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越來越寒冷，陸昔穿上了羽絨服，田邊的雜草間隔幾步就能見到一簇白茫茫，起初陸昔以為昨天夜里下雪了，老人說這是霜。

陸昔的日子非常悠閑，在落了葉子的樹蔭下聽著幾位老人聊天打屁，下棋打牌，偶爾這些老人也會拿他打趣。

“聽說了吧，大興村前段日子讓山豬光顧了，成片成片的苞谷都糟蹋了，這些畜牲真夠猖獗的，以往都沒怎么下山，今天真是怪事了，一年下山好幾回了。”一位老人提及下山的野豬，恨的咬牙切齒，野豬的食量大，不挑食，往往一對野豬拖家帶口，能讓幾畝地顆粒無收。

“不僅糟蹋了糧食，還傷了人咧。”五爺說道:“好像是光明家媳婦在田里干活，一頭山豬把她給撞了，聽說大興村已經向政府申請獵殺野豬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聽說要向政府申請獵殺野豬的額度，陸昔頓時來了興趣。野豬屬于野生動物不假，但要是任由它們泛濫成災，毀壞莊稼，也是不成的。

金幣這幾條狗閑得發慌，也該磨礪磨礪它們的獵殺本領了。

“五爺，您說大興村如果申請的話，能有多大可能通過？”陸昔眼神灼灼地問。

五爺卻搖頭，“鬼知道。前些年大青山的山豬下山，準能通過申請，那會兒的糧食多金貴呀，咱們吃個飯都不舍得浪費一粒米。”

“還幾年前，得有一二十年了吧。”一位老人回憶道:“那會兒的人是真的節儉，幾粒米飯掉桌上都撿起來吃干凈。以前的山豬也多，誰家也禁不起它拱低，現在不成了，禍害莊稼的山豬都成了保護動物，殺了還要坐牢。”

陸昔嘿嘿道:“要是大興村真的通過了申請，咱們鷂子村也不能落后呀，現在地里還有些糧食沒收，這要是讓山豬拱了，辛苦一年就全白忙活了。”

五爺一瞪眼，“你想得美呢。大興村和鷂子村才幾腳路，人頂多讓兩村聯合上山，你再去申請準碰一鼻子灰。大興村的小伙子就沒幾個在家的，他們的狗品相也差，估計到時候還真跑咱鷂子村借人借狗。”

兩村的距離很短，幾乎是挨著的，獵狗選拔的時候，來的大多都是大興村的老人。對于鷂子村，他們是知道的，真要是申請下來，獵狗首選鷂子村，誰讓幾條狗在今年大放異彩呢。

閑聊了幾句，陸昔就回了家。

陸母就在雜物房轉悠，見陸昔坐在沙發上，她立馬說道:“陸昔，咱家不會是招賊了吧，你放在雜物間的石頭，平白無故少了好些，要不，報警吧，好幾十萬的東西呢。”

陸昔牙咧咧，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媽，沒丟，我給送人啊。這些石頭不是我要的，是幫人弄的，過幾天一股腦全扔給人。你就是瞎操心，咱村子的狗那么多，也沒誰傻到跑鷂子村偷東西。”

陸國慶摘下老花眼鏡，放下手上的書籍，說道:“你媽總是疑神疑鬼的，生怕雜物間的東西弄沒了。陸昔，你什么時候去鎮上，幫我弄一副鏡片薄些的老花鏡。以前戴這副眼鏡看東西清楚，現在還沒我瞪眼睛清楚。”

泉水生效了。

家里人煮飯、喝水全是仙人泉的泉水，身體倍兒棒，小病小痛消失了，就連老爸的老花眼也有明顯的好轉。

“得嘞，有空幫你弄一副。”

沒幾天，小道消息稱大興村的神情通過了，不過并不是大興村一地，而是面對整個青山鎮的鄉村。陸德業大早就到鎮上領了指標，好家伙，足足五頭。

隨即，陸德業召集村子的青壯勞動力，當眾宣布此事，“各位，咱們兄弟祖叔，我就不多廢話了。既然獵殺山豬已經成了政治任務，那每人領一份。國慶、國富，你們兩家就算沒空，狗也必須幫忙出力，虎子、豹子、小毛、金幣、銀幣和銅幣，六條狗，你們讓出三條幫忙。”

“沒問題。”二人忙應下了。不管出人還是借狗，他們都很樂意，畢竟這是響應青山鎮的號召，為村子做事。

陸風和陸昔二人忙報名。他們在家里都快憋出毛病，接待各種酒店、飯店的采購員，難得有空到大青山去逛一圈，二人生怕陸德業沒看見，又是舉手又是嚷嚷。

陸德業哭笑不得道:“你倆手放下，就算你們不出聲，這差事也少不了你們的。鷂子村好容易才組織一回獵山豬的活動，沒你們帶路，嘿，誰也對大青山沒轍。”

這事基本商定了，各家各戶，年輕后生在家的出一人，不在家的就算了。五月底獵狗選拔排進前二十的出動一半，其余的另外算。

陸昔悄悄問了大興村的指標，聽說是七頭，比鷂子村還多兩頭。陸昔很疑惑，青山鎮的村子不少，要是每個村都有五個指標，這個數量就巨大了，估計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陸德業解釋道:“哪有那么多。鎮上的指標是有固定數目的，好像是每個村子兩頭，有一些小的村子，無論老幼都不在家，所以就分給我們這些人口多的村子。你平時挺聰明的，怎么這會兒腦瓜子就不靈光了，每個村子五頭，這要把山豬崽子也算上。”

村子的五頭指標也不是鎮領導分派的，而是陸德業毛遂自薦申請的，就如同大興村申請七頭的指標一樣。

“陸風，你的五條狗訓練的怎么樣了？”

陸德業隨口問一旁喜滋滋的陸風。

陸風一怔，就道:“估計夠嗆。這幾條狗訓練起來很費勁，打個野兔還成，真要和山豬掰手腕，還差了點，明年應該就差不多了。”

可惜了。”陸德業道:“你爹到市里弄這幾條狗回來的時候，我看著都稀奇，電視上公安警察牽的就是這品種，他寶貝的不行。”

“行，會就來到這兒，陸昔和陸風留下，其他人解散。”

陸昔二人一頭霧水，陸德業把他們留下做甚？

待人都走了，陸德業就問:“陸風啊，你那荒山什么時候準備開墾？”

陸風苦笑道:“這山不急，這個季節種不了樹，我的雞苗也不多，明年開春的時候再開墾也不遲。”

陸德業嗯了一聲，點點頭又看向陸昔，“陸昔，咱們村的經濟水平你是知道的，在外打工的那些后生，聽說你發財了，好些人打電話問能不能跟你一起干。你腦子靈光，要是有好的項目，可千萬幫襯一下村里人。”

陸昔沉吟了一下，道:“鷂子村的荒山、荒地很多，我請人專程看過土地，種植一些中草藥應該是可以的，不過收成是個大問題，我總不能給人保障說一定豐收賺大錢，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陸德業也不表態，就道:“就先這樣吧，等你魚塘的魚和山上的田七收成了，咱再接著議。”

說到魚塘，陸昔有個想法，“廿一爺，我想在我家門口的那片荒地挖個魚塘，你說這事能成嗎？”

“魚塘？”陸德業好奇道:“你的那個魚塘管理的很好，為什么又想要再挖個魚塘？要是嫌魚塘小了，往四周擴大一圈，反正又不是大路、稻田，沒人會計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