!”大家還沒回過神,只見周星辰收起雨傘,我這圍墻桿向上爬去,將要碰到鐵絲時拿起雨傘彎彎的握把勾到了柱子上的尖嘴,隨后一跳懸浮在了空中,順著雨傘爬上了尖頂。周星辰蹲下身子看了看下面,是一片草坪,隨后周星辰笑著說:“來吧,上來吧。”
眾人都被佩服的說不出話來,一個接一個的被送進了里面。等最后一個也送了進去,周星辰拿起被扯的有點壞了的雨傘也跟著跳了進去。周星辰抬頭后也好好大量了這個公司一番――碩大的幾棟大樓林立在那,每一棟都高低不平,一道橙色的杠涂在他們的腦門,大多數大廈都被玻璃包裹著,極個別的都被白色混凝土澆筑,顯得獨特。等幾人走近后他們才發現了些許端倪:本該完好的玻璃卻多多少少被破開了個大洞,有的地方只有支持玻璃的梁柱在雨中搖晃,周邊都是大片大片的碎玻璃,還有許多濕爛的文件夾和椅子攤在那里,像是垃圾場一樣。周星辰能想象當時雜亂的場景,不同高度都往下盡可能丟下能丟的東西。
大門也是一扇玻璃制的門,玻璃門上帶著黑色的血跡,窗戶也被血跡染的通紅。四人往里看去第一眼就是一個巨大的圓形大廳正中央的服務臺,一只喪尸就在柜臺上,除了這一只大廳里還有幾十只,地上全是血跡和七零八落的廢紙。
眼看前門進不去,周星辰又沿著建筑到處打量,直到看到一個似乎是餐廳的地方才停下腳步。周星辰二話沒說便用刀柄猛力地砸向玻璃,玻璃瞬間從刀柄處向外碎裂,再砸一下,隨著“渣渣”的聲音,一個窟窿就出來了。周星辰把窟窿旁的碎玻璃渣子劃拉掉,率先鉆入進去,其他人也緊隨其后。
周星辰覺得這么大的建筑一定會有平面圖。周星辰看了看每個墻壁,果不其然,一個平面圖就掛在餐廳的出口。周星辰看了會,又看了看張臻:“你母親在哪工作?工作區還蠻多。”
“研究室。”張臻指了指一個地方,回答道。
四人從出口走出,外面都是交錯縱橫的走廊,很難不迷路。四人兜兜轉轉,好幾次都差點迷路,他們不止一次看見被血跡抹滿的密室,每一扇玻璃門都像是通往地獄的門口,難以想象里面到底發生了什么激烈的搏斗。但更可怕的是敞開的玻璃門,里面似乎還能看到惡魔張開的獠牙。
幾個人在里面滿頭大汗,總算在迷宮里找到了研究室的大門。
打開研究室大門,里面刺眼的白光讓四人睜不開眼,都紛紛捂住眼睛,直到適應后四人緩緩睜開眼睛,看清了研究室原貌――幾個研究臺上擺滿了各類的瓶瓶罐罐,幾個碩大的儀器在中間十分亮眼,還有幾個大大小小的神秘的罐子,遠處的墻壁掛著幾個巨大的顯示屏幕,研究室一個人也看不見,十分干凈。
周星辰回過神來,笑著說:“看起來你的母親拋下你一起遠走高飛了呢……啊!”張臻給周星辰的回應只有腦門上的一拳,周星辰沒防備直接倒在地上,周星辰感到腦袋暈暈的,虛弱的說:“干嘛打我,好疼啊,信不信我刀你?”張臻惱火地看著他,隨后開始觀摩起研究室。其他人看了看地上的周星辰,又轉身好奇的探索起了研究室。
周星辰哼哼唧唧地站了起來,揉了揉被打的地方,怨恨地看著他們嘟囔道:“如果不是你們有用,我可以隨時把你們丟在這……”周星辰緩緩走著,百無聊賴的拿起了桌上的文件看了起來。讀完后周星辰把文件折疊塞進口袋,直接坐在椅子上看起了另外的文件。周星辰眉頭緊皺,看向桌上的文件袋,把這些文件一股腦裝了進去,包括之前塞進口袋的那張,隨后周星辰站起身拿走了其他桌上看見的文件,正收拾著,一聲沉重的撞擊地板的聲音嚇了周星辰一跳,他擦了擦臉上的冷汗回頭看去,其余三人似乎也被嚇到了,周星辰整理好厚厚的文件袋走了過去質問道:“你們在做什么?發出這么大的聲音你們是想在這終結你們的生命嗎!小聲點開門啊!”剛才的聲音原來只是一扇厚重的鐵門被打開了。
開門的人擺擺手,說道:“周星辰你誤會了,這扇鐵門像是鑲嵌在墻壁里一樣,我們本來也不想打開,可結果它突然崩了開來……”
周星辰揮揮手,問道:“里面是什么這么冷?”
“我也不知道,太黑了看不清。”
“找開關啊,啊等下,不用找了。”剛才的無意的對話似乎使得里面的聲控燈被打開,現在大家都可以看清了你們存放的物品。
周星辰看了看里面成箱堆積的玻璃盒子,里面幾個試管插著,全都是類似的東西。“這是病毒嗎?可病毒不應該這么存放吧,這很容易泄露和研究,那這是啥啊……”
毫無疑問,這些肯定是病毒樣品,但是這么堆積顯然不合常理,但周星辰提出的問題更是不合常理:“咱們帶走它們吧?”
“不可能,你要把這些隨時會泄露的病毒帶回去?你想我們都隨你陪葬嗎?”
周星辰看著那些樣品,也打消了這個念頭,他們又重新關上了這扇鐵門。見研究室已經看完了,周星辰想起了原來的任務目標,問張臻道:“你父母顯然不在這里,從研究室看他們可能早就跟著其他研究員被公司接走了”
張臻欲言又止,周星辰也不再多問,拿上先前整理的文件袋,看了看桌上的藥瓶工具,又用手掌指了指另外兩人,說:“你們帶上點藥瓶藥片,能帶都帶上吧,你們自己找袋子,沒有就拿文件袋,那邊放了好多,就這樣吧。”周星辰剛想走又折返過去,他跑向那幾個巨大的設備,雕塑似的佇立在那,眼神凝聚的看著設備,直到三人呼喚他時又重新動了起來。
回去時四人走了另一條路,在走廊里就能聽見外面滔天的雨水激起的雨聲,四人一路也不茍言笑,來到原來柱子邊又重復進來的動作成功離開了這家制藥公司。汽車已經停在了柱子旁,四人立馬鉆了進去,車內的溫暖讓淋濕的四人打了好幾個寒顫,周星辰媽咪見依舊只有四個人,擔憂的問周星辰:“張臻他母親……沒找到啊?”雖然周燦已經刻意壓低了聲音,但后面的張臻似乎還是捕風捉影到了,只聽張臻咳了咳。周星辰看了看張臻,只是眨眨眼晦澀的表示結果。
這一次旅途無功而返,還淋了一身,四人都很落魄,見時間已到3點,所有人都沒精打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