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安輕輕地把頭靠在門上,突然靈光一閃,他想:她看見我抱安墨清,她哭了,這說明……她吃醋了!說明……她……喜歡我!
他笑了,笑得那么開心,開心得像個孩子,笑了很久很久。
安墨清坐在床上,靠窗的墻角,依舊是這個新環(huán)境里她最喜歡的地方。
前半夜里腦子里全部都是金旺福的影子,她知道那將是困扼她一生的陰影……可是人有時候就是這樣,不經(jīng)意的選擇,就有可能是萬丈深淵。
突然她的腦海中閃過一張人臉,那是劉子安的側顏。這個角度看月亮,很美。就像剛剛那個角度偷偷看他一樣。
她記得那天晚上,也是這樣的月光下,她搬著小板凳,又一次聽奶奶講牛郎織女的故事。
她問:“怎樣才能確定,我遇見的那個人,怎么才能確定他是我的……就是……像牛郎是織女的唯一……”
奶奶笑了笑,沒說話。
她這樣想著:第一個讓我心跳的男孩兒,我要跟他一輩子。
——
而現(xiàn)在她遇到了那個男孩兒,知道了那個男孩兒叫劉子安,順帶還知道了,他喜歡的女孩兒叫許新。
那自己呢?該何去何從?
嗬!又想多了吧……
“我不過是個殺人犯,有什么資格想這些……”
至少現(xiàn)在,能多活幾天,能再看看他。
——
天很快亮了,許新梳好了高高的馬尾,到腳踝的長裙,外面穿了一件同樣長的風衣,都是黑色的。
許新一開門,看著躺在那里的劉子安,一時說不出話來。
她緩緩蹲下來拉了拉睡著了的劉子安:“子安,你快起來,地上涼……”
劉子安坐起來揉揉眼:“欸,你醒啦!”
又撐著門框起來,一手扶著腰:“哎呦我的老腰嘞!”
又搖了搖腦袋:“嘶!我的脖子呦!”
“你是不是豬啊,不讓你進,你就在這兒呆著!”許新用手指戳他的肩膀。
劉子安一把拉住她的手,緊接著把她擁入懷中。他冰涼的手卻暖了她的心。
“你是不是哭啦?”劉子安拍拍她的背,:“這兩天怎么回事,怎么老是哭,這可一點都不像你!”
“還有,你就不能說點好話么!我這么用心良苦!”劉子安抱怨似地說著,開心地笑著。
許新一把推開他,裝作要打他,:“怎么回事啊你,是不是想挨打!”
“欸,來啊來啊,誰怕誰?怕你我是小狗!”劉子安說完拔腿就跑。
許新站在原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笑了。
兩個人一路追追打打,到了金慕的房間。安墨清已經(jīng)在了。
“慕哥,你去休息吧!我和小新來換班。”劉子安說著望了望許新。
“嗯,這里不需要那么多人,你去修花吧!”金慕對安墨清說。
“好。”安墨清走之前,還偷偷的瞟了一眼劉子安。她動作很輕很輕,誰都沒有察覺到。
“你們倆在這兒看著,我出去走走啊!”金慕說著快步走了出去。
金慕走在安墨清后面,安墨清右手放在胸口,緊張地握著拳頭。
突然她回過頭:“那個,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么?”
“嗯?你說!”金慕看著她,她的長發(fā)綁起來了,露出了脖頸。她低著頭,金慕看不見她的臉,只看見她的頭頂。
“我,這個……那個……哎呀怎么說呢!就是昨天,我身上很干凈,是誰給我整理的?”安墨清的臉又紅了。
“這個問題很重要么?”
是啊,這個問題重要嗎?本來將死之人,干嘛還在意這些?
“嗯,也不是……”安墨清轉過身繼續(xù)走。
“這幾天你要好好吃飯,等王生康復了,帶你出去執(zhí)行任務!”金慕很隨意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