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陸昔把事一交待，自己就搭車去了省城，在家實在是沒啥事干，車遲早都要買的，宜早不宜遲，閑暇無事，索性給辦了。

一般十幾萬的車他已經瞧不上了，這一趟的目標主要是農村人朗朗上口的三大“豪車”之一的奧迪，這品牌到中國，很多人都誤以為奧迪是國產車，實則不然，奧迪是德國大眾集團旗下品牌，現已知的豪車品牌，幾乎都來自于歐洲發達國家，除了被稱為“偽豪車”的路虎。

經過4個小時的車程，一身腳酸背痛的陸昔總算是到了省城，他本意打個電話請以前的同事吃個飯，不過想想還是算了。

那么久都沒聯系過，要說什么感情深厚，還真說不上，否則也不會離開的時候，也沒人送一送。雖說工作上的事和私事區分開，但陸昔心里總是不太高興，當初他離開的時候，可是很蕭瑟的。

至于其他同學，要么沒怎么聯系，要么學生時代關系不太好，經常聯系的也就楊梅和劉大雷，宿舍的其他幾位也就聊過幾句，大家都忙，沒太多時間聚一聚。

“程剛似乎跑省城來了，可以見一面。”

陸昔直奔奧迪4S店。

他在這家店里倒是沒遇到上回的糟心事，銷售人員是一位長相還不錯，化了淡妝，噴了不太濃的香水，“先生，請問又什么可以為您服務？”

陸昔打量了這名銷售人員不到三秒鐘，立即移開目光，“計劃購買一輛車，有什么介紹？”

女孩問:“你來之前有什么規劃嗎？比如購買哪一類車型，轎車還是SUV？預算之類的。”

“沒有規劃，你有什么推薦？”

女孩的眼睛光稍微黯淡。每天店里人來人往，很是熱鬧，真正成交的一個月也沒幾臺，多是年輕人奔著試駕、拍照顯擺的，大客戶一般是中年人，像陸昔這樣的年輕人，接待20人，也賣不出一臺車，這是她的經驗之談。

“好的。請您移駕這邊來。”

全程42分鐘，女孩幾乎沒停過地介紹店里的每一款車，在陸昔思考的時候，她就站在旁邊等著，臉微笑著服務。

陸昔看中了兩款車，一款是奧迪A8L，另一款是SUV的奧迪Q7，兩個車型的上市時間都很遙遠，尤其是奧迪A8L，更是可以追溯到1994年，近20年間不斷優化車身外形，變化極大。

店里來了一位貌似大款的禿頭中年，一位小女生立即跑過來道:“柳姐，這邊有位客人需要你接待一下。”

這是明著送業績。

沒辦法，誰讓人來頭大呢。這人根本就不是她們這些剛畢業的學生招來的，而是上面派下來混資歷的貴人，據說和老板是親戚，這業績誰也不敢搶啊。

姓柳的女孩臉上露出為難之色，很顯然，那名中年購車的幾率更高。

她猶豫后對那名小女生說:“小玲，那兒你處理吧，如果有什么不懂再問，忙完這兒我再過去。”

陸昔卻不懂其中的貓膩，眼睛斜了斜，望著姓柳的女孩臉上釋然的神情。她很害怕同事對她的照顧，這種照顧超越了同事之間關懷，更像是別人畏懼她的家世，讓給她的業績。

小玲明顯也愣了一下，不過在店里一年的實習，讓她很快回神，對著那名禿頭男做了個禮貌的姿勢，“您好，請這邊來。”

權衡兩款車的利弊，陸昔選定了奧迪A8L。這款車是他在這么多車中第一眼就感覺豪華的車，談不上哪里更有感覺，但很多時候就是這樣。

“這款車有白色的嗎？”

相較于沉默的黑，陸昔更喜歡純潔的白。

“我們店里暫時沒有白色奧迪A8L，如果您需要，我們會聯系其他店調貨。”女孩說。

“什么時候能到？”陸昔問。

女孩似乎不能做主，說了句抱歉，打電話詢問了一番，“如果您需要，傍晚就能調過來。省城的另一家店正好有白色的款式。”

她特別強調，只有陸昔確認購買時，才會聯系其他店調貨。

也難怪她猶豫，陸昔全身上下，除了銀行卡里的積蓄，所有行頭加起來都不會超過一千塊，也沒有富二代、暴發戶的氣質，讓人很難相信他能購買一輛價值百萬的豪車。

陸昔拿出手機，已經中午兩點鐘，這個時間他等得起，“需要什么手續？”

女孩一怔，特別提醒道:“需要繳納5萬押金。如果您后續不會購買車輛，這個定金是不會退回的。”

他認為如果只是選擇試駕，交這個押金就是很不理智，畢竟這個數目不算小，她們這些銷售人員的工資算不低的，但仍然需要積攢很長時間。

陸昔取出銀行卡，淡淡道:“刷卡吧。”

這個動作風輕云淡，但在女孩的眼中卻已經不再是那個買不起車的形象。她聯系了其他店的工作人員，緊急調派一輛白色奧迪A8L。

輸入密碼繳納了押金，陸昔就坐在店里的座椅上，對女孩說:“你不用專門在這兒招呼我，到傍晚的時間還長，去接待其他人吧。”

女孩就說:“沒事，反正也不是節假日、周末，人流量不是很廣，他們忙的過來。您貴姓？”

“免貴姓陸，你姓柳是吧，我剛聽那個女孩提到了。”陸昔隨手翻閱一本奧迪車雜志。

“是的，我叫柳盈盈，那我就叫您陸哥吧。”柳盈盈試探地說。

“可以。”

“陸哥看上去年紀也沒比我大幾歲，就已經能購買奧迪A8L，在哪兒高就呢？”

“如果我說種田，你信嗎？”

“陸哥真會開玩笑。”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期間店里來了客人，柳盈盈去幫忙接待，離開了一會兒，其他時候，基本都在這兒跟陸昔吹牛。

無意中聊到柳盈盈的家里情況時，他才知道這家店的老板正是柳盈盈的父親，一個知名的成功人士，但相比較常淮勇，還是差了許多。

說來也奇怪，江北省也是很大的地方，但他竟然在這小小的4S店里見到了黃永琪。

柳盈盈還沒上去打招呼，陸昔就站起來招手，“黃大哥。”

黃永琪驚訝上前問道:“陸老弟，你怎么在這兒？”

陸昔聳肩道:“預訂了一輛車，傍晚才到，所以……我還沒問你呢，我以為你的業務主要是寶濟堂的活兒。”

黃永琪就道:“這不是升職了，公司給配車，以后接送常老爺子的次數多了，總不能經常到別的部門借車，這回公司直接給配一輛奧迪。對了，你預訂的是什么款？”

“奧迪A8L。”陸昔照實說。

黃永琪咋舌，“乖乖，你的那輛大眾也才買了不到一年吧？不過想想你掙錢的速度，別說區區一輛奧迪A8L，你就是直接入手蘭博基尼、法拉利這些跑車，我也不奇怪。”

陸昔就呵呵了，“我那一片的地還蘭博基尼呢，真買了那車，就做好三天兩頭修地盤的準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