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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血光之災

  • 怪誕隨筆
  • 夜寂無籟
  • 3031字
  • 2020-04-14 00:03:12

車禍發生時,楊老板開的車正好在路口停了下來,那具身體就拋飛在他們車子不遠處。李誕從車里的后視鏡看到了施琴一張煞白的臉孔,明顯被傷者的慘狀給嚇壞了。因為事故就發生在路口,肇事車輛和傷者占據了東西向3個車道以及南北向2個車道,導致幾個方向的車流都停了下來,不一會現場就被人群給圍住了。

大約過了10分鐘,3個交警趕到,先是叫了救護車,把人群疏散,接著開始處理事故,在現場拍照后將肇事車輛拖離,肇事司機也被帶走,等救護車來了傷者也被抬上了救護車。前后不到40分鐘,路口交通恢復了正常。楊老板見施琴臉色仍然不好,便替換下了施琴,坐在前排開車,同時要求施琴坐到后排。

坐到后排的施琴仍舊是驚魂未定,呼吸急促。李誕拿出之前備著的礦泉水,打開蓋子,遞給施琴,讓她喝點水緩緩。施琴感激地從李誕手中接過礦泉水,大口地吞咽,中間還嗆了幾口水,一會功夫就下去了大半瓶。這時施琴才覺得平靜下來,對李誕說了句謝謝。李誕笑笑,表示這沒什么。李誕觀察到,隨著時間的推移,施琴頭部的紅黑色光圈愈發的深沉,聯想到之前的車禍,不禁脫口而出:“血光之災!”

施琴坐在邊上,聽了個清清楚楚,不有奇怪:“什么血光之災?”被人聽到了,李誕心里不禁有點慌亂:“總不能說我能看到光圈吧……”得說李誕不愧是半個社會人,在兩三秒鐘之內就想好了說辭:“剛才我看到那個人就覺得不舒服,太陽照在他身上反射出紅紅的一片,我當時沒想什么,但是經過剛才的車禍,我突然明白了那紅紅的一片就是血光之災的表現!”楊老板聽了,哈哈一笑:“你們年輕人真會玩,還能看到紅紅的一片……你看午后的太陽照在誰身上會是紅紅的一片?這難道是一種新的泡妞套路?”施琴聽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而李誕只能哈哈一笑,說一句被你看穿了掩飾過去。

因為耽擱了這段時間,已經來不及去楊老板的公司喝茶,便在中途轉了方向前往火車站。沒想到一路上特別的擁堵,等趕到車站的時候,車早已開走了,而更不巧的是,后面回家的火車票都已經全部賣完了。李誕只得給公司打了電話,把責任全部推卸在那起事故上,表明要在甬城多留一晚。楊老板和施琴把李誕送到了酒店也就告辭了。

李誕打電話給助理,把項目的情況和她仔細的說明了,并把之后的工作安排交代了一下,讓她幫著去給項目組下達。這時李誕覺得肚子餓了,也不想點外賣,更想回味一下中午筒骨煲的滋味,便出了酒店,打車直奔中午那店。來到店里,李誕隨意地四周看了一圈,卻沒想到在這里發現了一個應該不會出現的人——施琴。只見她一個人點了一個小號的煲,正肆無忌憚地撕咬著一根筒骨。這時的施琴不像中午時刻的正裝打扮,一身休閑衣輕松自然,莫名的與現在和筒骨角力的樣子很搭。

李誕笑了笑,走上前去,站在施琴的背后,輕輕地說了一句:“你被我抓住了哦。”施琴猛一回頭,發現是李誕,嘴里全是肉的臉上滿是那種偷東西被人發現了的驚惶。李誕看了一眼,發覺施琴現在的樣子與剛上映不久的《功夫熊貓》里阿寶的樣子超級相像,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來。因為李誕笑得十分大聲,周邊的食客都轉了過來盯著他看,施琴連忙把李誕拉著坐了下來。施琴等李誕平靜下來,問他為什么大笑,當得知原因后,一臉嗔怪,但是到最后也憋不住魔方當時的樣子,用手機拍了下來,自己看了看,也不由得笑了起來。

李誕問施琴為什么中午不吃,一個人過來吃?施琴說和老板在一起的時候總是一身職業裝,不合適這么放肆的吃法,而筒骨煲不這么吃就沒有了靈魂,所以經常是老板中午吃,她晚上回來補上。同時苦惱地說著因為這美食她每天都要堅持跑10公里,否則就會很快胖起來。很快李誕點的大號筒骨煲也到了,8根大筒骨讓李誕心滿意足。

兩人說說笑笑中消滅了所有的筒骨,拍著飽脹的肚子離開了。李誕看到施琴頭上的紅黑色光圈仍舊沒有消失,想著多觀察一段時間,便提議兩人一路慢慢走回去,施琴也爽快地答應了。兩人慢慢的徜徉在城市的街頭,在路燈的陪伴下,施琴和李誕聊起了她當年一個人來到甬城打拼的經歷,李誕時不時地插科打諢一下,不知不覺地,就走到了施琴租住地方的巷口。李誕確認了著周邊的安全,便提出了告辭。

李誕站在巷口看著施琴走入昏暗的巷子,突然間看到了施琴頭上的光圈中的黑紅色竟然變成了黑的發光的樣子,心驚之下大喊了一聲:“施小姐!”施琴聽到喊聲,停下轉頭看向李誕。正在這時,離施琴兩米遠處傳來砰的一聲巨響,一塊巨大的玻璃從天而降,砸在地上碎了。李誕急忙跑上前去,在施琴身上打量,“你沒事吧?你沒事吧?”施琴回頭看了看玻璃摔碎的地方,如果不是李誕叫住她,玻璃砸下的時候,她應該正好在玻璃底下。看那玻璃的厚度和重量,如果被砸中,是什么樣的后果不用想也知道。驚慌的心情平靜下來,施琴才發覺小腿傳來了劇痛,低頭一瞧,看到一大塊碎玻璃扎入了小腿,疼痛的刺激下,施琴腿一軟就往地上摔去。

幸好此時李誕已經走近,雙手一把扶住,看到了扎入小腿的玻璃,也不敢隨意地去拔,于是叫來了救護車,隨車去了醫院。等楊賀聽說了之后趕過來,施琴已經完成了消毒、創口清洗、縫合、包扎、打破傷風針一系列流程,躺在了病床上。楊賀到了病房先問了施琴身體情況和治療情況,又把李丹墊付的錢還了。然后兩只眼睛就在兩人身上轉動,一邊嘴角還猥瑣的上揚,露出很奇怪的笑容,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李誕忙了一圈,終于得空,再次觀察施琴時,發現她頭上的紅黑色光圈已經被白色取而代之,這使得李誕更加確認,黑紅色光圈就類似于老人們所說的烏云蓋頂和血光之災,代表著晦氣和災難。李誕心中一陣狂喜,想著這是不是就可以替人看相了?那給那些富人們看相豈不會是金錢滾滾而來?

李誕和施琴兩人吃完飯便已經快到8點,逛街、出事加治療,時間眼看著就來到了11點,現在楊賀已經到了,光圈的事基本有了定論,李誕便和兩人拜拜回了酒店。回到酒店,李誕匆匆洗漱一番,躺到床上,開始了呼呼大睡,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上午10點,已經錯過了酒店的早餐。李誕除了大呼可惜之外也無可奈何,只能啃著備著的面包將就,不過也安慰自己這頓已經囊括了早餐和午餐,算是省了一頓。安慰完肚子,給楊賀、施琴兩人打了電話,詢問了施琴的情況,便走出房間下樓退房。

中間一件事的發生,讓李誕懊惱不已,還沒出臺的看相賺錢規劃泡湯了:他沒法再看到人們身上的光圈了。無論是調整角度、距離都沒有用,甚至借了別人的近視眼鏡、老花眼鏡也毫無幫助。最后他只得默默地接受了這個殘酷的事實。為了撫慰自己受傷的心靈,在路過奶茶店的時候給自己點了杯噗哩,就是黑糖珍珠鮮奶加布蕾。無論李誕有多累,喝完這么一杯,就如同游戲中的滿血復活。路上經過一家彩票店,遵循自己的習慣,買了大樂透一注5倍。

一路顛簸,終于回到了家。用鑰匙打開門,照例妻子在床上追劇。看到他回來后,假假地問候一句,從他的包里搜出為她帶的特產零食,又縮到了床上。李誕無奈地搖搖頭,走到妻子身邊,摸摸越來越大的肚子,似乎能感受到其中有一個與自己命運相連的生命正在孕育。看著外面金烏西斜,問了妻子想吃什么,便下樓買菜。正在做飯的時候,一個人影悄悄地走了過來,給李誕套上了圍兜,李誕不用回頭都知道這是自己的妻子。只見妻子笑著說:“我懷孕的期間辛苦你了!”看著這場景,李誕回憶起之前看過的一本日劇,就學著說道:“笨蛋!你的臉上為什么會有這樣的傻笑,趕緊出去,油煙對胎兒不好。”李誕妻子看著李誕,仍舊笑得樂不可支:“老公,你演的好像,但是如果你能夠瘦一點那就更像了。”

一家人在溫馨中吃完了晚餐,洗碗的李誕看著房中妻子把剛才拍的李誕做飯的照片發QQ朋友圈那嘚瑟的樣子,想了想:這就是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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