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你干的!受死吧!”
白鹿一進來,一個拳頭就揮向慕少華。
白鹿這兇神惡煞的模樣,令他想起在劇組酒店里被他擄走受打的那一晚,雙腿一時發軟竟愣愣地站著沒動。
蕭灑想要阻止白鹿已是來不及,慕少華凡人之軀受不了白鹿這帶有靈力的一拳,他雖然現在靈力全無,但他仍是半神之體,就算被這一拳打到了也沒什么事。
這么想著,蕭灑的身體已經快速的擋在了慕少華的身前。
火氣撲鼻,熱氣蒸騰,眼前的空氣似乎都扭曲了幾分。
預料之中的拳頭并沒有落到他身上,白鹿不知道為何在最后一刻,竟硬生生地把拳頭拐了灣打向了餐桌。
巨大的聲音響切整個二樓,包間外的靜寂驟然打破,人聲騷動。
二樓的服務員響應很快,第一時間前來查看動靜,被唐棠叫住前去安撫客人,這邊的事情她來處理。
唐棠進去后就即刻關上了包間的大門,隔絕了外面的視線,一同進來的還有白默。
唐棠是接到小萌的電話才得知蕭灑一個人出門,她不放心就趕了過來,原本到了之后想著在包間外面等他的,不會妨礙他與朋友之間的聚餐。
但等她到達咖啡屋二樓的時候就聽到了一聲巨響,白默就在她前面跟著三個人進了蕭灑所在的包間,而動靜也是在那里發出來的。
蕭灑在這里的消息不能走漏,而且現在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更不能讓別人看到蕭灑就在里面,不然蕭灑又得上熱搜了,她只好阻止任何外人的靠近,先進去看看發生了什么。
包間內白鹿的三個手下攔著白鹿,讓他不要再沖動,小心回去又要受罰。
白默怒意蒸騰地質問白鹿他們是什么人,想做什么。
唐棠趁機擠過來到蕭灑身邊,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有沒有受到外傷。
蕭灑搖頭說沒事,也讓白默冷靜,他們都是認識的人,不是陌生人。
慕少華這時才回過神來,神色復雜地看向蕭灑:“為什么要救我?”
蕭灑與他對視,沉默。
唐棠無奈搖頭:“他不救你,你就跟它們一樣散架了。”
慕少華順著唐棠的目光看去,只見剛剛還完好的紅木圓桌,已經碎得不能再碎地散落一地。
慕少華不敢想象,這一拳要是打到他身上會有什么后果。
這是人力能夠干出來的事嗎?
太可怕了!
慕少華看向白鹿的眼睛里恐懼更甚,腳一軟直接攤坐在地。
以前做過的事情在兩位當事人面前盡數敗露,而這樣恐怖的一個人被他得罪了透,況且白鹿他本就看他不順眼,如今新仇舊恨的疊加他還有活路嗎?
現在是法治社會,他就算不敢直接殺了他,以他的勢力想要封殺他、雪藏他還不是簡簡單單的事情嗎?不能演戲這比殺了他還難受。
想到這慕少華就渾身冰涼寒意刺骨,越過蕭灑與唐棠跪爬著過去跑著白鹿的大腿痛哭流涕,“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就是一時豬油蒙了心才起了歹念,我知道錯了,請你……”轉頭看向蕭灑“還有蕭灑能原涼我,我以后一定會洗心革面、陽光向上,再也不敢動一丁點惡念。請你們一定要原諒我,我真的知道錯了……”
白鹿一腳把他踢開,要不是老一三人架著他還能補上一腳,“你算什么東西,也敢碰我?”
慕少華捂著生痛的胸口臉色發白,又是一翻連連道歉。
“夠了。”
蕭灑的聲音雖不大卻極具穩定人心的力量,一時之間所有喧鬧都停止。
白鹿掙脫老一三人的控制上前,眼神既平靜又帶著些怒意地看著蕭灑:“事到如今,你還要護著這廢物嗎?”眼神轉而盯著慕少華再次變得更狠,“既惡毒又窩囊又廢物還善妒”。
白鹿走過去捏起他的下巴令他臺頭,“敢報復我,膽子挺大啊?現在這個死樣子做給誰看”白鹿將他的下巴甩開站起,怒意依然,“別以為流幾滴眼淚我就能放過你。”
“白鹿,你想做什么?”蕭灑怕白鹿搞出人命,有些緊張地看著他。
慕少華雖然曾起了害他們之心,是有錯,但他并不知道那里有傳送陣,最多只是起了捉弄的報復之心,罪不至死。
在場除了白鹿的手下其余眾人也一并盯著白鹿,覺得此人戾氣太重怎么感覺比慕少華還要令人忌憚。
白默盯著白鹿身后的三個手下,當時就是他們的突然闖入,壞了她進行到一半的好事,她懷疑當初對唐棠下的禁術只起了一半的作用,就是因為他們的打斷害的。
老一三人不知怎么的,突然覺得包廂里的溫度在極速下降著,不自覺地冷得都抖動了一下。
就是這一冷也讓老一清醒過來拉扯了一下白鹿的衣角提醒道:“殿下消消氣,這種小角色留給我們修理就好”然后附近白鹿的耳朵輕聲說著什么,然后白鹿目光從蕭灑的臉轉移到了白默的臉上。
白鹿看著白默片刻像是在回憶確認著什么,然后眼露驚喜但很快就收斂住。回答起蕭灑先前的問題,“不想做什么,只是想教訓教訓他一下罷了,讓他知道不是什么人都敢碰!”
慕少華被嚇得身軀抖動了一下,目光看向蕭灑帶著些許求救。
白鹿再度捏住他的下巴,“你看他做什么,你以為他是什么大善人嗎?不過,今天本殿下心情好,不跟你過多計較。”
慕少華驚懼的臉閃過感激和逃過一劫的喜悅。
白鹿把人推倒在地站起,“給我打,死不了就行。”
慕少華大驚下意識地雙手護住了頭和臉,下一秒拳腳如雨般落在了他的身上。
一時之間包間里滿是拳打腳聲和慕少華的痛叫聲。
包間隔音非常好,唐棠不怕外面聽見什么,這是慕少華欠白鹿和蕭灑的,只要白鹿做的沒有太過份,她都不會阻住。
慕少華畢竟曾經還算是他的朋友,如今就這樣看著他挨打他也心里不好受,但做錯了事就要承擔后果。
今天有大家的見證下了了這一筆賬,讓白鹿出了這一口氣,慕少華以后在娛樂圈只要不遇上白鹿就還能好好的過下去,不然白鹿不會善罷甘休的。
老一三人還是有分寸的,顧忌著慕少華是個凡體肉軀沒有動用任何靈力,但他們的拳頭也不是普通人能受得了的,打到最后其實還只不過才過去了一分鐘,慕少華就已經受不了地連慘叫聲也叫不出來。
“行了,人再打就要死了。”唐棠喝止。
白鹿揮手示意停止,老一三人聽話退到一邊。
白鹿蹲下提溜著慕少華的衣領,拽起他的上半身,“嘖,這臉護得挺好。”慕少華眼里驚懼下意識地就想護住頭。
白鹿嗤笑一聲:“長得一般,倒是護得像個寶貝似的。”慕少華一僵便放下護著頭的手。
白鹿撒開提著他的衣領改為輕拍他的臉,“你以為打一頓這事就這么輕易的揭過了嗎?”
慕少華踹著粗氣:“你還想怎么樣?”
白鹿笑,“我以后再也不,想,見,到,你!”
慕少華的瞳孔放大,身體顫抖不止,白鹿如鷹般盯著他,不言不語。
片刻,慕少華討好一笑,“放心我以后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我會自覺地滾得遠遠的,《妖獸之王》劇組我會退出,絕不留下礙你的眼。”
白鹿滿意的拍了拍他的臉站起,“算你識相,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有逼你。”
“對,是我自己的問題,跟任何人無關。”
“滾吧。”
“好,我這就滾。”
慕少華掙扎了幾下也沒能重新站起來,蕭灑與唐棠過去扶他起來,送出了包間。
包間外慕少華的助理早已在等候,看見蕭灑他們出來,便急忙過去攙扶住慕少華,對著蕭灑他們連連道謝,隨后匆匆扶走。
助理是慕少華被打時,蕭灑就通知他過來等著的,就怕慕少華到時候帶著傷一個人下不去。
電梯內助理扶著慕少華靠著墻歇著,他實在太重了,他一個人扶著有點吃力,看他那蒼白的臉色就知道暗里肯定傷得不輕,但他不敢過問在包間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只能扶著慕少華低著頭不敢多看多問。
慕少華看著電梯內鏡子里的自己,狠狠地盯著,盯著,像是要把今天的這副狼狽不堪的模樣牢牢地記在腦海里。
助理把他放在后座躺著時,從慕少華的口袋里滾出了一個藥瓶。
助理以為是慕少華的,就撿起來重新放進了他的口袋里,然后關門繞回去駕駛座。
慕少華盯著口袋的方向目露復雜,那瓶身的花紋他很是熟悉,之前在片場蕭灑也給過類似的藥瓶給他。
應該是蕭灑剛剛扶他起來時,偷偷放進來的。
慕少華唇角露出一抹冷笑,眼底冰涼。
假惺惺。
“慕哥,咱們去醫院嗎?”助理問。
慕少華眼睛一閉,“你是想讓我上明天的頭條嗎?回去。”
“哦。”
蕭灑與唐棠返回包間。
“說吧,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這?跟蹤我?還是監視我?”
“我沒有”唐棠。
“我沒有。”
唐棠與白鹿的異口同聲,相互意外地看了一眼,都以為蕭灑說的是自己。
蕭灑看著唐棠無奈一笑,“沒說你。”
唐棠這才放下心來,然后退至蕭灑的身后,輕聲說了句:“那我的事回去再跟你解釋。”
蕭灑點頭,然后戒備地看向白鹿,他可還沒有忘記,在隕石坑旁他和唐棠全力護住他時,他卻突然的在唐棠背后發起攻擊,雖然不清楚他當時是神志不清之下做的,還是別有什么目的,要不是他反應及時唐棠就危險了。
雖然回來后,聽聞聯盟那邊已經對他作出了處罰,受了鞭刑關了幾天禁閉,但以對他之前的了解,心里對他始終不能夠完全信任。
聯盟給出的解釋是,白鹿傷害同門是他的無心之失,當時他還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魔氣,一時受蠱惑才誤傷別人。
那時的白鹿,已經吃過他給的清神果子,也可以自行渡劫,又怎么會突然的失控了?聯盟給的解釋,不能令人信服,但聯盟已經對白鹿作出懲罰,此事已被揭過,也不好再提。
“我好像沒邀請你吧?那你怎么碰巧在這的?”
“我也沒說是碰巧啊”白鹿看著蕭灑背后的人笑得意味深長。
唐棠與白默都站在他的身后,雖然不知道白鹿對著誰笑得一臉不懷好意,但蕭灑不想她們與他有什么牽扯。
蕭灑往前走近白鹿擋住他的目光,唐棠擔憂地叫了一聲,蕭灑往后背著一只手向她們搖手表示不用擔心。
白鹿噗嗤一笑,“不用那么緊張,好歹在隕……”
“咳咳……”蕭灑小聲提醒,“我經紀人還在,她只是一個普通人。”
“普通人。”白鹿眼里露出一抹玩味,隨即斂去,“好歹你救過我,看到你平安回來不過是想找機會當面感謝你,但見你一面太難,只好讓人留意一下你什么時候出門然后趁此機會來感謝你一番而已,這是要送給你的謝禮。”
在蕭灑的半信半疑中,白鹿的手掌在虛空一個翻轉似乎像要召喚出什么,蕭灑心里一急便直接上手握住他的手,“不必了,你的心意我知道了,你走吧。”
等了片刻白鹿也未曾出聲只是愣怔在原地,這才想起自己抓住白鹿的手還未放開,可能令對方生氣了,白鹿最是不喜別人碰他。
蕭灑放開他的手后退了一步,拉開了彼此的距離。
白鹿眼眉低垂,看著那只手然后背放在背后,“是我大意了,記性不好。老一,拿我的手機過來。”
白鹿拿過手機熟練地打開自己的某信明信片二維碼對著蕭灑道:“我們先加好友吧,改天一定親自帶謝禮上門道謝。”
蕭灑皺眉:“不必了吧。”他并不想和白鹿有過多的交集。
白鹿看著他并沒有退縮,“那我只好現在……”
白鹿沒有把話說完,只是動了動剛剛想要召喚儲物袋的手。
蕭灑不等白鹿有所動作,快速地掃碼通過。
白鹿笑,搖搖手機,“常聯系啊。”
然后對著唐棠道:“改天道歉禮我也一并給你送去,那天我神志不清,回來后才慢慢想起來,當時好像對你動了手,還好你沒事,雖然家里人已經懲罰過我,但我還是想要當面道個歉和道謝。”
此事蕭灑沒有想到白鹿竟然會重提,而且看著也像是真心像要道歉和道謝的,蕭灑心里的戒備頓時松了一些,也對白鹿固有的看法多了一些改變。
“啊好的,你既然神志不清我又怎么好怪你。”白鹿的道歉雖然給她一股很不舒服的感覺,但好歹已經把誤會說開,她不應該多想了。
白鹿笑,“唐棠小姐真是人美心善,那我們就不過多打擾先走了。”
就在白鹿他們即將打開包間的大門離開時,背后傳來了一聲:“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