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 為你撒糖
- 一粒時光沙
- 4011字
- 2024-04-08 10:10:00
隕石山峽谷內的另一邊。
以清舞為首的一行人,氣喘吁吁十分狼狽的在逃亡。
“不行了,不行了,師姐,我要歇會……”
跟著清舞一起出來執行任務的一位小師妹,話音未落累極了的靠在一棵樹干上不動了,管不了身后還有異獸在追趕,她已經跑不動了,氣都快踹不過來了。
自從隕石坑出現異變開始,大坑變高山,平地變峽谷,這一帶就動蕩不休,危險系數比以前還翻了幾倍。
而且最近幾天還地震不止,時不時的大地就會晃上幾晃,再加上山里的靈獸變異獸的數量也一直在增加,實力也隨著時間越來越強,數量還多。
對呆在峽谷和試圖靠近隕石山的人攻擊意識超強,不管你有沒有主動招惹它們,它們是幾里外聞著味就追來了,實在難以應付。
隕石山已經上不去,不知道出現了什么變故,隕石山已經變得只能出不能進了,試圖進去的人都會糊里糊涂的繞出來,找不到可以進去的入口。
隕石山進不去也調查不了,長老們已經提前回去聯盟商議對策。
他們為了在這里搜尋蕭灑他們,暫時沒能和長老他們一起撤退。這幾天雖然沒有遇上什么實質的危險,但是太累人了。
那些異獸殺也殺不完,甩也甩不掉,他們只能能避則避,避不了就只能逃,不然只會越打越多。
就在剛剛他們一行人經過一片安靜的沼澤的時候,以為沒什么危險,可以原地休整的時候,水里就竄出來一條條水蚺。
那水蚺最短的一條就已經10來米長,那腰身粗得估計能吞下兩個她,皮又硬,速度還快,數量還多,這怎么打,只能逃了,不然打起來還不知道會引來其它什么異獸。
“玲玲,再堅持一會好不好,它們要追上來了?!?
清舞試圖扶起小師妹,奈何此刻玲玲像一團果凍一樣沒骨頭,扶起一點就滑溜溜的軟下去,扶不起來一點。
“師姐,我真的不行了?!?
玲玲喘著粗氣,張開口不停的在調整呼吸。
清舞環顧四周,聯盟中主動留下來幫忙找人的四人也是大汗淋漓,喘著粗氣,見玲玲攤軟在地,他們也顧不得那么多,就近的靠著樹干能歇上一會是一會。
大不了打起來唄,總比累死的好,他們什么時候這么狼狽過,太憋屈了。
水蚺已經追了他們幾個小時了,怎么都甩不掉,沿途也有一些其它異獸想要加入,但都被身后聲勢浩大的水蚺群嚇退。
就在聯盟幾人停歇的片刻,慢于他們幾十米外的趙??∫恍辛艘步K于追上了他們。
一行六人,除了趙海俊勉強還能站立,其余眾人早已癱軟在地大口喘氣。
趙海俊深呼吸幾次努力平息喘息,“我剛把最后一點驅獸粉都用了,應該能撐個五分鐘,大家可以趁機恢復一下狀態?!?
眾人聞言紛紛松了一大口氣,朝他投去感激的目光。
這人他們也是留對了,關鍵時刻還挺靠譜。
趙??∫恍腥耸窃趰{谷初成的時候遇到的,那時候大坑成山,平地成峽谷,萬物在快速生長,一片荒蕪的隕石山和新生的峽谷,在以驚人的速度在改變原有的地貌。
趙海俊一行人是被異象吸引而來,那時候正是異象頻發的爆發期,兇獸不是走了就是被凈化了,萬物似乎也被某種威壓鎮壓住不敢輕舉妄動,所以他們一行人很輕松的就通過霧林到達峽谷邊沿。
那時候他們聯盟的人被變故逼出峽谷,正好遇到趕來的他們。
一開始還以為他們是散修,察覺到異象前來尋寶的人。
那時候現場變故橫生,兇獸們都被鎮壓住,想要繼續往前也是危險萬分的,想著警告一番就是了。
沒想到對方主動過來表明身份,他們所屬凡界朝陽派也是聯盟的一份子,是來尋人的。
看著對方著急的模樣,還有聯盟的腰牌,也就放下了防備接納了他們。
細細詢問才知道他們要找的人,就是剛剛與蕭灑一起消失的唐棠,只能感嘆命運弄人,他們來十萬大山尋人已久,沒想到陰差陽錯的又錯過了。
現在就連聯盟對于蕭灑他們的失蹤也一頭霧水,沒有絲毫線索。
后面,對于隕石山的異常,長老們也無可奈何只得回去思考對策。
只留了清舞幾人下來繼續尋找蕭灑和觀察這里的異變,原本聯盟是想把趙??∷麄円黄饚С鋈サ?,他們修為尚淺,能在十萬大山里幾天還不損一人已經是十分的幸運了。
現在異變四起,這份幸運不知道還能撐多久,還是早點跟他們回去為好,找人的事情就留給清舞他們,有什么消息可以第一時間通知趙??∷麄?。
沒想到趙海俊拒絕了,只是詢問小隊的人有沒有人要退出先回去的,小隊的人也紛紛搖頭。
雖然沒有人想要退出,但這幾天的行動還是遇上了不少的危險。
趙??〖毤殭z查了一下眾人的身體狀況,發現隊伍里已經有幾個人受了傷,由于傷不算太嚴重都一直隱瞞不報。
山中環境惡劣,還不知道要在這里搜尋多久。為了他們的安全著想,趙海俊強硬的命令他們回去修養。
一再保證會帶完好無缺的小師妹回去,那幾個受傷的同門師弟師妹才放心的與聯盟的人回去。
就這樣兩小隊并為一小隊,這三天一直在峽谷附近找人,遇到了不知道多久次危險和襲擊。
趙海俊一行人六人雖說都是初級靈修者,但難得的都是心志堅毅,懂得團隊配合的人,修為雖淺但從沒拖過后腿。
好幾次還是依靠趙海俊豐富的叢林經驗,避開了好幾次危險和找到能吃的食物、安全的休息之所。
而聯盟這邊的人則給他們提供了絕對安全的感,有什么危險或遇到危險系數較高的異獸,聯盟的人總是第一時間沖在最前面,靈力不夠了、受傷了,靈丹妙藥也總是不吝分享。
兩小隊雖是初次合作,但已經像是合作過無數一樣合契,彼此信任。
清舞給玲玲喂了水,也一個個前去查看大家的狀態。
大家都是靈修者,身體本就比普通人強悍,休息了幾分鐘,狀態已經補回很多。
但一直這樣逃避下去也不是辦法,也知道水蚺還要追多久才罷休。
思考再三最后與眾人商議,不跑了,原地休息補充體力與靈力。
清舞雙指一翻捻出一張黃符隨后一拋,一個屏障出現罩住了他們。
水蚺追上時,浩浩蕩蕩的停留在屏障外,茫然游蕩了好久,沒有嗅到一點獵物的味道,這才不甘心的退去。
盡管眾人都在屏障里,水蚺看不到聽不到嗅不到,也依然緊張兮兮的盯著它們的一舉一動,待看到他們原路離開,只留下滿目瘡痍的道路才狠狠的松出一口氣,也不嫌臟地倒頭就睡。
累死了!
只有清舞眉頭依然緊鎖,右手不自覺的摩擦著儲物袋。
長老留給她的符已經不多了,找了蕭灑好幾天一點消息都沒有,明天如果再找不到,為了眾人的安全,只得退出十萬大山了。
在夏夜蟬鳴中,原地扎營安穩沉睡的眾人在一陣大地震動中清醒。
又地震了。
睡眼惺忪的眾人打了個哈欠,見怪不怪地翻了個身繼續沉睡。
帳篷外,火堆旁。清舞一雙明眸盯著隕石山的方向看得出神,晃動的四周也沒有引起她的絲毫在意。
已經記不清這幾天大大小小地震了多少次,還要余震上多久。
只要不是威脅到生命的大地震,她已經懶得去理會了。
突然,清舞平靜無波的雙眸緊盯著黑影憧憧的樹林深處,站起來,警惕地盯著。
待看到發著幽藍微光的通信符,突然出現在屏障之外,這才放下警惕。
清舞雙手結印打開屏障的一絲缺口,接過通信符用門派獨有的手法解開符箓。
一點一點看著上面顯示的字跡,清舞原本面無表情的一張秀臉,也一點一點地笑顏如花。
露出了幾天下來的第一個笑容。
真好,他們已經平安回去。
在火光的照映下,通信符上面大約寫著,蕭灑與唐棠已經給聯盟報了平安,兩人都平安無恙歸來,讓清舞一行人也盡快回歸。
……
“蕭灑,你終于回來!擔心死我了?!本o緊抱著蕭灑的孫尚差點留下激動的眼淚,這些天一直緊繃的心弦在這一刻也終于得到緩和。
蕭灑被這熱情的熊抱緊得差點透不過氣來,想著害孫尚擔心了那么久才忍住沒推開他,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背。
孫尚卻絲毫手下不留情地大力拍打蕭灑的背,似乎通過這種互動才有種蕭灑真的平安回來,還活著的真實感。
還不等蕭灑對于他這個粗暴的動作進行抗議,孫尚爽朗包含贊許的聲音就行耳邊響起,心里暗嘆一聲,算了。
“唐棠,好樣的。沒想到你真的能把蕭灑找到平安地帶回來,你這保鏢兼助理還真是請對了,給你加工資!”
唐棠站在蕭灑的背后,裂嘴一笑,上前就去把孫尚扒拉開來,站在蕭灑與孫尚的中間,“現在知道我的好了吧,當初是誰鬧著要把我趕走來著?”
孫摸摸鼻子,眼睛左右亂飄,一邊說一邊往后退,“那個,那個,你們平安回來就好,我得趕緊跟公司那邊還有其他人報平安,你們剛回來,先歇會啊。”
兩人看著有點落荒而逃意味的孫尚相視一笑,暖黃色燈光落在彼此的眼里有種莫名的溫暖。
安靜舒適的家,鮮活真實的好友和最在乎的人此刻都在身邊,大山與秘境經歷的一切讓蕭灑有種不真實的錯覺,現在只剩下劫后余生的幸福感。
“對了,我也得跟家里和朋友報平安?!?
唐棠下意識的就想從口袋里掏手機,手一摸大腿,是平滑仿若無物的布料,這才想起她的手機早已跟背包丟失在大山里,現在穿在身上的還是從秘境空間里穿出來的古裝。
唐棠苦笑不得,一轉身看見蕭灑還站在原地,有些疑惑,“你不用打電話嗎?”
蕭灑雙手一攤,“我現在靈力全無,用不了門派里的通信符?!?
“……你們平時都不用電話聯系?。俊?
蕭灑搖頭,“怕我們玩物喪志,手機幾乎就是個裝飾品。門派在伏神山上的駐點,對外雖然是客棧的模樣,也對外接客但沒有安裝座機方便接受客人的預訂,聽說剛開始有裝座機,但花長老嫌棄電話鈴聲吵,之后就停用了。反正客棧也不是靠房客賺錢,就不安裝電話了,隨緣接客。”
好有堅持的門派!
好有個性的長老!
“……那明天我陪你回去一趟?”
“不用了?!?
“?”
蕭灑打了個響指,“剛剛想起我有聯盟的電話號碼?!?
唐棠指著客廳里唯一的一臺座機道:“那就好,你先用吧,我一會再打,我才想起來我手機丟了?!?
蕭灑面露愧疚:“是在大山里丟的嗎?”
唐棠點頭。
“對不起啊,這一趟真的連累你不少。”
唐棠狠狠搖頭:“說的什么話,這些話以后不要再說了,我可是要生氣的。”
蕭灑點頭,笑:“明天買一個新的還給你?!?
唐棠大喜:“謝謝哥……”哥。
蕭灑歪頭,疑惑。
唐棠懊惱及時收聲,差點把平常追星的口頭禪哥哥都叫出來了,唐棠不露痕跡的接著道:“個~別手機不太行,我喜歡國產某為的,謝謝?!?
蕭灑唇角微勾:“不用謝。這座機你用吧我用我房間那個?!?
……
昏暗的洗手間里,地面滿是浴缸溢出的水,王導攤坐在浴缸里,雙眼無神,滿臉憔悴與胡子,原本微胖的身材好像瘦了一大圈,要不是有那標志性的光頭,不熟悉他的人還不一定能認出此刻的他。
他此刻雙眼微閉,仿佛下定某種決心似的帶著一種決絕。
但拿著水果刀的右手,那顫抖出賣了他的內心。
要是可以,他也不想割腕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