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沐風進來時就看到阿秀對著手腕上的玉鐲發呆,他走到阿秀身旁彎下腰笑瞇瞇道:“阿秀姑娘在想什么,莫不是這春天到了,阿秀姑娘在思念什么俏郎君?”
阿秀見林沐風話里的調笑意味頗濃,佯裝惱怒作勢就要去打他。林沐風忙作揖求饒:“好阿秀姑娘,就饒了我吧,外面春光正好,我特意來邀阿秀姑娘一同去燕子居賞花?!?
“好吧,正好本姑娘躺在床上這骨頭啊都要躺化了。你這么誠心,我就給你個面子。”說罷,阿秀便一骨碌從床上跳下來。
“阿秀,你沒事吧?”林沐風看著蹦蹦跳跳的阿秀驚訝的問道,“你昨天剛被馬踢傷,怎地今日就···就好了?”
“唔~大概是這個玉鐲的緣故,今早你父母過來,二話不說就把這個鐲子戴我手上。如何這鐲子就像長在我手上一樣,怎么拿都拿不下來。這鐲子我一戴上,就覺得通體舒暢,被馬踢斷的肋骨處也不疼了。”
林沐風仔仔細細的瞧了瞧這玉鐲,和市面上賣的無甚差別“好奇怪啊,爹和娘從來沒說起過有這么神奇的玉鐲,為什么要給你呢?啊!那個我不是說不可以給你,就是···就是···”林沐風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么,只把自己的臉漲得通紅。
阿秀見他這樣,腦海里忽的閃過一個畫面,在一個山谷里也有這么一個臉紅彤彤的與她結結巴巴說話的少年。
阿秀搖搖腦袋,把這畫面甩出去,拍拍林沐風的肩膀:“我知道你要說什么,不是說要帶我去賞花嗎?還不快點帶路?!绷帚屣L點點頭,不知為何他的內心很是雀躍,仿佛他在等這個機會等了上千年。
二人在去往燕子居的路上,瞥見有一伙人鬼鬼祟祟地往一個陰暗巷子里走去。“喂,林沐風他們不會是什么賊吧?我們要不要跟上去看看?”
“說不定就是賊,阿秀,來你拉著我,我們悄悄跟上去?!卑⑿闵焓譅孔×肆帚屣L,兩人貓著腰小心翼翼地跟著那伙人進了巷子。巷子里陰暗潮濕,老鼠在吱吱叫著,嘴里不知道在啃咬著什么東西,到處散發著腐朽的氣息。
兩個人看著前方堵死的巷子面面相覷,“奇怪,他們明明是進了這條巷子的啊,阿秀,我們還是趕快走吧,我感覺不是很妙。”
“我也這樣覺得,走吧,我們還是早些離開為妙。”阿秀轉身只覺得自己腳下的石板似乎是被自己踩了下去。
“不好!我踩到機關了,沐風,快跑!”話音剛落,只見二人身下的石板全部消失,林沐風只來得及抱緊了阿秀,便一同掉了下去。
在黑暗之中,只聽得細微的衣袂飄飛聲,這仿佛是個無底洞,深不見底,十分詭異。身子急速下墜,二人正琢磨著何時能夠到底,只聽在衣物摩擦聲中夾雜了破空聲從四面八方傳來。
“不好,是暗器!”林沐風一聲驚呼,全身內里運行,形成一層罡氣護著二人。那暗器如同撞在無形的銅墻鐵壁上,紛紛墜落,聲響密密麻麻,可以想象得出暗器數量之多。林沐風額頭上布滿密密麻麻的汗,他雖自幼習武,內力也是這個年紀少有的深厚,可再這樣下去他早晚會支撐不住,不知道何時能夠到這洞底。
阿秀見林沐風咬著牙,表情極為難受的樣子,知是自己拖累了他。剛要開口讓林沐風放棄她,只覺腳下空氣漸靜,想必是到了洞底。二人長舒了一口氣,心臟還咚咚咚跳得厲害。
阿秀正要開口說什么,只聽“啪啪啪”地拍手聲,黑暗的空間瞬時明亮如晝,一個中年男子挑著燈,站在離地面約莫一丈高的內凹的平臺上。“林少俠,好身手??!不錯不錯,后生可畏,只可惜你今日落入了我的手中。”陰惻惻的聲音在這個洞內回蕩著,震的人耳膜疼。
那中年男子忽然瞥見了林沐風身旁的女子,瞳孔一縮一抹怪異的笑浮現在他臉上,整整二十年,他找了她整整二十年,今日居然陰差陽錯的出現在這兒!這一回他一定要將林毓秀留在他身邊,不讓任何人傷害她。“
林沐風,我可以放你走,只要你把身邊的這個姑娘留下來,我保你安然無恙?!?
林沐風聽了,一股怒氣油然而生,打從他見到這個男人起,他就由內而外的厭惡他,仿佛他們是幾輩子的冤家,如今他居然敢打阿秀的注意?!靶菹?!”說畢,林沐風就要沖上去,打算與那男子斗個你死我活。
阿秀一把拉住林沐風,朝他搖了搖頭,悄聲道:“你看那臺子上的東西?!?
只見那男子腳邊有一個有一個別致的圖案,一輪明月被烈火吞噬,阿秀想起爺爺曾經與她講的昔邪閣的故事,昔邪閣的教徽便是火與月,寓意著所到之處寸草不生,就連那月亮也會被昔邪閣的烈火焚燒干凈。
“是昔邪閣?”
“如果我們二人記憶沒有出現偏差,想必就是了?!?
“沒想到昔邪閣還在暗暗運作著,阿秀,我們要想辦法出去,把這件事告訴國主。”中年男子見二人在他面前竊竊私語,好不親密,頓時怒火中燒,一揮袖,數十只锃亮的箭直直的朝林沐風射去,林沐風躲閃不及,眼看一支箭就要射在他身上,阿秀一把將他推開,替他擋了一箭。
“阿秀!”林沐風睚眥欲裂,恨不得將那人碎尸萬段。那男子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神情恍惚道:“即使你什么都忘了,你還是要護著他,為什么,為什么!”而林沐風趁男子沒有注意到他們,一把抱起阿秀朝男子身后的另一條通道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