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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曉歪了歪腦袋,沒有正面回答王塵這個問題,她嘴角微微上揚,眼里蘊著笑意說:
“我們這些天這么瘋玩,有人知道以后羨慕得紅眼病犯了,整個人都要黑化了哦。”
沐曉雖然沒有正面回應王塵的問題,卻也是默認了他的想法,某種意義上也算是他們產業來著,當然也可以不是。
而沐曉說的那個人則是在升魂城成功教會了絕影,如何通過一匹馬獨自完成拉犁耕地作業的霍殊。
雖然情報上說那個比自己還漂亮的男人并沒什么異常表現。
但沐曉怎么不知道霍殊因為自己自己能翹班放假,而他要加班,整張臉都快要嫉妒到變形了?
“霍殊?”
王塵皺眉,他已經認出自己來了?有可能,畢竟自己早已經看不透那小子現在到底走到那一步了。
如果那個腦子有坑的死兄控認出自己了,還知道自己和沐曉出來這么旅游的話,還真有可能黑化。
“恩,他和軍師兩個人因為我的事,本就不得不加班加點布局善后。
而我在解決問題后還陪你一起瘋玩,他們應該會有那么一點點的氣憤吧?”
沐曉“哭喪”著臉說,眼里卻是掩飾不住的得意。
既然之前自己被忽悠的屁顛屁顛布了半月的局,結果完全成了他們的提線木偶,那自己怎么也得報復回去。
當然,這也是這些天沐曉得以突破,需要全心全力的穩固境界的緣故,不然她也不會在雪兒姐姐“可能”出事了的現在還放松下來。
“他們?”
聽到他們,王塵莫名松了口氣,那就不是那個病嬌認出自己了緣故,而是安南軍本身的內部矛盾了。
“軍師的網聊女兒被我送她面前,在經過短暫的驚愕后,她就把剩余的精力都投入到教導小雅這件事中,沒時間理我。
只有某個美的罪孽深重的男人還在和我斤斤計較,但這又怎么樣,我還是浪了這么多天啊。”
沐曉臉上說不出的得意,包括卻不限于七天前的破事,她總是因為自己年齡最小的緣故,被坑的沒脾氣。
好不容易通過直覺本能抓住了反打一波的機會,終于是成功讓兩個黑了心肝的混蛋原地爆炸了。
“你……這樣會出事吧?”
聽著沐曉用大仇得報的語氣說的話,王塵雖然在發現自己被當成了報復別人用的工具人時,有那么一瞬間的失落,但還是下意識的為女孩的事動起了腦筋。
“北上極北冰原之前,我是你們的總教官啊,這個是一開始就定下來了的。
至于北上之后,確定了“可能”出事了的雪兒姐姐的確出事了,就該走報復或者新一輪戰爭的流程了。”
(報復是說又有叛逆冒了出來,戰爭則是哪怕頂著嚴寒,實力發揮十不存一也要在極北冰原掀開新一輪戰爭的序幕。)
女孩得意洋洋的說著,作了大死還能全身而退的感覺實在太刺激。
“那時候,他就算再閑也沒有時間給我下絆子了,更何況他還要全力負責操縱戰場范圍延伸這樣的麻煩事,根本走不開身。”
王塵聽著沐曉的話,額頭冒出幾根黑線。
好家伙,原來你真就算計的死死得了啊,不過也莫名的松了口氣,起碼她應該不會發生什么空氣中毒導致瀕危的事了。
王塵可是非常清楚自己那便宜弟弟的屬性,在關于自己的事上總是會莫名加上了黑化躁狂buff,那時候的霍殊可以說整個人都是黑暗陣營的。
雖然這次可能只是單純的對沐曉翹班感到不高興,而不是生氣于自己幾年沒冒頭去看他,但……只能說沐曉有準備就好。
起碼得拖延到一年后,自己能夠在不動用外掛的前提下也能夠偽裝成自己大號才行。
不需要實力,只要狀態OK就行。
“怎么不說話了,該不會是覺得我是在利用你而不開心吧?”
沐曉見王塵半天沒說話,整個人都散發著頹唐的落寞氣息,沒好氣的起身走過來,捏著他的臉說道。
“我沒,沒有。”
王塵本想理直氣壯的說自己是在考慮女孩的善后事宜,可是看著女孩一臉我早就看穿你的神情,最后就只是弱弱的否認了一下。
其實,自己雖然也不清楚是為什么,但心中的確是有那么一點點小難過的吧。
“你說沒有那就是沒有吧。”沐曉松開捏住王塵俊臉的小手,也不坐回原位了,像前幾天一樣就坐在王塵旁邊。
王塵剛想色厲內茬的反問一句“什么叫我說沒有就沒有”,就聽到女孩如清泉流瀉般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再過幾個月才十九歲,而你才剛滿十二歲沒多久,所以我雖然有點喜歡和你待在一起,但還不是男女之間那種喜歡,能聽懂么?”
沐曉亮如點漆的雙眸直視的王塵的眼睛,一語雙關的說。
她不會去患得患失的思慮自己腦海中那些繁雜無緒的想法,她也不需要這么做。
沐曉是當世少有的幾個能對除了少數幾個王塵這種游歷過整個大陸的人以外,所有人說“我殺過的人,比你見過的人都多”的存在。
軍隊刀鋒之下的親情也好,愛情也罷太多了,甚至就連感人肺腑的懺悔也是不勝枚舉。
沐曉見過的聽到的實在太多太多了,但這些東西有意義嗎?大多數是沒有的。
因為無論面前發生的事是多么的感人,需要的鋒線斬倒斬滅,后續補刀防險,最后焚化揚灰肥田,這些該有的操作一樣都不會少。
畢竟,你總不能讓一支全部照著戶口本登記過花名冊的軍隊止步于你的感人肺腑吧?
要知道,臨海四省戰前登記人口是三千五百多萬,實際數量只會更多,但之后霍殊在南方諸省貴族官吏造反后,“臨時”治理了后期參戰的四省平民。
最后統計治下八省的人口總數是五千五百萬,而靠近北邊大陸人類文明中心的四個省份,單單是戰前的官方登記人口就有五千萬了……
都這樣了,要是那些背后下死手的人都能靠著情情愛愛或者“發自內心的懺悔”得以活命,沐曉就不是安南軍三個大軍團統帥中最年輕的那個了。
“不是男女之間的喜歡麼?”
王塵沒注意到沐曉用語和異樣的情緒,有點失落的呢喃了一句,卻又覺得這很正常。
畢竟雖然兩人現在關系可以說是非常好了,一直都是同吃同住的,他們但滿打滿算離正式見面才八天啊。
“喂喂喂,我可還是十多歲的少女,不是某兩個奔三的男女,還沒饑渴難耐到這個地步啊。”
沐曉猛的揉了揉王塵的頭發,臉上寫滿理所應當,不屑的說。
“……我是在說我自己,不是在說你,我好像也只是喜歡這幾天這樣徹底放松下來的日子呢。”
王塵一臉無辜的說,像是在為被沐曉話語里的“誣陷”作著辯解。
女孩完美無瑕的臉上浮現出幾條黑線,幽幽的說:“有夠狠的,走吧,我們要回去了。”
說著,她不帶絲毫刻意痕跡的往窗外看了看。
她已經親自到了這里,并確定了唐雅接下來的敵人有多強就夠了,再待下去可能她和王塵就要把唐雅試煉副本刷掉了。
王塵點點頭,他沒有沐曉這么好的收斂心神的能力,害怕打草驚蛇。便沒有往窗外看。
“這些菜肴要打包麼?”
王塵看著一桌子幾乎只是動了動的菜肴,詢問道,這么鋪張浪費的事,他還是第一次干。
“我們的人設啊,笨蛋。”沐曉捏著王塵的耳朵把他提溜起來,“而且他們會處理的好的。”
“他們”指的是這家酒樓的工作人員,處理剩飯剩菜這種事自有一套章程。
兩人下了樓,結了賬后就往南城門走去,他們要回直接史萊克學院的。
畢竟已經瘋玩了這么多天,再繼續下去雖然也可以,但對其他增加了負擔的人來說是不公平的。
……
酒樓后院。
兩個中年男人有一搭沒一搭下著自南方流傳開來的象棋,當酒樓掌柜跨進后院,其中一個開口。
“大老板離開了?”
“恩,朝大掌柜,那兩位剛走。”酒樓掌柜恭聲說。
另一個男人是誰他不認識,但“朝”大掌柜可是中央商會的大總管啊。
“他們交談了些什么?”
另一個男子放下冥思苦想后的一步棋,隨口道。
“我等絕不敢窺聽。”
酒樓掌柜冷汗都冒了出來,急忙道,這問題是要命題啊!
“吳兄,你就不用嚇唬我手下這些辦事的人了,老董,你退下吧,這里沒你什么事了,走馬。”
酒樓掌柜應聲退下。
“呵呵,是我著相了,但鄙人上任數日卻還是手無寸功,也實在是沒辦法了啊。”
“吳兄”面露尷尬之色,又走了一步棋才苦惱道。
這個“吳兄”,赫然是數日前被霍殊承認的安南軍監軍,至于另一位,則是霍雨浩第一個顧客的父親,朝有錢的父親朝有金!
朝有金搖搖頭,算是知道了這位主也是個完全不要臉皮的狠角色,怪不得能當的了安南軍的監軍。
“吳兄倒是說說,在下有什么可以幫襯到吳兄的,在下定當為之努力,進車。”
吳德也不在乎朝有金用了話術,反正他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不急不慢的。
“對于雪帝統領可能發生了意外這件事,朝兄怎么看?”
吳德的“可能”二字,也是和沐曉他們說起來時一樣,是重讀的。
朝有金眼睛微瞇,手指輕敲著桌面,思慮著下一步棋該怎么走。
“自從南方那邊的戰爭烈度被強行鎮壓平定以來,咱們的人已經很少有死傷的了,而一開始咱們的軍隊就沒有過記錄為失蹤的。”
吳德輕聲感慨,有些話無論是身為將軍的霍殊,還是坐鎮后方統籌一切的女軍師都不好多說。
甚至就連沐曉也只能是將翹班瘋玩旅程的終點放在這座經營了千百年的酒樓,而不會留下任何話。
但他吳德就是這么赤?裸★裸的對朝有金說了,他就是來要情報,你給是不給!
你可以繼續選擇黑白兩道通吃,但總要有人為一位安南軍獨鎮一方的統領出事這個事件付出代價。
“人獸有別。”
朝有金輕嘆,神色落寞的說。
“最毒不過人心。”
這是吳德的答案,也是那群殺到南方無盡汪洋變成紅色的屠夫的答案。
“將軍。”
“被將軍了呢,朝兄手段高明。”
隨著朝有金一聲“將軍”和吳德甘拜下風的話語,這番對局告一段落,勝負已分。
……
南行的大路上,王塵依舊和沐曉一起騎在白色的駿馬背上,除了第一天,他都是坐后面了。
“不是男女之間的喜歡麼?”
“不是”
“哦。”
陽光下又是一問一答,而兩人的影子相交,比他們的身體要密不可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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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吳德我還沒忘記,真是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