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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分家

第二日,寶木寶麗早早起來,收拾好屋里屋外,喂好馬,張晨娘滿意的看著他倆,越發覺得順眼,給張晨留了飯,寶木駕車帶著張晨娘和弟弟們去考試,寶麗就在家洗衣服,張晨特意早上吃的飽飽的,帶上一只老母雞就去了村正家。

沒進門,張晨先摸出兩瓣蒜擦了擦眼睛,進到村正家,村正看著張晨,有些驚訝,

“張晨?你怎么來了?”

張晨放下老母雞,一副受了莫大的委屈的樣子,哽咽著開口

“村正,自從我爹走了,我們家過什么樣子您也是知道的,我們真的是被人欺負到底兒了,我們想分家,就求村正做個見證。”

村正看著小姑娘哭的眼眶通紅,但還是堅強的不想被人看見,不停的用衣袖擦拭,淚珠反而越來越多,村正又想想她娘,那個柔弱的女子更是不容易,被夫家欺壓著,還要拉扯三個孩子,村正越想越覺得自己不是個男人,居然這么多年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讓人家找上門來!村正猛地一拍桌,慷慨激昂的說

“走!把那張家人給我叫村口來!”

(此時插播一條新聞快報:震驚!鎮上一女子竟從衣袖掏出一套大刀,因路人沖撞自己兒子,要與路人比武!輸了就要剁了路人的胳膊拿回家燉湯!

暮暮內心OS:娘!我沒事!我真沒事!你的繡花針呢?!針呢?!針呢?!怎么變成了我姐姐的刀?!這個家家風越來越奇怪了……

小夜內心OS:欸?娘親偷姐姐的刀欸……

張晨內心os:辣死老子了,辣死老子了,這破蒜,怎么這么辣……這個村正怎么一驚一乍不太聰明的亞子……)

“不行!我老頭子還沒死呢!分什么分!我看誰敢分!”

張老爹換了一根新煙袋鍋,叉著腰瞪著眼,身后呼呼拉拉跟著老婆子,大房,二房,一大幫,反觀張晨這邊,只有張晨一個瘦弱的身影跟在村正身后,周圍聚了一堆人看熱鬧,但是村正在場都不太敢出聲。

村正一臉正氣凜然:“怎么就不能分?”

張老婆子抬頭偷著瞄一眼張晨柔柔弱弱的樣子,忽然就來了底氣,

“我老婆子說句公道話,這老三家里人丁稀薄的,不分家怎么著都有個照應不是?分了家有什么好處的?”

張晨假裝抹抹眼淚:“大伙兒都評評理,這可是我親奶奶,嘴上說著關照我家,實際上看著我家有點起色,就來搶,就來罵,嗚嗚嗚……我家真是活不下去了……”

看熱鬧的也有些不落忍,村里住這么多年,誰什么樣大家心里都差不離有數,張家二嫂看著不樂意了

“喲~這話說的,你怎么不說你娘自己不守婦道到處給你爹戴綠帽子呢?這事兒大家可都知道,我們家都沒說要追究,你家拿點東西孝敬老的,倒還斤斤計較起來了?”

張晨一聽這尖細的聲音,立刻聯想到夢境里的那個散播謠言的,沒想到竟然是她的好二娘,張晨摸摸身上,發現刀具包不在,心里有點遺憾,看來不能教她做人了,

只好開口道:“原來是二娘啊,二娘心里自當有數啊,我娘是清清白白,至于~這腌臜說法是誰傳出來的,二娘這么編排自家弟妹不心虛嗎?”

張家二嫂一時語塞,張晨盯著一旁老實巴交不吭聲的二伯,

“二伯,你自己的媳婦,你最清楚,你說這事是不是真的?”

張家二哥低著頭不吭聲,這邊張家大哥不服氣了

“什么編排?這村里誰不知道?你們家昨天還坐著馬車,使著丫鬟進的村里,大家可都看見了,難道不是哪個有錢的包養你娘當外室?自己當上闊太太就想撇下我們窮親戚!不贍養公婆,不幫襯哥嫂還在這邊叫喊要分家!理兒都讓你們說盡了!”

張晨嚎啕起來:“你們看看吧,看看那,這就是我的好伯伯們,莫說我娘親清清白白,我家的錢都是我辛辛苦苦掙來的,就算是我娘的親,真的有了相好的,他們還是只想著分錢!完全不顧我們家死活啊!我弟弟們還那么小,他們可曾過來關心過一分?可曾幫我家干過一天的活?可曾施舍過我家一分錢?一心一意要分了我娘那三車的嫁妝!搶完了還不放過我家!”

村正敲敲桌子:“都聽見了嗎?今天這家必須分!我在這做見證,一會兒我爹來起草文書,我看哪個不同意!”

張老爹氣的氣的直跺腳:“不成!不分!除非我老頭子死了!”

張家大嫂忽然出聲:“晨晨,你真不再考慮了?”

張晨猛地抬頭盯著張家大嫂:“大娘,你讓我考慮些什么呢?是考慮你給我介紹的好婚事,那個隔壁村的傻子?還是考慮你上次把我們姐弟三個賣給人販子的錢多不多?值不值?”

張家大嫂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晨晨!你說什么呢?大娘怎么是這種人?大娘知道你心里有委屈,但是也不能這樣憑空污蔑大娘啊!”

周圍看熱鬧的人滿臉震驚,隨即就都開始說不可能,

“他家大嫂子可是個好人,我可知道,這些年沒少幫襯老三家,這姑娘,怎么亂說話?”

“就是就是,別是瘋了,見誰都咬?”

“反正這丫頭自從回來之后就不太正常,這次也沒有她娘跟著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來鬧的……”

張晨也不理周圍人說什么,直望著村正說

“這事實真假自有定論,聽說自從我們姐弟失蹤之后,大娘家倒是頓頓都有肉味兒飄出來,聽說一直不如我兩個弟弟功課好的小侄子,也成了咱們村有希望錄上秀才了?我要是沒記錯的話,這有名額限制的吧?”

說到這里,張家大嫂的表情終于有了一絲不對勁,張家二嫂嘲諷的看著長嫂,不屑的翻個白眼

“是呢,面上好人都讓人家做了,沒想到背后捅刀子吧?”

村正是個明白人,立刻明白了其中的道道,立刻皺眉頭,拿出剛寫好的文書,

“還磨蹭什么呢?趕緊分家簽字!”

張晨看著文書,“不成,這文書不對,我娘的三車嫁妝,他們得統統吐出來!”

張晨心里想著,就這么便宜了他們,怎么可能?張老婆子聽這話跳腳想罵,看看村正的臉,又不太敢撒潑,咬牙切齒的說

“浪蹄子!孝敬爺爺奶奶的,你還敢拿回去?哪來的臉?你們家天天的肉味飄香,整個村都聞得到,你爺爺奶奶分到一塊了嗎?”

張晨冷哼一聲:“沒有你們臉皮厚,敢上家來動手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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