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活王在色使身后出現(xiàn),“你想去哪里?”
沈浪將朱七七護在身后,手上牽著白飛飛的手一直都沒有松開。
“我不想嫁給你了!你快放了我爹!”朱七七在沈浪身后指著快活王氣急敗壞道。
“當初是你自己提的親。”
“我后悔了!”
“本座曾要你考慮。”
“那又怎么樣?”
“本座說過,既然你決定了,就沒有后悔的余地。”
“笑話!像沈浪和白飛飛這樣拜了堂,才算真正決定了!你瞪什么瞪?”朱七七也不甘示弱地瞪回去,“你根本不是誠心要娶我嘛!否則你干嘛這樣對我爹呢?”
“他想破壞這門親事,本座只好關了他,直至成親。”快活王上前兩步,離朱七七更近了一些。
“誰相信你的話?關人有很多種,你為什么要用鐵鏈銬住他?你騙誰啊你,對不對?”朱七七扭頭問沈浪。
“本座留下七七照顧閣下,沒想到閣下卻反倒來破壞本座的姻緣。”快活王盯著沈浪和他旁邊的白飛飛,那眼神帶了殺意。
沈浪將飛飛的手握得更緊,“若真是美事一樁,在下如何破壞的了。只怕壞事的正是閣下你自己。”
朱七七仗著有沈浪在,大著膽子走到快活王旁邊,“就是!你對我爹不好,就是對我不好!你對我都不好了,還指望我會嫁給你嗎?做夢!咱們走。”朱七七叫上沈浪和白飛飛一起走。
剛走了不到一米遠,快活王就開口了,“難道你就不怕我殺了朱富貴嗎?”
三人停下腳步,快活王這句話的確威脅到了他們。
朱七七最先沉不住氣回應道:“你敢!”
“是你背叛本座在先,朱富貴教女無方,死有余辜!”
“你!”朱七七便要沖上去打他,卻被沈浪抓住手腕拉了回來,“七七!”朱七七不聽話一直掙扎,“放開我!放開我!”
“朱七七!”朱七七氣得扭頭,不再去看沈浪和快活王。沈浪拉著白飛飛往前走了一步,“沈某與閣下雖非同道中人,倒也敬重閣下為一方霸主,不想閣下今日為一門親事,強人所難,未免有失大家風范吧?”
快活王上前,和沈浪面對面看著彼此,“是嗎?好。”快活王突然向一邊哭得正傷心的朱七七出手,沈浪去攔,被幾招擋開,加之飛飛還在身邊,又怕傷了飛飛,情急之中往后退了兩步,卻讓快活王抓走了朱七七。“啊!沈大哥。”
沈浪和白飛飛來到快活王所在的地方,只見他抓著朱七七的手腕站在快活宮前,前面還擺上來了桌椅。
“本座給你們一個賭的機會。”快活王拉著朱七七向桌椅走去,沈浪也牽著白飛飛走過去。快活王落座,將朱七七交給自己身后的色使看管。沈浪低頭看見了桌子上的牌九,大概明白了快活王想做什么,只是摸不著他這是唱得哪出戲。
白飛飛踮起腳在沈浪耳邊悄悄說道:“你先坐下來,看看快活王想做什么,等有機會我們再帶朱姑娘走。”沈浪也是這么想的,他也旋即落座,白飛飛就站在他旁邊。
“婚姻講的是兩廂情愿,豈可以賭來決斷呢?”沈浪自然不會是如此輕率的答應賭的。
“這是你們自愿放棄唯一可以反悔的機會了。”
“不要啊!沈大哥,跟他賭,跟他賭!”朱七七掙扎著就想去到沈浪那邊。白飛飛在私下扯了扯他的衣服,遞給他一個眼神,沈浪點頭,“好,賭!”
朱七七看著快活王,“說話算話,他要是贏了就放我們走!”
“沒那么容易!”
“那還賭什么?”
“賭你們脫身的機會。”快活王不緊不慢道,“閣下能贏,本座就給你們一個時辰的時間逃離快活城。一個時辰之后,本座若將你們捉回,婚事照樣進行。”
“不公平。”朱七七抗議道。
“人在屋檐下,先取得脫身的機會再說。”白飛飛還是在沈浪耳邊耳語,沈浪伸手將白飛飛的手抓在手里,“好。那朱爺呢?”
“你們逃得出去,本座自會派人送他回家。”
“毫發(fā)無傷嗎?”沈浪問。
“毫發(fā)無傷。”快活王將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朱七七卻突然開始懷疑其快活王,她提醒道:“沈大哥,別信他的話,別上他的當!”
“這是你們唯一的機會,如何?”
“好,在下信得過快活王。”
“既然是這樣那你我不需要浪費時間了,你我一把定輸贏!來人,發(fā)牌。”
侍衛(wèi)上前用嫻熟的手法打亂了牌序。侍衛(wèi)將其擺好,“請。”就退到一旁候著。
“沈公子是客,就由你大開利市吧。”
“在下相信閣下是不會做手腳的人!”朱七七掙脫束縛,將骰子抓起來遞給沈浪,“你來就你來嘛,你相信他我可不相信他。”
白飛飛在一旁直搖頭,朱七七大概永遠也不會明白男人之間解決問題,向來是英雄惜英雄,即便是有再大的仇,能在眾人面前做出賭注這種事情,就一定不會反悔。若是反悔,以后一定是治下不嚴。
“請吧。”快活王說。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沈浪擲下骰子,“九。”沈浪掌下用力,兩張牌就飛進自己手里。快活王緊接著也將牌吸入自己手中,“看牌吧。”
沈浪先翻牌,快活王將兩張牌拍進桌子里嵌住,“只有兩點,你們輸了。”
沈浪掌下用力,快活王的牌飛在空中,“給我看這副牌。”沈浪去搶,色使上去攔,色使拿到牌,使用內(nèi)力將其在手中碾壓成灰。
“你們也太卑鄙了吧。”朱七七看向沈浪,有些擔憂。沈浪看向白飛飛,白飛飛對他點頭示意桌上的牌。沈浪心領神會,“你們別忘了桌上還有三十張牌。對比一下不就明白了嗎?”沈浪上手就要去翻牌,色使在牌桌上又和他交起手來,兩人一來一去,一拆一解中,色使又損壞了桌子上的牌。“我們主上說贏了就是贏了!沈公子,認輸吧。”
“可惜在下是個不會死心認輸?shù)娜恕!毙液瞄_始之前,白飛飛就已經(jīng)跟沈浪交涉過一番了。沈浪掌下用力,直接將剛剛嵌進去的那塊桌子完整地拆下來,落在自己手中。那塊桌子上,留下了剛剛那副牌的印跡。“剛才費勁心機毀掉這副牌,卻忘記了貴上將牌擊入桌面之時,已經(jīng)留下印跡了。”
沈浪又低頭看了下牌,“兩點吃蹩十,在下贏了。”朱七七興奮地上前拉住沈浪的手臂,高興道:“沈大哥,我們贏了。”
沈浪不動聲色地將自己的手臂抽了出來,另一只手則是偷偷去牽飛飛的手。
“你們走吧,只有一個時辰。”色使說道,他看了一眼遠方,“逃出快活城。”
“我們走吧。”沈浪拿上劍讓朱七七走最前面,自己則是牽著白飛飛跟在身后。
熊貓兒躺在床上休息,突然有人抓住自己的手臂,熊貓兒興奮道:“你們終于出現(xiàn)了。”熊貓兒起身,他以為沈浪回來了,卻沒想到站在身邊的是色使。
“主上要你立刻過去一趟。”
熊貓兒起身和他們一起往外走,“發(fā)生什么事了?主上這會兒還要見我?”
“不知道,我們只負責傳話而已。”
“傳話要你們這么多人過來?”熊貓兒一聽就知道是編的。
“哎喲,去吧去吧,去了不就知道了。”色使尖著嗓子,拉著熊貓兒的手臂搖啊搖的。熊貓兒突然發(fā)現(xiàn)另一邊的手臂也被抓住了。“你們這是干嘛?押解犯人哪!”
“放開我!”熊貓兒在半路停下,“你們這是什么意思?”
“我們也是逼不得已,走吧。”
“放開他。”快活王坐在湖邊,厲聲呵斥道。
“義父。”
“為父睡不著覺,找你來下盤棋,解解悶!”
那棋桌上還點了一根香。熊貓兒拉掉扒拉在自己手臂上色使的手,“早說嘛,不過就是來下盤棋,犯得著動手動腳嗎?”
熊貓兒對著色使冷哼兩聲,向棋桌走去,蹲在凳子上,笑嘻嘻道:“正好,好久都沒有下這種棋了,來!”
“起手就荒唐,不用腦子。”快活王評價他,“該你了。”
快活王見熊貓兒下的這第二步棋,笑了起來,“看來,你也沒睡好啊!是為了等沈浪和白飛飛,還有朱七七嗎?”快活王又落下一子。
熊貓兒內(nèi)心十分忐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走棋!”快活王提醒他。
“沈浪他們就像你下的這手棋,一開始,就沒有逃開的機會。”快活王表面意義是在和熊貓兒下棋,可是話里話外聊得全是沈浪他們有關的事情。直到此刻,他才醒悟,沈浪他們一定是出事了。
“義父,你到底說什么呢?”熊貓兒決定套套義父的口,“你這拐彎抹角的都快把我憋死了!”
“說什么?”快活王一拍桌子生氣地站起來,“說我養(yǎng)了一個好兒子!胳膊盡往外拐!”
“我……”
“你怎么?信不是你用酒壇子傳過去的?你以為他們逃離神仙居,你就能帶他們離開嗎?”
熊貓兒猜的全部靈驗,也是,像快活王如此聰慧的人,如何猜不到這其中的貓膩呢。“義父,你為何不放過他們呢?”
“想都別想!你就給我乖乖的在這兒呆著!沒有抓到他們之前,哪兒都別想去!”快活王看著桌子還在燃燒的香,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