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受到了墮魔者的精神污染，所以網上戾氣才這么重。”蕭灑壓低聲音跟唐棠解釋。

“他們也是不受自己控制，那黑粉應該是墮魔者，他發表言論的時候惡念太深被跟著附在了文字上面，所有看到的人都受到了污染。”

唐棠持震驚：“那可是在網絡上啊無差別攻擊啊這是，太可怕了。”

蕭灑眉頭緊鎖：“心智不堅定的人很容易受到污染做出平常不會做的事情來，網上散發得太快了，這事有點棘手，而且我擔心……。”

唐棠拍拍胸口：“還好我心智還可以，中午的時候我差點也被污染了。你擔心什么？”

“你是靈修者不容易受污染，但今天還是少看熱搜為好，容易影響心境。”蕭灑轉頭看向悠哉悠哉的白鹿，“我擔心線下會不會也有人受到了影響，會大亂。”

白鹿察覺到蕭灑投過來的視線，用折扇擋住半邊臉，“看著我做什么？不關我事，別找我。”

“哎，你干什么？放開我。”

蕭灑把白鹿拉了出去小花園，唐棠在后面跟著，白默皺眉看著他們三人出去，無瑕顧及他們在搞什么。

白默在大廳有些事情不好讓她知道，只好把白鹿帶出來了。

“我知道你有辦法解決網絡上的精神污染。”蕭灑眼神篤定的看著白鹿。

“哎喲，手疼，背疼哎喲……”白鹿夸張的嚎叫起來。

白鹿嚎得有些慘，蕭灑半信半疑拿起來他的手腕看了看，“沒有青紫也沒有紅腫，還有，我拉的是你的手，又關你的背什么事？”

白鹿掙脫蕭灑的手，正形的站直，眼眸低垂一絲暗芒閃過，陰陽怪氣地道：“托你的福，我二叔賞我的鞭刑，到現在都還沒好。”

白鹿話音剛落，現場安靜了好幾秒。

唐棠雙手抱胸小聲地喃喃自語：“活該，要不是蕭灑我可能就死了。”

蕭灑嘆氣：“你有錯在先，受罰是你應得。但有墮魔者作亂，你身為魔族皇族是不是應該管管，不要任性。”

“哎喲，背后的傷又疼了。”白鹿再度夸張的嚎叫起來，手還虛摸上背后，好像真的很疼的樣子，“不行了，我得坐一下，管不了，管不了，你本事不是很大嗎自己解決去。”

白鹿一邊喊疼一邊說一邊往里走，正好白默往外走，兩人錯開。

白默神色間難掩暴躁，眉眼冷冽。

蕭灑擔心白默也受到了精神污染上前問道：“白默你沒事吧？你要去哪？”

白默雖然臉色難看但說話不緊不慢，情緒穩定：“公司出了點事，有人打起來了，我回去一趟，你不用跟著，這時候你不易露面。”

蕭灑目送白鹿：“那你小心。”

“白鹿你跟我走一趟。”

正往里走的白鹿腳步一停，只好轉身跟上白默。

……

盛華娛樂大樓，好幾個人還在扭打成一團，好在其他人在一旁拉著，幾人只是腳在空氣中踢著撒氣，隔空對罵著，把平時對上司對同事的不滿全數抖落出來，雙方互罵不停，整個樓層嘈雜不堪。

白默帶著白鹿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荒唐的一幕。

一群沒用的廢物。

白默朝白鹿使了個眼色，白鹿不情不愿地上前一步。

白鹿閉上眼睛，一只手向前伸出，瞬間無數普通人看不見的黑氣向白鹿的手涌來然后消失不見。

有的黑氣還試圖掙扎著，想順著手臂纏上白鹿，卻被無形的東西消化蒸騰很快就消失無蹤。

白鹿睜眼，平常棕黑色的眼珠此時暗紅如血，但不到幾秒又恢復正常。

原本嘈雜的辦公室，在白鹿睜開眼睛的瞬間一片安靜，眾人身心一輕，腦袋前所未有的清明。

理智回歸，打鬧的幾人回過神來發生了什么，紛紛懊悔不已。

幾個底層員工，為了之后的飯碗，臉色煞白地鞠躬向上司道歉，稱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控制不了自己，才冒犯了上司，他們愿意接受處罰。

那上司生氣地指著前面這幾個手下，氣難消，惡狠狠地讓他們等著，此事他不會善罷甘休。

好不容易混亂的局面平息下來，眼看又吵鬧了起來，白默大喝一聲：“夠了，都還站著干嘛，不用干活了嗎？”

聚集的眾人立刻鳥作獸散，身為事件中心的那幾個人不敢走，看著白默大氣也不敢出。

那上司看著白默牙一咬，哭苦著臉上前搶先告狀：“白總你評評理，我只不過是按您的要求吩咐下去處理好熱搜的事情，他們不旦不聽從安排還打我，你看看我這眼睛，我這嘴角都青了。”

白鹿一把將他湊過來讓白默看的臉推開，“丑死了。”

推開了，還嫌臟手似的拿了張手帕出來擦手。

那人瞧他不卑不亢地與白默并肩站著，摸不準他什么身份，臉色只是變了變的沒敢說他什么。

只好站遠了些，嘴角一扯又要買慘。

白默一個了冷冰冰的眼神看過來，那人只覺得遍體生寒，到了嘴巴的話也梗在原地。

“一個人對你有意見，可能只是私人恩怨，這么多人對你有意見那就是你的問題。公關部的經理你不用做了，退位讓賢吧。”

那幾個縮成一團的員工眼底發亮，都暗自激動不已。

這人渣經理終于有人治了。

這經理平常就愛耍官威，脾氣暴躁愛打壓人，時不時的就摸摸手，搭搭肩占實習女生的便宜，工作也都是他助理在干，又愛搶功勞，為了保住飯碗平常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這下子好了，以后都不用受氣了。

飯碗要沒了的經理大驚失色，張嘴就想為自己辯解。

白默冷冷看了他一眼：“現在閉嘴出去，公司還能體面的讓你拿一筆賠償走人。”

經理額頭大汗淋漓，他深知白默的手段及為人，心里再不甘也咬咬牙恨恨地瞪著那幾個員工一眼就走了出去。

那幾位員工來道謝，白默抬手叫停，“現在，拿起你們的十分精神給我干活，發聲明、發提倡、安撫粉絲、聯系手底下的營銷號配合引開視線等等，這些應該都不用我教了吧？再給你們一個小時的時間處理，今天的熱搜我不想再看到，否則前任經理就是你們的下場，活要是干好了，這個月的工資翻倍。”

員工們氣勢十足地大聲應“是”便干勁十足的動了起來，一掃之前的戾氣和躁動。

白鹿與白默并肩往外走，走了幾步也沒見白默找他干其它事情，不由得好奇問道：“不用我幫忙解決網上精神污染的事情嗎？”

白默看了他一眼：“我像是那種多管閑事的人嗎？”

白鹿上下掃了她一眼：“不像。但他們不是給你惹麻煩了嗎？真的不用我出手？不怕蕭灑的好感都被鍵盤俠們敗光了？”

白默平靜的道：“別忘了，我是個生意人。這是危機又何嘗不是機遇，況且黑紅也是紅。有我在，他的所有資源都不會受到影響，怕什么。”

白鹿贊嘆道：“不愧是我姑姑，這格局打開了。”白鹿往前走了幾步然后倒退回頭，“那姑姑，你打算讓我走什么路線？”

白默越過他向前走，“花瓶路線”

花瓶？

白鹿停在原地摸出小鏡子，看著鏡子里眉目如畫的自己。

是在夸我好看吧，是吧？一定是！

“姐。”

孫尚站在白默的辦公室門口。

白默停住腳步皺眉，“我不是你姐。”

孫尚的心一痛，苦笑。

白默還是一如當年那般，絲毫沒有改變，不論是對他的態度還是她的模樣。

十二年前他十六歲，父母意外雙他被養父帶回家，指著如天仙般漂亮的白默對他道：“從今以后這就是你的家，她就是你的姐姐。”

十六歲的孫尚青澀靦腆，看著高挑漂亮渾身上下散發著知性魅力的白默羞紅了臉甜甜地叫了聲：“姐姐。”

真好，他又有家了，還有一個這么漂亮的大姐姐。

“我不是你姐。”

隨著這聲清冷的聲音響起，孫尚如同被一盤冷水潑頭，心底剛升起有家般溫暖踏實的火就此熄滅。

見白默生氣白宣留下他一個人愣愣地站在原地，緊張地走近白默：“你不喜他嗎？”

白默看了一眼呆呆站在原地眼底有些紅紅的濕潤的孫尚，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你不就是想找個繼承人給你養老送終嗎，你喜歡就行，就他吧。”

白宣欣喜地應著：“哎，好。”

思緒回籠，白宣不在了，現在只有他和白默兩個人。

孫尚看著她一動不動，白默有點不耐煩了：“有事嗎？”

孫尚唇角動了動猶豫了一會，可白默的耐心已經耗盡，抬手就推開辦公室的大門。

見白默就要進去，孫尚快速開口：“沒事，就是聽說你回來了，我來看看你有沒有什么需要用得上我的。”

白默背對著他：“沒有，孫總是干大事的人，你管理好公司就行，別讓白宣失望。”

孫尚攥緊拳頭，不死心：“你真的不需要我了嗎？”

“孫尚！”白默聲音高昂了些，沒有回頭，“你給我留下了多大的麻煩，你心里沒數嗎？要不是看在白宣的面子上，你早就成了一捧灰。”

無數情緒在孫尚的胸中翻涌，最終都被他狠狠壓下，啞聲開口：“我明白了，對不起，是我給你添麻煩了。”

但他永遠不后悔。

他得不到的，她也別想得到她想要的。

白默往里走，白鹿隨后也進了辦公室，當著孫尚的面把辦公室的門關上，關門之前還挑釁般看了眼孫尚。

孫尚牙都快咬碎了。

他是誰？

白默對他的態度好像不一樣。

白鹿在白默的對面坐下，“他喜歡你。”

白默打開電腦語氣平靜：“那又怎么樣？”

“不考慮一下嗎這看著比蕭灑那小白臉穩重可靠多了。”

“小白臉？你在說你自己嗎？”白默一個眼刀子甩過去，大有他再多說一句蕭灑的不好就把他丟出去得意味。

“好好好，是我，我是小白臉。”

白鹿暗自翻了個白眼，磨牙，他就是專會勾引女人的小白臉，他有什么好喜歡的，一個個的都向著他。

不管是在五靈界，還是在凡界都一樣，真是令人討厭。

“鈴……”

白默的手機響起，本不想理會，但看見是蕭灑的來電便馬上接了。

白鹿：“……”

呵，女人。

“蕭灑，怎么了？……公司一切安好，你安心的呆在家里就行……網上的事情有我處理，你不必出面……”

不知道對面的蕭灑說了什么，白默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陰沉了下去。

吵架了？也不像。

白鹿摸著下巴饒有興趣的看著。

“……難道你不信我又能力擺平這事嗎？”

吵起來了，吵……

“……好，就此一次。”

唉？就這？

白鹿湊上前，八卦之心熊熊燃燒，“說了他不可控吧，他又做了什么事情給你添麻煩了？”

白默沒有理會他，快速地按起了內線電話，“傳下去嚴陣以待，從這一刻開始嚴密注意蕭灑的賬號，不管他發了什么內容第一時間要配合擴散和控評。”

網上？

白鹿坐回原位迫不及待的掏出手機，想看看蕭灑要搞什么鬼。

白鹿不停在某博刷新，沒幾分鐘便彈出了蕭灑的最新動態。

白鹿一瞥嘴翻了個白眼。

什么嘛原來是道歉視頻。

視頻中的蕭灑已經換掉之前在別墅見到的居家服，換上了一身新國風白衣長加長袍外套。

這套衣服可不簡單，看到衣服上面的墨跡紋路應該是聯盟的手筆，每一個筆畫都蘊含靈氣，整一件衣服組成的圖案就是凈化符。

所有受到精神污染的人只要看到了這件衣服，就能被凈化，理智回歸，這場鬧劇就可以落幕了。

看來網絡上這一波精神污染算是解了，切，便宜他了，他戲還沒看夠呢。

隨著蕭灑的道歉和呼吁文明上網、文明追星，不論是自家還是對家，心懷不軌前來批皮引戰的百家，還是路人紛紛一朝醒悟悔過、道歉、刪貼、刪評論。

與此同時平臺管理員也把吵得最嚴重，影響最大的一批網友給公布出來作出了處罰。封禁了上千個賬號，禁言了上萬個用戶。

從戰火開始到落幕，前后不足八個小時，雖然網上鬧得厲害，但各方反應迅速，引導及時，將各方損失、傷害減到了最低。

而且，所有看過蕭灑道歉視頻的網友，內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寧靜、舒朗，思緒也是以前無法比擬的清晰。

引得眾網友紛紛反復觀看洗滌心靈，視頻很快就廣泛傳播，短短一個小時觀看次數就已破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