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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 南城北慕
  • sky南羽
  • 6296字
  • 2021-03-06 14:53:58

第二場開始,蘇憶北換了左腿控腿。對方在她這兒吃了不少虧,一見她提膝便不再貿(mào)然前進。

兩人僵持了差不多半分鐘,期間蘇憶北又靠防守反擊拉開了幾分。對方教練有些急了,在后邊不停地喊,具體喊些什么蘇憶北聽不清,只見對方突然站在原地不動了。她和蘇憶北隔得較遠,蘇憶北覺得有問題,試著把控著的左腿放下,看對方會作何反應(yīng)。

腿落地的一瞬間,果然對方立刻快速攻了過來。雖在意料之中,可對方速度快得仍讓蘇憶北下了一跳。她立刻抬起左腿想要將對方阻擊在外,結(jié)果讓對方撞的自己摔在了地上。

“紅、警告!”在她站起來后,裁判立刻站在兩人中間給了蘇憶北警告。

顧思南坐在場邊不由握緊了拳。對方比蘇憶北低小半頭,時機把握的剛好,這一腿能成功阻擊才對。蘇憶北讓撞得摔在地上,只能說明左腿的傷開始發(fā)作了。

他能看出來,對方教練肯定也能。

隔著個場地顧思南都能聽見對方那個微胖教練中氣十足的聲音:“她左腿有傷,多讓她出左腿,耗著她!”

蘇憶北抿著嘴,在心里罵了句臟話。

比賽再次開始,蘇憶北正常迎擊反擊,哪條腿順用哪條腿沒有刻意回避。對方和她教練有些懵了,賽場上本就真真假假,有時候裝受傷也是種戰(zhàn)術(shù),誤讓對方以為自己受傷,等到進攻時才知中了全套。

倒是顧思南和她自己清楚的很,受傷是真的,現(xiàn)在這若無其事的樣子才是裝的。額頭上汗水直順著臉頰往下淌,不知道是熱的還是疼的。

顧思南看她無所顧忌著實心亂,想提醒她別她逞強又怕對方聽見,提心吊膽坐在那兒。

打著打著離結(jié)束還有十秒不到,蘇憶北仍是領(lǐng)先,但讓追回些分數(shù)不再占大比分優(yōu)勢。對方準備乘勝而擊,再次快速進攻,她剛好左腿在前,沒想太多提膝準備阻擊。

她這一腿反應(yīng)慢了,但沒想到對方見她提膝進攻的動作也下意識變慢。速度不夠距離變遠,本該踢在護具上的一腿橫踢,不偏不倚剛好踢在她左腿膝蓋內(nèi)側(cè)。

“啊——”蘇憶北疼得眼前發(fā)黑,悶哼一聲摔在地上。

下午五點半,離閉幕式還有半個小時時間。

天色漸漸暗了下去,蘇憶北自己坐在體育館后門沒什么人的地方,目光空洞盯著上了藥卻仍彎不了的左腿發(fā)呆。

最后那場比賽她沒能贏,顧思南直接替她棄權(quán)把她從場上扛了下來。

摔倒后她試著站起來過,是沒法再起腿,但分數(shù)領(lǐng)先靠防守總能撐到最后試試的。明明只剩幾秒……

想到這兒,蘇憶北覺得喉嚨里又像塞了什么東西難受得不行,她狠狠掐了胳膊一下,這時候好像只有疼痛能分散注意力了。

身前忽然多了一道人影,一只皮膚白凈骨骼勻稱的手出現(xiàn)在視線里。顧思南緩而低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閉幕式快開始了,回去吧。”

蘇憶北低著頭不動。

顧思南知道她惱什么,起因終歸是他,推脫不了更沒法解釋,不得不隱忍著握上她手腕,想把她從地上拉起來。

道服的袖子隨著抬手的動作滑落,蘇憶北胳膊上一道道又深又紅的指甲印顯現(xiàn)出來。顧思南看見愣了片刻,隨即懊惱與怒氣接踵而來。

他沒好氣地將蘇憶北一把從地上拽起來:“你打我罵我都可以,能不能別這么折騰你自己!”

手腕被他牢牢握住,蘇憶北倔勁上來聲音里帶了哭腔,忍著疼也要甩開他手:“那是我自己的比賽,你憑什么替我棄權(quán)!”

“你的傷嚴不嚴重你不清楚么?再打下去膝蓋還要不要了!”他這會兒不怎么冷靜,聲音比平常大很多。蘇憶北不是第一次見他這樣,但仍不能習慣,嚇得竟往后縮了縮。

顧思南意識到自己又做錯了第一反應(yīng)想要哄她,抬起手停在她頭頂,隔幾秒見她不再閃躲才緩緩落下去。

他語氣恢復如常,卻不敢看她眼睛:“你乖一點,好好養(yǎng)傷,以后還有機會。”

蘇憶北聽完默了默,再抬起頭時眼里盈了層水光。

她已經(jīng)把頭發(fā)拆了,一頭長發(fā)毛絨絨的披在肩上看著可憐又可愛,“顧思南,你是不是從來沒想過根本不會有那么多以后……”

顧思南不由心跳開始變快,伴隨了一天的不安之感因她這句話而無限放大。他覺得自己有些哽咽,說出的每個字開始變得艱難:“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他還是感覺到了。

蘇憶北睜大眼看他,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

打完這次比賽就退隊的事至今誰都沒有告訴,包括顧思南。不是她不想說,而是想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告訴他另一件事,這件事成了皆大歡喜,成不了……反正她退隊一走了之,學校那么大,除了訓練她好像真沒在別的地方遇見過他。

她想試著笑一下,可眼角剛彎了一點,有幾顆淚珠爭先恐后不聽話的往下掉。

“顧思南,我喜歡你。”

夕陽的余暉掛在天邊,映照在顧思南身上,看起來像是他會發(fā)光。那句積壓在心底多年的話終于說出口的剎那,蘇憶北如釋重負松了口氣。

“你呢?”她終于有勇氣直視他湛黑清澈的眼睛,可惜他逆光看著,始終看不清他眼里自己的倒影,“你喜歡我么?”

就和比賽一樣,既然已經(jīng)踏出了這一步,要么贏,要么輸。

天空的藍色漸漸變深,最后一抹晚霞仿佛玻璃罐底沉淀的糖漿,嘀嗒、嘀嗒——時間都變得粘稠起來。

過了很久,穿著白色道服的少年仿佛以傍晚的天空為背景定格成了一副畫,遲遲沒有回答。

這場比賽最后只陸遇卿、白澤還有顧思南三個男生打進了全國賽。

比賽結(jié)束之后,在校訓練氣氛依舊沉悶?zāi)亍S值搅似谀还苁顷犂镞€是社團的,人來得零零落落,不是這個請假就是那個請假總是來不齊,偶爾遇上人多仿佛也失去了說話的欲望。

有什么在無形之中改變了,大家都感覺到一切再回不去從前,可若要細說,又沒人能說出點什么具體的。

這天正上著課,手機忽然振動,群里蹦出了條信息。蘇憶北難得沒在公共課上睡著,打開看了眼。

教練說快放假了,剛好趁著今天周五讓這次參加比賽的人一起出去聚聚,順便給大三要走的送送行。

晚上八點,蘇憶北下了最后一節(jié)課回寢室簡單收拾了下后出門。

出了寢室樓往學校北門走,他們這群人的“老地方”橫豎是離不了望鑫街。聚會的地點在望鑫街深處的一家店,那兒地方稍微大點人不算多,離馬路遠還安靜,隊里之前幾次比完賽都是在那兒聚的。

天已經(jīng)黑透了,望鑫街一如既往燈火通明。周圍人都是成群結(jié)隊說說笑笑的,蘇憶北低著頭獨自走在這熱鬧歡樂的場景里,更顯得形單影只格格不入。

約的是八點整,蘇憶北稍微耽誤了會兒,等到時隊里人已經(jīng)來的差不多了。一群人圍坐在大廳里用小桌拼成的長桌前閑聊,她站在門口,一眼找到了那個背對門口坐著沉默挺拔的身影。

從比賽那天到現(xiàn)在,總感覺顧思南在躲著她一樣。她因為受傷沒怎么去過隊里訓練,真的去了也不是每回都能碰上他,真碰上了他總是找借口說要帶社團的人不能和她一起訓練。

他終于開始像躲著喬兒一樣躲著她了。

蘇憶北杵在門口,忽然有種掉頭回去的沖動。

可惜她頭還沒轉(zhuǎn)過去,前邊李雅涵已經(jīng)看見她了:“蘇小北,你不趕緊過來在那兒傻站著干嘛呢!”

“哎?”蘇憶北一見是她,驚得張了張嘴,邊往前走邊問,“你怎么也在這兒?”

桌子一圈讓十幾個人圍得滿滿當當,正前方兩個主位明顯是留給老師和隊長的。蘇憶北看了一圈正愁坐哪兒,李雅涵一下站起來把她按在了自己位置上——白澤和顧思南中間。

白澤看見這么回事兒嘿嘿一笑,很自覺的往左邊挪了個位置好讓李雅涵坐。

李雅涵坐下后沖著蘇憶北嘟囔了句:“你怎么來這么晚啊!”

蘇憶北攤手:“我今天晚上有節(jié)課,院主任的,不敢逃。”

“哎呀,”李雅涵攀上蘇憶北耳朵悄聲說,“還好咩咩還有幫主我們?nèi)齻€一起來的,要不然他旁邊的位置我可給你占不住了。”

咩咩是李雅涵對白澤的愛稱。

她說著朝蘇憶北右邊使眼色:“你看你們隊那個喬兒,幫主一來她馬上就湊過來了。”

蘇憶北淡淡往旁邊掃了眼,喬兒正不知疲倦的笑著和顧思南說些什么。顧思南嘴里含著吸管,微垂下眼眸沒有說話,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認真聽。

她不用看也知道他在喝什么,布丁奶茶,全糖加冰。以前隊里聚會或者出來吃飯,每次他都要去寢室樓下接上她一起過來,路上再拽著她一起買奶茶,桌上的位置一直是左邊白澤右邊她,根本不用別人幫著占。

現(xiàn)在呢?從她進門到現(xiàn)在兩個人一句話還沒搭上。

想到這兒,蘇憶北覺得心里跟涂了層檸檬汁兒一樣又酸又澀。有句話說得真沒錯,熟悉的人要是變得生分起來,真是比陌生人還生分。

她轉(zhuǎn)回視線,上下打量了眼李雅涵:“你還是說說你怎么會在這兒吧。”

白澤幫她解釋:“我本來說今天送她回家的,這不老師突然讓出來聚了,打算晚會兒再給她送回去。我問過了,大家同意帶家屬,隊長家天仙兒今兒下午有兼職,這不接她去了,說晚會兒一起帶過來。隊里現(xiàn)在什么樣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師說了,人多熱鬧點也好。”

蘇憶北仔細看了看李雅涵:“那你怎么還專門化了妝過來,隊里人又不是沒見過你。”

李雅涵嘚瑟一笑:“化妝顯得正式點。再說了,聽說有個好看學姐要來,這么多人呢,我也不能太丟咩咩的人啊。”

蘇憶北讓她一句一個“咩咩”弄得有點膈應(yīng),指了指她睫毛:“都刷成蒼蠅腿兒了。”

“我去你的,不可能!”李雅涵嘴上這么說,手里倒是很快翻出個小鏡子認真察看。

白澤嬉笑著指了指蘇憶北和她旁邊的顧思南:“你現(xiàn)在真跟他學會了,嘴一樣欠。”

蘇憶北干笑一聲不知道怎么接話。白澤這段時間也沒怎么去隊里,看這樣估計不知道她和顧思南這段什么情況。

沒幾分鐘老師和隊長一起來了,后邊還跟著林梓萱。

有人開始起哄:“老師來晚是臨時開會,隊長來晚要自罰三杯才行!”

陸遇卿面色如常,眼里卻隱隱帶了笑意,心滿意足牽著林梓萱手落座:“我不會喝酒,讓她替我。”

“哇——”那人驚呼一聲,“隊長你意圖太明顯了!天仙天仙,跟個這么一個腹黑男你有沒有什么想說的?”

天仙保持著微笑,伸手在陸遇卿腰后狠掐了一把,小聲嘀咕:“回去再收拾你!”

身邊人輕輕點頭:“可以,怎么收拾都隨你。”

天仙今天同樣化了妝來的,五官比平常更顯精致。隊里人視線轉(zhuǎn)移到她這兒都開始小聲嘀咕:“隊長就是隊長,找的女朋友都不一般。”

“我什么時候才能有天仙一半好看,長得漂亮就算了身材還那么好。”

“趕緊醒醒別做夢了!你以后找的男朋友能有隊長一半就不錯了。”

“是啊是啊。其實二澤和他女朋友也不差啦,但是二澤和隊長比還是差很多,總覺得這妹子和白澤站一起,不如隊長和天仙在一起順眼啊,真是可惜好好一妹子了。”

白澤不樂意了,舉起手機作勢要砸對面的人,笑罵道:“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你有本事倒是找個女朋友帶來看看!”

李雅涵不好意思笑笑:“他也沒有那么差勁啦。”

“哎呦呦,”對面的人酸得不行,“可以啊,這還沒說幾句可就護上了。”

一群人七嘴八舌氣氛頓時歡快起來……除了蘇憶北和顧思南。好在所有人注意力都在剛上的幾盤菜上,沒人注意到他們這邊。

教練看一群人餓死鬼樣的,無奈敲敲桌子:“行了行了,先吃飯吧。”

體育生一起吃飯,向來跟搶一樣,關(guān)系好不太講究什么規(guī)矩,一群人得了準許又是筷子打架鬧成一團。今天出來就是單純?yōu)榱司劬郏蠹覜]什么壓力也不想那么多,放開了鬧。酒過三巡,基本每個人臉上微微發(fā)紅透著笑意。

“先別鬧了,聽我說幾句。”趁著他們還清醒,教練舉著杯子站了起來。

一群人很快安靜下來,抬頭看著她。

教練眼睛好像變得和臉一樣微紅:“這幾年咱隊里人少,你們這屆大三的沒少給隊里出力,隊里能有三個打進全國賽的我也知足了……”

她說著說著停頓了下,“現(xiàn)在你們要退隊了,再有一年畢業(yè),隊里以后不用你們操心,你們學弟學妹們都挺懂事努力的,我相信再有下一屆也能一樣。下學期出去實習了,有空也多回來看看。哪怕畢業(yè)了,沒機會再練跆拳道了,這都不代表結(jié)束,因為你們才二十多歲,每個人都能有個更美好的新的開始……”

在場所有大三的全陷入沉默,有幾個女生早忍不住哭出來了。

教練笑笑:“有什么好哭的,瞅你們那點兒出息,以前比賽輸了也沒見你們哭過啊。是難了點兒,可以后又不是不能見了。”

蘇憶北低頭苦笑。她也想當個懂事努力的學妹,可惜沒機會了。

她看了看右邊的人,他嘴里正含著吸管發(fā)呆。

“對了,”教練忽然想到什么,“之前隊里有人問過,下屆隊長誰當。我這一段和陸遇卿商量了下,決定讓顧思南來當。”

顧思南喝著奶茶,“呼嚕”一聲吸空了。他放下杯子,怔愣片刻后才把目光轉(zhuǎn)向老師,語氣很不確定:“只有我?”

教練好笑的看著他:“那不然還能有誰?你之前高中不是當過隊長,大一的現(xiàn)在還不夠穩(wěn)重,大二里邊除了你還有誰能勝任。你是對自己沒信心么?”

顧思南訥訥搖頭。

這劇本不太對啊!

前兩天他不在寢室的時候,陸遇卿和白澤討論過這事。要是沒記錯,白澤后來偷偷轉(zhuǎn)告他的是隊長和教練決定下任隊長讓他和蘇憶北一起當。

顧思南看了看蘇憶北掃了眼白澤,前者一副置身事外的淡然模樣,后者明顯比他本人還驚訝。

隊里人都知道,教練和隊長一起決定的事除非不可抗因素不然不會輕易改變。這不過才過了兩天,中間到底能出什么岔子。

沒等他細想,身邊喬兒一手拿起自己杯子,另一手端著他的硬塞他手里。她看起來喝多了,整個人笑得又嬌又媚,聲音都比平常綿軟幾分:“學長,恭喜你打進全國賽還有當下屆隊長。相信你一定可以勝任的,不會比陸學長差到哪去。”

幾個大三的開始應(yīng)和:“加油啊顧小白,以后隊里就交給你了!”

“這幾次比賽你成績也可以啦,聽白澤說你以前打過全國賽,比我們不知道強多少。隊里交給你大家都放心!”

當然中間也有不怎么和諧的聲音,比如嚴浩:“顧思南,你看人家喬兒都相信你,你倒是快喝啊,人家小學妹杯子舉半天等著你,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了!”

顧思南舉著杯子有些猶豫。

隊里幾個不知情的開始起哄玩:“是啊,人家一小姑娘,你別不喝,好歹給人家個面子啊。”

“就是,別讓人小姑娘下不來臺啊。”

白澤連連擺手:“算了算了,他不怎么能喝酒,別逼他了,等會兒再給他灌桌子底下了。”

嚴浩哼笑一聲:“又沒讓你喝,你帶著女朋友來的,怕你回去挨收拾都沒人踹你。他這小學妹敬到跟兒了,不喝不行……”

“我靠!”白澤脾氣上來了,“他……”

李雅涵趕緊拽著他:“算了算了,你們一個隊的,好不容易一起聚聚你別和人家吵起來了。”

“涵涵,你胳膊肘到底往哪拐啊。”白澤看了眼李雅涵拽著他的手哭笑不得,“顧小白他真不能喝酒,他……”

顧思南挺慌的,他不喜歡人多的地方,更是應(yīng)付不來這種場合。周圍起哄聲不斷,喬兒還舉著杯子滿眼期盼看著他,說實話,無論如何到這份上再不喝是真讓人姑娘沒面子了。

白澤眼看著他把杯子緩緩送到嘴邊頭疼嘆氣。這人要自己作死,誰能懶得住。

耳邊忽然傳來一道聲音,蘇憶北下意識拽住顧思南手腕:“你胃不好,不能喝酒。”

她聲音很輕,更像在自言自語。顧思南手里動作猛地一頓,杯中酒撒了一些在手背上。

他回過頭,蘇憶北仍抓著他手腕,眼神平靜沒什么情緒。

白澤趕緊應(yīng)和:“他昨天晚上剛犯過胃病吐了一宿,今天再喝你們是想疼死他吧!”

喬兒一聽,趕緊攔下顧思南:“對不起啊學長,我不知道。你快別喝了,我自己喝。”

手腕忽然一疼,顧思南盯著蘇憶北緊握在他手腕上的手,不知說給誰聽的:“沒事。”

嚴浩見喬兒將杯中剩的酒喝完又開始找事兒:“人一女孩子都喝完了,你一大老爺們兒總要喝兩口意思意思吧。”

教練去了洗手間,陸遇卿帶林梓萱出去買東西,這會兒沒個管事的在早就亂成了一團。

白澤心里罵了句嚴浩,臉上還笑嘻嘻地:“大家都是爺們兒,我替他喝得了。”

嚴浩誠心找事:“別啊,你這一喝多,你家那位不得罵我啊!”

“那我替他。”蘇憶北說著手腕輕輕一轉(zhuǎn),顧思南還沒反應(yīng)過來手里杯子就沒了。

只見她拿起酒杯仰起頭一飲而盡,末了把杯子往桌上一放。

玻璃杯與桌面碰撞發(fā)出清脆聲響,蘇憶北穩(wěn)了穩(wěn)神,按捺不住心里那點兒火,瞥了喬兒和嚴浩眼:“我和她都是女的,她喝完了我也喝完了。誰也沒欺負誰,現(xiàn)在你能不能把嘴閉上了?”

半桌人都看呆了,紛紛議論起幾人的關(guān)系來,嚴浩張了張嘴沒法再吭聲。

蘇憶北確實沒欺負喬兒,喬兒喝完時杯子里只剩薄薄一層,顧思南那杯酒除了大家一起舉杯時象征性地抿了兩口還剩下大半杯。

那可是貨真價實的白酒!

賭氣也不能這么賭,顧思南有點想罵她:“你瘋了?”

蘇憶北沒看他,盯著面前的空酒杯眼神防空:“是啊,瘋了。”

她早就瘋了。

顧思南忽地覺得胸口堵了東西,悶的喘不過氣,當下推開椅子站起來往外走。

白澤在后邊喊他:“你去哪啊?”

他語氣不耐:“出去吸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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