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我們與老虎喬治他們不成文的規(guī)矩,我們絕對不會去劫持他們的貨物,也不會去破壞他們的貨物。但從別人手里奪下他們的貨物,算不算劫持,我就不知道了?!崩錀U兒話中有話。
你這是在暗示我嗎?
應菁兒當然聽出了冷桿兒的言外之意,那就是,如果從“翼侶反抗組織”的手里截下克隆孩子,而不是直接從老虎喬治手里截下,就不算違背他們與老虎喬治達成協(xié)議。
這樣做就是把鍋甩給”翼侶反抗組織”,但絕不能讓老虎喬治得知任何消息。
冷桿兒見應菁兒并沒有接他的話,便轉開話題說,“我可以告訴一個你不知道的情況?!韨H反抗組織’答應搖頭張大哥不殺克隆孩子,搖頭張大哥才跟他們合作的?!?
這樣做很好啊,可為什么不告訴我?馬柯難道不怕我為了救克隆孩子,和“翼侶反抗組織”火拼而造成巨大損失?
這里到底除了什么問題?應菁兒感覺信息似乎有些不清楚,正要發(fā)問,不想冷桿先說話了:
“據我所知,‘翼侶反抗組織’殺死這些克隆人是他們信奉的信條。但搖頭張大哥說他們承諾過不會殺這些孩子。我也不知道該不該信那些人的話,但我信搖頭張大哥的話。”
冷桿略微思考后認真地,“大哥怎么說,我就怎么做,我從來不會問別的事。”
是啊,他們有他們的規(guī)矩,馬柯也有自己的想法,這可不是“清除者”的行動,要按照“清除者”的規(guī)矩和想法去行事。
正當應菁兒想放棄追問時,冷桿兒晚了半拍似的一拍腦袋說:
“搖頭張大哥還讓我告訴你,你在行動時,可以見機行事,而且讓我們必須聽從你的安排。”
這個冷桿兒,早說嘛,我就覺得這里漏掉了什么!應菁兒在“清除者”時遇到類似的情況肯定會大發(fā)脾氣,但現在她不會,沒有說一句話,只是長長地出了口氣。
轉而,她問起老虎喬治他們會不會今天就把克隆孩子運出來。
冷桿兒即道:“老虎喬治的那些人很惜命,不像我們這些為了生計的人,他們不敢順順便便出門的,至少兩三天后,才會出門。”
見應菁兒緊蹙眉頭又說:
“就即便他們現在行動,我們的人會在第一時間將信息傳說來,并有外面的人向我們發(fā)出信號的,而且我們的人會在第一時間行動。這就是我沒有把人全帶來這里的原因?!?
看來打仗也不必然要經過訓練,他們就能做出這樣的讓人稱贊的事!應菁兒不禁為搖頭張點贊。
“冷桿,我們現在就出發(fā)吧,我想見見你的人?!睉純河行┘逼?。
“是。”冷桿嘿嘿一笑,“我跟他們說你是個很厲害的漂亮的女孩,他們早就想見你了!”
“美女可不是都會打仗的!”應菁兒順著冷桿兒的恭維說。
“是的,看你對武器那么熟悉,就知道你不是一般的女孩子?!崩錀U真誠地。
“冷桿兒,我已經準備好了,你開一輛,我開一輛。一定要小心你開的那輛車,那里可放著很多汽油。”為了保證不可預測的情況發(fā)生,應菁兒已經做了充分的準備。
“你放心!”冷桿應道。
“冷桿兒,我想問你一句閑話,行嗎?”應菁兒雖然口中說著是閑話,但她的神情卻不像說閑話。
冷桿略思片刻點頭,“你問吧?!?
應菁兒清了清嗓子,把手背到身后反剪著,轉悠了兩圈后,才面對冷桿說,“如果我們成功救出了人,你們一旦暴露,老虎喬治和張家信一定會你們進行報復的?!?
見冷桿兒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又說,“你們難道不害怕嗎?”
冷桿兒看了一眼遠方后看著她,笑道:
“你擔心的這些事,搖頭張大哥都跟我們說過。我不知道你們?yōu)槭裁匆葠埯惤z,但星期三來可是搖頭張大哥的心頭肉,也是我們大家的小弟弟?!?
“星期三和搖頭張大哥沒有任何血緣關系,他一生下來就沒有父母,是搖頭張大哥一手把他撫養(yǎng)大的,也是搖頭張大哥把他帶進這個行當。星期三非常孝順,他這么小還養(yǎng)著一個和他沒有任何血緣關系的奶奶?!?
他的神情變得嚴峻起來,“這樣可憐的孩子出事了,別說他和搖頭張大哥的關系,我們也不會撒手不管?!?
他的情緒變得有些激動,“再說,沒有搖頭張大哥,我們這些人今天都不知道在哪兒,是跑到外面變成一條瘋狗,還是成天在下水道里找老鼠吃而活不過20歲。”
他越發(fā)激動:
“搖頭張大哥別說讓我救星期三,就是讓我去殺了老虎喬治,我都敢。殺得了殺不了,不重要,重要的是做人。即使我是吃著老鼠肉長大的,餓極了也會吃人肉,但我知道知恩圖報!”
應菁兒松開反剪著的雙手,“冷桿兒,對不起,我不該問你這些。”
冷桿兒稍事平靜后,“沒事,我知道你關心我們。你放心吧,我們這些人的命沒那么珍貴,能在地下活到現在,也能再活下去。”
“冷桿兒,我們不說這個話題吧?!睉純褐钢砗蟮臉钦f,“你到作戰(zhàn)室去看看我給你們準備的東西,用不著的東西,你可以把它拿出來。檢查完后,就把它拿下來?!?
“是嗎!”冷桿兒非常高興,一溜煙朝樓上跑去。
應菁兒曾經對冷桿兒說過會為他們準備一些藥物,這些對于應菁兒來說稀疏尋常的藥物,可對于冷桿他們來說卻極為稀罕。
冷桿到了臨時作戰(zhàn)室后,看到了兩大裝得鼓鼓囊囊的包,興高采烈自打開一包,隨手拿起幾樣東西仔細地看起來。
而外面的應菁兒卻因冷桿剛才那番話引起聯(lián)想,陷入到沉思當中。
這一段時間一來,她對自己的理想產生了動搖,甚至懷疑起理想是否能實現。
她對“清除者”懷疑,始于巖石清除計劃,具體說來,就是開始于那天馬柯和戴妮可他們的爭執(zhí)。
直到今天,他依然放不下那些曾經跟她一起戰(zhàn)斗過的“清除者”成員。自從她跟搖頭張他們接觸并慢慢了解“狼窩”這種社會群體的真實狀態(tài)后,她更加擔心戴妮可他們。
尤其是剛才冷桿的一席話,引發(fā)了她埋藏已久的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