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光抽在臉上，我的表情沒有辦法保持淡然，但是我能肯定，我的眼神還是很淡然的，不就是挨耳光嗎，我早就習慣了，說實話，十三妹耳光抽得歡，在力度上，比劉小風和馬龍差得不是一星半點，我還能扛得住。

甚至我還有余力，悄悄地把手伸在后面安撫姜楠，只不過因為角度的原因，我的手放的不是位置，正好摸到姜楠的大腿上方，真軟！真暖！

這頓打挨得值了。

跟他們這種打交道久了，我也知道，如果不反抗的話，他們打一打罵一罵，欺負得越來越狠，卻不會持續太長時間，特別當他們的欺負對象是一個男人的時候，會更顯得無趣。

但是我的經驗在十三妹這里，居然沒管用，她跳著腳抽我的耳光，把我抽到嘴角流血，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反而更加興奮了，叫嚷著光打我一個人沒意思，要把姜楠也拽過來，把我們兩個扒光了捆在一起抽肯定特別有意思。

姜楠嚇得臉都白了，因為這些心中只剩下惡的女孩，真的能干出這種事情來。

我的心頭升起一股怒火，這股怒氣順著我的尾椎直沖后腦，像極了我捅劉小風時候的狀態，也像極了我像瘋狗一樣撕咬馬龍時的感覺，眼前染著彩毛的十三妹，在我的眼中都變得模糊起來，只想沖上去將她按翻撕咬。

我強壓著這股沖冠的熾氣，閃身一退，十三妹一巴掌抽了個空。

“啊呀，你特么還敢躲！”十三妹惱了，抬腿就是一腳，高根鞋踹在我的肚子上，像是被捅了一刀似的。

我緩緩地抹著嘴角的血跡，死死地盯著十三妹，冷冷地道：“你應該先打聽打聽，我林子業都干過什么，我告訴你，如果你敢碰姜楠一根汗毛，我就用牙把你的臉撕下來！”

我嘴里流血，說話的時候，牙齒上都染滿了鮮血，一下子就把十三妹給嚇到了，愣愣的好半天沒說話，回過神來更惱了，就這么被我嚇住，她以后就沒法在江湖上混了。

十三妹跳著腳要教訓我，旁邊的水缸精拽住了她，她是本校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在她的耳邊說起我撕咬劉小風的大腿里，幾乎咬斷馬龍脖子的事。

剛剛她仗著十三妹的勢，沒拿我當回事，可是我出言威脅的時候，她什么都想起來了。

一個女孩子，真要是被我把臉撕咬壞了，就徹底毀了，特別是自認為漂亮一些的女孩子，對那張臉的重視程度絲毫不亞于性命。

十三妹一驚，連退了好幾步，一臉驚恐地指著我怒叫道：“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就完了！”我說話的時候，故意呲著牙。

現在我的臉被抽得又紅又腫，嘴里的鮮血糊滿了牙齒，肯定特別難看，特別的兇。

十三妹一甩花里糊哨的頭發，手指頭一下下地點著我的鼻尖，尖利地大叫道：“行，你等著，你特么給我等著，回頭老娘搞死你！我們走！”

十三妹一揮手，帶著那幾個廝混的女孩一塊走了。

明明是她在霸凌其它的學生，可是聽她臨走說這話的意思，倒像是自己受了欺負一樣。

她們已經習慣了欺凌別人，沒欺凌成，就是被抹了面子，被抹了面子，就不會有善罷甘休。

這女人比男人還要狠，男人之間的矛盾，正面狠打一場也就差不多了，據說，像我這樣被欺負得這么狠的，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了。

可是在女同學的身上，有的時候，她們想出來的招數，每一次都在挑戰你的道德底限，用今年最時髦的網絡用語來說，就是在不停地刷新著人們對惡這個概念的理解。

至少，現在姜楠脫困了，我相信，以姜楠的家庭實力還有她受歡迎的程度，十三妹那種人，也就是沖她放放狠話，根本就不可能把她怎么樣。

正當我想著這些事的時候，臉上微微一涼，讓我火熱的腫脹都變得清涼了許多。

姜楠用雙手扶著我的臉，一臉都是擔憂的神色。

“林子業，你沒事吧！”

“我沒事！”我很冷淡地道，強忍著不舍，退了一步，退出了她小手的呵護，“這一次，我不用你保護我了，我也不用你來可憐我！”

“可是她們，我看她們好像不會善罷甘休的！她們肯定會來找你麻煩的，林子業，你要小心一些，不行的話，先休學……”

“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是我的事情！”

我的語氣特別冷，然后轉身就走，只留給她一個背影。

我一邊走一邊想，我的背影肯定特別酷、肯定特別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