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老金聽見遠處的呼喊，猛地回頭，看見殷兔正急忙往這里飛掠。
“怎么了？”
殷兔轉眼睛到了身前，抓住老金的手臂。
“你這是？”
“我…”
老金的嘴巴有一些顫抖，眼眶瞬間濕潤起來。
“我從城外就看到你，感覺你不對勁，幸好我跟了過來。有什么話就跟我說說吧，說出來總比悶在心里好。”
老金聽到這里，眼淚忍不住地四下橫飛。
“我完了，這輩子都完了，再也見不到她了！”
老金突然抱住殷兔，號啕大哭。
哭了一陣，殷兔見他冷靜了不少，引著他在一旁坐下。
“我也其實想過，像我這種人，怎么能給她幸福呢？十足的惡霸，生平劣跡斑斑，在城內臭名昭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剛一坐定，老金就開始意味深長地訴說，殷兔安靜地在一旁點頭，認真地聆聽。
“但是轉念一想，我真的愛她，我現在努力行善，和善待人，但是沒有人相信我，所有的人都像見到惡鬼一樣避之不及，其實我也很絕望，有時候，我的內心也很恐懼。”
“恐懼？”
“嗯，恐懼。”老金看了看遠處，緩緩說道。“畢竟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難道真的不會再重蹈覆轍嗎？”
“這我也不能說，不過一心向善，畢竟也能向佛，苦海無岸，但能回頭。”殷兔看著老金那尋求幫助的眼神，柔弱可憐，心里竟有些悲憫。
“話是如此，當初我剛遇見姚娟的時候，從來沒想過會有回頭的一天，站在她身邊，雖不知她是如何愛上我，但我能知道她那份真心，為什么會那么傻呢？”
“姚娟？可能真的就是緣分，她真的相信你。”
“那是她的名字，也許吧！這些年戰火不息，獵龍取珠的生意越發難做，國家需求日益增長，對我們這些人更是要趕盡殺絕。迫于無奈，我們這些人只好打家劫舍，國家能力有限，對此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老金說著咳嗽了一聲，繼續說著。
“原本我以為這一生就這樣過去了，雖然罪惡，但至少肚子喂飽了，其他的等到了地獄再說吧！”
“那這些和姚娟？”
“對的，就因為這個我和她遇見了。”
“因為這？”
“在一個夏天，我們開始習慣了這種生活，貪婪的心養育了無厭的嘴，長水鎮已經不能滿足我們的胃口了，我們開始一路向西搶掠。”
“這個時候你們遇見了？”
“嗯，在一個不知名的村莊，她正給村民療傷治病，在這個亂世，全部的人都紙醉金迷，也只有她清醒的或者，她四處漂泊，為的就是給每一個受戰爭影響的人治病療傷，緩解痛苦。”
“那你們是怎么認識的？”
“那天我們人倦馬乏的，正好路過，原本以為只是個小村莊，只想著借宿一宿，沒想到在她的帶領下很是富饒，于是我們就動了歪心思。”
“所以…”
“是的，但我們萬萬沒想到，這里還有個相當厲害的存在。她對我們早有戒備，在我們行動之前，她就將我引到了一片荒野，我的手下無人統領，遲遲不敢動手，她的目的完全達到了。”
“這？我怎么越來越糊涂了。”
“這不是重點，到這是個引子。我和她在荒野激戰，招來了殺身之禍，大約五百招之后，她將我擒獲押回來村子。但沒想到，這荒野中有一個神秘的組織，若不是親眼得見，我也萬萬沒想到傳說竟然是真的。”
“立薄？”
“嗯，幾百年都沒有這種事情，不知道偏偏被我們碰上了。剛一到村子，就看到血流成河，我們二人目瞪口呆，因為我被她用氣息束縛，所以她只身查看，卻被一個莫名其妙地空氣震了回來。”
“空氣？”
“對，那功夫絕不是我們常見的氣息，也說不上來，空間在悄無聲息地炸裂，你的腦袋會跟著隆隆地炸裂開來。”
“這？有點聞所未聞！”
“我也不敢相信，這世上竟有這等奇人，當時著實被嚇了一跳，姚娟就躺在我面前，口吐鮮血，她把我的束縛收回，我知道她想讓我幫她，那時候我哪想那么多，拔腿就跑。”
“你這未免太沒氣概了！”
“活命和氣概在那時候，你真的沒有選擇的余地，真的只會潛意識地做一件事。但是活命真也沒那么容易。那人一下子就把我吸了回去，幸好有塊石頭，撞了我一下，然后摔到了一面墻上，奈何那人功力太深，墻被我撞的粉碎，我昏死在廢墟里，筋骨似乎都成了粉末。”
“這么嚴重！”
“這還不是最要命的，當他刺耳的絲絲聲像針戳進我的腦門時，恐懼不自覺地涌上心頭，雖然昏死，但是那種恐懼讓你死都不可躲避。但是這時候，有一個女孩的哭聲把我驚醒。”
“姚娟？”
“不是的，是一個小女孩，就是不知道她現在是否還活著，十幾年過去了，我也一直再尋找關于她的消息。”
“嗯？”
“因為這個惡魔，趕盡殺絕，我當時知道這個女孩肯定活不了，但是她還那么小，于是我用盡所有氣息將她環繞，用力將她吹向遠方。然后奮身擋在她的面前，想爭取一些時間，讓姚娟能夠去保護她趕緊逃走。姚娟雖然心領神會，奈何我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他輕輕一指，女孩在不遠處被定格，我和姚娟見狀，死死抱住他。”
“那你們？”
“你可能會好奇，我們按道理根本不可能會活著回來，其實我們也不敢相信。當他拖著我們瞬移到小女孩身前，抬手想將女孩擊落，我們兩個瘋狂地用氣息震蕩他的五臟六腑，可能有了些效果，他隱隱作痛，絲地一聲，將我們按落地面。”
“然后呢？”
“然后我就沒有記憶了，不過我們還是活的好好的，只不過氣息所剩無幾，說來也是奇怪，靈魂沒有像傳說中那般被剝離。”
老金慢慢起身，手似乎有些顫抖。
“從那以后，我似乎幡然醒悟，于是陪著她四處奔波，治病救人，兩年前又回到這里。雖然有所失去，但是也有所得到。但是我們搜尋了很多消息，但是關于立薄存在的證明一無所獲。”
“但是你們？”
“嗯，這是陰差陽錯，姚老先生突然出現，她怕我受到傷害，我們一起逃亡至此，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