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惹了相親對象
- 青春向左死宅向右
- 孑一九狂
- 2412字
- 2022-03-21 11:05:12
公交車上,我思緒萬千。說是赴約,實則是想去說再見。因為能給我的青春畫上句號的,只有學姐,也必須是學姐。
卻也不能把話講的那么明了,輕則招人嫌,重則傷人心。想著最好能輕描淡寫,或是對方最好能看不上自己??偟膩碚f,最好能說一聲再聊即是永別??墒虑榭偛荒艹A想的方向去走,有各種各樣的因素在左右著未來,兩人一旦見過就必會互相產生影響,可我卻不想要這種影響。
干脆爽約吧,我推導出這個結論。
于是,我看了看車內的站牌,找個安靜的去處,破罐破摔地呆了一下午,期間也沒收到她消息。
晚上回家,母親問我如何,我撒謊說人挺好的,但不心動。這話的前一段被母親添油加醋告訴了對方家長,又由對方家長告訴了她本人,本以為事情要暴露,可她卻說我人也挺好,談話很愉快。我有些摸不著頭腦,可剛過一會兒她便發給我消息,問:你到底什么意思?我答:各種緣由沒能去,不過還是非常感謝你隱瞞此事。她回:你等著!我暗叫糟糕,開始后悔起來,說:我定當當面道歉,還請繼續隱瞞。她回:那好,就當面道歉,現在便來,四季園星巴克,七點,過期不候。接著是一個生氣威脅的表情。我看看時間,已然六點過半。和在做飯的母親說出門一趟,晚飯不用再等,便急忙過去。
出租車上我只是嘆氣,當初只是想避免有任何瓜葛,現在反倒把事情搞復雜了。
想必那約定成型的時候,茫茫人海互不相識的兩人就必然會有所聯系。
門口見面,她第一句便說我穿的倒是像個人樣,我知她是生氣,便笑了笑,跟在她后面就進了店中,她留下句“拿鐵不要糖”便找了個去處坐下,幾分鐘后,我捧著兩杯咖啡坐在了對面。她拿過咖啡,端坐著問:下跪磕頭還是以死謝罪?那眼神仿佛是在看社會渣滓,而我卻差點笑出了聲,想這人倒是挺有趣?;貑枺耗悄囊馑际牵克p手摩擦著紙杯,裝作思考般說:切腹吧。我說:刀具管控,不然就切給您看。這次對方笑出了聲,她緩過一會后正色道:說吧,要是說不出好理由來我可不會接受。我說:說來話長,我先道個歉。她沒有反應,只是靜靜坐著,像是在說:你接著說,我聽著呢。我便接著說了下去:因為不值一提的在下一些微不足道的個人原因,浪費了您寶貴的時間,實在是非常抱歉,若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怕給您添麻煩,我必磕頭謝罪,您呢,大人有大量,不必和小人我一般計較,與我置氣反倒傷了您身子,實在是得不償失的一件事。我頓了頓,問道:您看?她評價說:像是人話。我趕忙又說:那您這是原諒我了?她道:想的倒好,什么微不足道的原因,不值一提的你是不是該解釋解釋?
面對她理直氣壯的追問,我先是有些無奈,接著開始憤怒,最后只留下傷感,那些本不想說出口的秘密,那些藏了一個青春的心里話,此時竟奇怪地、迫不及待地想要破土而出。
我從未與人講過和學姐的故事,更是沒有人知道我對學姐的單相思,甚至于我自己都是在高中畢業時才明白自己的感情,才明白那種思念早已超越了摯友,上升為一種更加廣闊的概念。而即便知道是這樣,圓滑的我也沒能好好表達自己的感情,我沒有能力,沒有資格,也沒有膽量?,F如今能夠像這樣守護在學姐身邊,我已經很知足了,所以想把所有的一切都繼續隱藏下去,至于藏多久,或許很久,或許是永遠。
而現如今,我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把這些一股腦都講給了外人。聽完我這一長段故事,她竟然鼓起了掌,說:不管是不是編的,故事倒是不錯。進而又問:可是,這和你爽約有什么關系嗎?有什么話當面講清楚不就好了,要鬧成這樣?我無言以對,心里也想著那時候為什么會想到爽約,為什么會冒出如此幼稚的想法。她又說:這樣可不行,我還是沒有聽到合理的回答。于是,談話陷入了僵局,我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而她也好似在思考著什么,盯著紙杯一言不發。
就這樣過了大概三分鐘的樣子,她突然開口,恍然大悟般道:原來如此。進而笑了起來。我問她知道了什么,而她則以柔和的目光看著我說:你倒是活得辛苦。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可憐人。我問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卻不理我,自顧自從包里拿出一個小本子,用筆在我看不到的一頁上打了個對勾,就好似完成了什么任務般。之后她又看了看她那不加糖的拿鐵,搖了搖頭,轉而問我:若讓你口中的學姐與我作比較,誰更好看?我心說這真是靈魂暴擊的一個問題。慢慢道:學姐在我心中,不論是外在內在都無人可比,即便是像您這樣美若天仙的人,也不能和她相比。話說完,她捧腹了好一陣,之后說道:你和我同歲,不要總是尊稱顯得我年紀很大一樣,叫我本名車曉凜就行。一邊說著一邊正要在另一頁紙上打勾,而此時我那不爭氣的肚子卻餓地響了起來。她停筆,問我:沒吃晚飯?我默默點頭回應,看到我的反應她狡黠地笑了起來,放下手中的筆和未打完的勾說:那正好,你請個晚飯,這事就當過去了,你說呢?而我又能如何呢,只是想著所幸這晚飯可以報銷。
看著桌上琳瑯滿目的日料,不禁覺得自己被人當了豬宰。我問她吃這么多不會胖嗎,她卻說自己是怎么吃都吃不胖的類型,進而又說她怎么曬也曬不黑,我只覺天理難容,世態炎涼,唯一能對我受傷的心靈做些彌補的,只有和她一樣:多吃。
飯罷,她又從包中拿出那個小本子,把之前沒畫完的勾給補齊了。我問她那是什么,她應付般甩我一句:schedul。我只得哦了一聲,也不好再問。她問我將來準備怎么辦,我說讀研究生,她又問讀完之后呢,我說工作啊。她無奈般搖了搖頭,說問的是我和學姐的關系該怎么辦。我說沒想過,順其自然吧。她嘆了口氣,跟我說這樣下去我和學姐永遠要差三年,又說我沒有勇氣之類,我心想她不懂我,也就沒和她理論。而她卻語重心長的樣子,說像我這樣的適合早些去工作,我問為何,她說自由,我笑著說我現在就很自由,她也笑著說我只是習慣了,沒有意識到。我說沒有這回事,她便不再與我討論。
結賬時,她看著賬單說了句人話:今天心情好,AA?我不想理她,便說用不著,她贊嘆道:有骨氣。我說哪里哪里。路上,我問她家遠不遠,她說就在附近,不用送了。于是我道有緣再見,打車離去。
出租車上,我仔細回想了整個晚上的事,發覺自己被人看了個透,卻對對方一無所知。錘胸頓足,今晚真是完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