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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若比銀河路更遙

凡事發生,定有利于你。

師父常念叨:“欺負開悟者,是自毀功德。”

錯誤的人會把你拖進地獄,對的人會把你視為掌上明珠。不要把善良、寬容用在那些不值得的人身上,要有自己的底線。真誠加任何一張牌,都是王炸,唯獨單出,卻最小。

要遠離那些不出錢,不出力,而且建議還特別多的人,可敬之,但必須遠之。

“接下來,你準備去哪里?”阿霖將手里的紅梅插在暮吟發髻上,欣賞著美人簪花的別致風情,心中不禁涌起一陣悸動。誰能想到,白衣配紅梅竟能美得如此清新脫俗!

暮吟輕撫發間的紅梅,眼神流轉,淺淺一笑:“不如我們去湖邊走走,聽說那里的梅花也開了。”

阿霖點頭應允,兩人并肩而行,踏著細碎的步子,走向那片盛開的梅林。

冬日里的陽光透過稀疏的云層灑下,給這銀裝素裹的世界披上了一層柔和的金輝。湖面結了一層薄薄的冰,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晶瑩的光芒。四周一片靜謐,只有偶爾傳來的鳥鳴聲打破這寧靜的氛圍。

漫步在湖畔,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梅香。暮吟不時停下腳步,指著一株株盛開的梅花與阿霖分享著自己對梅花的喜愛。“我還以為你只喜歡銀杏呢!”阿霖撿起一塊石頭打水漂,驚得幾只白鷺展翅高飛起來。

風靈在一旁靜靜地傾聽著,目光始終落在阿霖一人身上。看著她和姐妹閑話,嬉戲打鬧,嘴角不自覺就勾了起來。此刻的他,心中被一種莫名的幸福感填滿——原來有一種幸福就是,她在鬧,他在笑!

不知不覺間,夕陽西下,天邊染上一層絢麗的晚霞。幾人找了一塊大石頭坐下,仰望著湖岸旖旎的景色,感受著彼此的存在。暮吟背靠背坐在阿霖身旁,閉目養起神來。

蘭若雪靠在梅寒洛肩上,笑得眉眼彎彎。

微風拂過,吹落了樹上的花瓣,如同粉色的雨絲般紛紛揚揚地飄落。他們在這如詩如畫的美景中,靜靜地享受著這份溫馨與美好,仿佛一切煩惱都隨風而去。

歷經生死,攜手共進。此刻的他們,心中滿是柔情與恬淡,只愿歲月靜好,現世安穩。

泫雅近來也沒閑著,自家少主是個不省心的,傷剛好就急著外出,她勸又勸不動,攔也攔不住,只能寸步不離地跟著。萬一再出點事,她這條小命就得交代給老族長了。

近日占星閣那邊傳來消息,讓她好好打理一下客房,準備迎接貴客。就連一向平靜的海水中也總有一股不同往日的氣息——難道是故人即將歸來?

泫雅凝神細望四周,試圖尋找這神秘氣息的來源。

泫雅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試圖捕捉那若有似無的熟悉氣息。她的心中充滿了期待與忐忑,不知這故人究竟是何許人也,又會帶來怎樣的故事。

她緩緩拍打著海浪,沿著珊瑚石道往前游動,每前進一段距離,那鮫綃帕子的熒光便愈發強烈。

自家少主和那白衣女子的對話言猶在耳,泫雅腦子里閃過先前的畫面——他們應該是互相喜歡的吧?

“溟灃,還能見到你真的太好了!”白衣女子看著臉色依然蒼白的少主,心痛不像是假的。

得知他“死訊”的那日,暮吟是真的心神俱裂,只想殺了兇手替他報仇雪恨,若非如此,她也不會對江騫玥痛下殺手。到底是誰,竟然利用他們之間的羈絆做局——好一招借刀殺人!

“阿吟無需自責,那人定是知道,只有你才有可能殺了江騫玥。”

少主和暮吟姑娘的對話,她沒有聽全,可她不會忘記——兇手那雙紫瞳,那可是魔君的標志性特征。

海水在月光的折射下泛著幽藍波紋,珊瑚礁群深處,一片被血漬染成暗紅的鱗片靜靜漂浮。

這里是溟灃的棲息之地,那時候,重傷的他蜷縮在巖洞陰影中,尾鰭垂落,昔日流光溢彩的銀色鱗片斑駁脫落,露出底下血肉模糊的傷口。毒箭的倒刺仍嵌在肩胛處,每呼吸一次便滲出淡紫色的血,將周圍水域染成詭異的色彩。

泫雅找到他時,正是一場罕見的赤潮席卷海底。

她循著記憶中那縷微弱的光痕而來,卻在看見巖洞中蜷縮的身影時幾乎窒息。鮫人的聽覺向來敏銳,可溟灃卻遲遲未察覺到她的靠近——他闔著眼,鰓隨著微弱的呼吸艱難地翕動,周身環繞著一圈黯淡的熒光,像是風中殘燭,隨時會湮滅于深海寂靜。

“少主……”泫雅的呼喚帶著顫音,她不敢觸碰他,生怕自己指尖的力道會讓他潰散。

鮫人的淚珠是珍珠,可此刻他眼角凝結的卻是血色結晶,墜落在巖石上碎成粉末。

泫雅的淚終于落下,化為珍珠墜入他掌心,溟灃卻將這些珠子一顆顆攏起,仿佛在完成某種古老的儀式。巖洞外的赤潮愈發洶涌,而洞內兩人的熒光卻漸漸交融。

泫雅撕開自己尾鰭上的愈合鱗片——鮫人以此傳遞生命力——貼附在溟灃的傷口處。劇痛讓溟灃發出嘶啞的嘶吼,尾鰭在無意識中卷起漩渦,卻終在泫雅的歌聲中平息。

她的嗓音帶著安撫海獸的力量,一字字哼唱著他們幼時共學的古謠,讓溟灃渙散的神智重新聚攏。

當毒血終于止住,溟灃的瞳孔恢復了些許清明。他看清泫雅尾鰭上那道猙獰的撕裂傷口——那是她強行剝離愈合鱗所致。

鮫人之間傳遞生命會留下無法愈合的傷,可他此刻卻第一次看清泫雅眼中藏了十年的秘密:她跨越深海尋他,并非為守護或救贖,而是那首古謠的最后一句,他們曾約定若一人瀕死,另一人必以歌聲相渡。

潮水在巖洞外漲落,而洞內熒光如繭,裹住兩個傷痕累累的靈魂。

溟灃的指尖終于有了力氣,輕輕撫過泫雅臉頰上的血珠,將那些珍珠重新納入她掌心。

“鮫人一族世代守護著“潮汐之心”——那是一塊能操控時間與潮汐的神器,但隨著人類對海洋資源的掠奪,神器能量失衡,導致時空裂縫涌現,威脅整個世界的平衡。

鮫人長老預言唯有締結“血契”方能修復神器,但禁忌規定鮫人與異族接觸將會觸發詛咒。

溟灃曾以為,血契是不是就跟人族歃血為盟差不多,就是以血締結的約定。直到遇到身為血靈的暮吟,他才知道,血契根本不是他想的那么簡單。

對于血靈來說,血契的力量神秘而強大,締結血契意味著雙方力量的交融,所以暮吟從未與人締結過血契。一來,她自己本身已經足夠強大,完全不需要別人的力量加持;二來,締結血契會不會有反噬還是未知數,沒有必要冒這個險。

溟灃想起自己的妹妹鮫人公主漓月,曾因私自潛入陸地上的世界尋找修復神器的關鍵材料,意外與一位船長相遇,兩人在調查神秘海洋異象的過程中逐漸揭開彼此隱藏的秘密。

那時鮫人王族內部權力暗涌,漓月的丈夫為奪取王位與外族勢力勾結,企圖利用神器打開時空之門。

漓月必須在時空裂縫吞噬海洋前完成血契,璃月最終選擇了犧牲自己,阻止愛人的陰謀。

彼時,外族勢力突襲鮫人圣殿,爭奪神器控制權。漓月以鮫人皇族的血脈力量強行逆轉時空,將裂縫封印,自己卻陷入千年沉睡,溟灃則帶著她的鱗片在世間尋找蘇醒之法。

那時的他相信,分別是為了重逢,只要他找到傳說中的上古神器,他的妹妹,一定會再次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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