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孽不可活!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林震!”說著,曉光周身泛起藍光,整個人好似,化為一道藍色閃電撲向林震。
林震見此,本想反抗,但一想到曉光的練氣三重修為。便又放下了此心思,這樣束手就擒,說不定名聲還會好一點。
想到此處,他重重的嘆息了一聲,合上了眼簾,等待死亡的到來。
咔嚓一聲!
骨頭斷裂的聲響闖入林震的耳朵,他本以為緊接著就會是劇烈的疼痛傳來。
但他等了兩息后,卻沒有感到疼痛,不由的,他驚奇的張開眼眸看著前方。
待他看清后,滿臉的駭然,怔怔的站在原處,心神久久不能平靜。
原來,曉光哪里是想殺他啊!而是在撲出之際,腳尖點地,身子回旋,旋即猛的朝毫無警惕的張星撲去。
張星見到曉光周身泛著藍光撲向自己,口中第一句想說的就是,曉師弟啊!你撲錯了,林震在那邊呢?你怎么犯糊涂,朝我撲來。
對于曉光要殺自己,張星是嗤之以鼻的。
開玩笑嗎?曉師弟如此胸懷,如此懂進退,老好人名聲廣傳宗內的人。
怎會殺自己,況且宗內可是禁止廝殺,發現后死罪。
但接下來,他就不再這么想了,因為曉光已經撲上來,一把卡住了他那脖頸。
咔嚓一聲!
脖子斷裂的感覺襲上心頭,張星兩眼睜的老大:“為……”
話未說完,他便頭一歪,身軀如同爛泥一般,跌落在地,帶著疑惑和不甘,隨風而逝。
張星萬萬沒想到,自己最后還是下去跟周漠團圓。
“為什么?”
曉光似笑非笑道:“因為師兄你擋住了,我的高升路!抱歉了,張師兄。”
曉光自言自語說完話后,便掉頭,直直看著驚駭萬分的林震,他和顏悅色道:“林師兄讓你久等了。”
曉光當然不是因為這樣才殺張星的,主要是張星死都要拉上他,還美名其曰大家團團圓圓。
作為一個睚眥必報的人,曉光怎能咽下這口氣,既然咽不下,那就不咽了。
“你想干嘛?”
林震驚恐的倒退著,他本以為自己已經算是夠狠的了,沒想到現在遇到了更狠的。
自己是為了茍延殘喘才陷害同門,而此人就因為一句高升,就對同門痛下殺手!
“師兄你是明白人,何須我多言,我做此下事,就是想和你合作啊!”曉光臉上洋溢著笑容,乍眼一看,好一個朝氣蓬勃的少年郎。
曉光步步緊逼,進而掌握全局。
他沐浴春風,語氣婉轉道:“林師兄,你我各自都有彼此的把柄,你還不放心嗎?張星雖然礙事,但殺他,主要還是落下把柄給你抓。”
“唉!”
林震也不知道,自己今晚是第幾次嘆氣了,他知道自己在裝模作樣就真的會惹曉光反感了。
他害怕這瘋子對自己痛下毒手。
好死不如賴活,他坦然拱手道:“既然曉師兄看得起老朽,在下也不愿矯情,愿效犬馬之勞。”
“林師兄你這是何苦,我這人歷來尊師重道,你年長理當喚你師兄,如今你這般,卻是折煞我。”曉光頭搖的如同撥浪鼓一般,語重心長的說道。
“尊你妹的道,剛才還張師兄長,張師兄短的,你看看他,現在就躺在那。合作,誰信啊!我小命都握在你手里了,我敢不卑謙嗎?”林震心中腹誹。
他算是徹底了解曉光的為人了,這小子是實實在在的笑面虎,翻臉無情,關鍵還特狡詐。
“好吧,那老夫就不矯情了,曉師弟!”林震雖是這樣說道,但卻把頭埋得深深的。
“林師兄,你放心,懸命丹的解藥在我這,只要好好辦事,你依舊還是青山鎮主。”
曉光往腰間一摸,一道綠光閃出,落在他手心,化作了一個綠瑩瑩的小瓶。
看到小瓶的那一瞬,林震的心跳陡然間加快了。
他有些貪婪的看著綠瓶,咽了咽口水。
林震怕死,越老越怕死,不然也不會為虎作倀。
聽到曉光的話語,他不禁看到了希望,不僅自己小命可保,連鎮主都還有機會繼續當,他如何能不喜。
當一個人,大權在握久了,就不會再習慣沒有權力的日子。
“哈哈,師兄你稍等一下。”
曉光仰頭哈哈大笑,笑著笑著他眼角有晶瑩滲出,聲音也開始嗚咽了起來。
他面色通紅,潸然淚下,哀聲大哭,隨后一把撲到張星的尸體上,哭道:
“張師兄,周師兄,我們稱兄道弟,一起歷練,幾日的相處讓我們互相引為知己。但你們怎么說走就走,留下我孤零零一個人啊!”
說至此處,曉光狠狠地拍起了自己的胸膛,而后又繼續嚎啕痛哭,說了一大堆感人的話語。
林震好在知曉事情真偽,不然他覺得自己還真有可能,被曉光高超的演技所騙過。
明明人是他殺的,偏偏他哭的最兇,好似死去之人是他至親一般。
真是做婊子,還要立牌坊。
臉皮之厚,林震是聞所未聞。
好一會后,曉光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屑,臉上哪還有痛哭過的痕跡,一臉的自信,在他臉上洋溢。
“讓師兄見笑了。”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但演技也不是一蹴而就,需要不斷的打磨。我先提前練習,待執法堂到來后,方可萬無一失。”
曉光淡淡的說道。
偏偏在林震看來,這分明就是一個變態啊!
……
白駒過隙,兩天眨眼即逝。
這一天,青山鎮的天空萬里無云,蔚藍一片,金色的陽光灑在大地上,帶來了炙熱。
啾!
一聲鷹鳴響徹云霄,一頭翼展達兩丈的龐然巨鷹,出現在青山鎮上空。
巨鷹圍著青山鎮繞了幾圈,在居民的沸反盈天下,一頭扎進了鎮中心鎮主府所在之地。
鎮主府大殿門前留有一大片空地,這空地被青石板鋪就成一塊場地。
此時這場地中站著兩人,其中一位是七旬上下的老者,老者一身寬松黑袍加身,精神抖擻,筆直得站在前方。
在他身后是一位身著白袍的青年,青年面容普通,但身子頎長,皮膚猶如白玉一般,背負著一把長劍,昂頭挺胸的站直身子,一雙大眼定格在巨鷹身上。
巨鷹俯沖而下,帶來狂風一陣,掀起塵埃飛揚。
快墜落地時,巨鷹猛的一抬身子,穩住身形,隨后緩緩地踏在場地上。
待巨鷹落地后,它身上站著的兩人,便足尖一點躍入高空,然后在曉光二人面前落下。
這二人分別是一位六旬老者和一位中年男子。
曉光二人見此連忙稽首道:“弟子曉光(林震)拜見執法長老!”
拜完老者后,曉光對著中年男子拱手道:“風師兄,想不到我們那么快又見面了。”
“哈哈,闊別多日,曉師弟風采依舊啊!”風嘯天哈哈笑道,也朝著曉光拱手。
曉光點了點頭,而后朝著老者尊敬道:“未曾想,今次是師叔你老人家親自出馬,有勞師叔了。”說著,曉光又彎了一腰。
“唉!此次我們門人死傷十余人,附庸家族之人也是身死十余人,如此大的傷亡,我元陽宗就算家大業大也是傷不起啊!”老者搖了搖頭,嘆息道。
來人正是曉梅生的同門師弟,元陽宗執法長老,練氣四重圓滿的楊信英。
楊信英,元陽宗九大練氣四重高手中的第一人,乃是曉梅生的左膀右臂。
曉梅生也是多虧有此人,才能與元陽太上長老元山子一系分庭抗禮。
“曉師侄你信中所說是否屬實,你們此次剿殺妖靈,居然遇到暖交門人,而且還是修煉了吞元功這邪術的門人。”老者語氣嚴肅,滿臉肅殺。
“千真萬確,確實是修煉了吞元功的邪人。為此我們一行人,周師兄和張師兄更是壯烈犧牲,特別是周師兄,為我擋下一招,代我死去。”
說著,曉光眼圈泛紅,潸然淚下,隨后他往儲物袋一拍,一塊玉簡出現在其手心,隨后他輕輕地遞向老者。
“師侄也不必怪自己,我們修士本就逆天而行,生死難料。你們能將兩位練氣三重的修士打殺,已經很了不起了。”
說著,老者接過曉光遞來的玉簡,一番查看后,冷哼道:“果真是吞元功,好個暖交宗,看來在一百年前,那場正邪之戰沒被打怕,居然還有人敢修煉此邪功。”
聞言,曉光思緒也是飛轉了起來,一百年前的正邪之戰,他也有過了解。
那時暖交宗勢大,憑借吞元功,門內整體實力,猶如火箭一般飛躍。
連出兩位開辟靈海的大佬,在兩位靈海大佬,和數十位練氣五重高手的帶領下,暖交宗掀起了正邪之戰。
那一戰席卷整座連云島,幸虧連云島修士,在靈云老人這位靈海大佬的帶領下發起反擊。
這一戰驚天動地,生靈涂炭。
最后靈云老人以一己之力,對戰同階暖交宗的兩位靈海大佬。雙方打的驚天動地,最終,靈云老人以重傷瀕死的代價斬掉了兩位同階。
從此奠定了他的威名赫赫!
不過靈云老人也是運氣好,暖交宗兩位大佬都是走的雙修之道。且更是以吞噬別人修為,來增強自己,這樣就落下了病根,實力遠遜同階。
靈云老人則天賦異稟,掌握了靈級的法術“烈火焚殺”。
法術有等級,跟修為一樣,不能一蹴而成。
只能以基礎開始慢慢往上升級。
例如,小火球術、冰彈術、土盾術……這些都是基礎法術。
所有的高級神通都要籍此,演變或者融合。
基礎法術分有五大等級,分別是入門、登堂、小成、大成、圓滿。
唯有達到圓滿,方有資格以基礎法術,去感悟或融合更高級的靈級法術。
例如,小火球術,能感悟出靈級法術數十上百種,如大火球術、烈火焚殺、……
感悟靈級法術難如登天,就算有感悟心得擺在面前,也要看機緣。
而一但感悟,便會在身上刻下法術道痕。
沒法術道痕,空有法術口訣也是無用。
唯有自己感悟出法術道痕,方能籍此施展法術。
而靈云老人能夠掌握,小火球術的升級之作“烈火焚殺”也算是天縱之資了。
沒有靈級法術傍身的同階遇上靈云老人,幾乎是必敗無疑。
正邪之戰后,八宗便與暖交宗立下不公等條約“廣暖連云”。
也就是說,暖交宗每年都要派出女弟子,讓連云修士開心。
每年限期一月,不過暖交宗也不算血虧,畢竟她們走的就是雙修路數,倒也能接受此條約。
而在正邪之戰后,人族強者凋零,本來示微的各大妖族緊接著就發起了人妖之戰。
這一戰過后,人妖鼎立,妖族迎來了盛世。
就此和人族平分連云島,也形成了如今的格局。
“先帶我去看一下他們的遺體。”楊信英負手說道,此間事情,當然不能憑曉光片面之詞就下定論。
“正該如此。”林震與曉光異口同聲道。
此事其實是多此一舉,曉光早就動過手腳了。
……
鎮主府大殿內。
一位黑袍老者扶手而坐,他身子略顯單薄,眉宇間有些嚴肅,觀其年紀大約六旬左右。
此老正是楊信英。
他嚴肅開口道:“你們做的很好,此是大功一件,沒墮了我們元陽宗的聲名。而且還把同宗師兄弟的遺物,保存良好,說明你們還是掛念同宗之誼的。”
“既然立了功,我們元陽宗也不能不賞,那么我便以元陽宗執法長老的名義,賜你們兩人各兩千兩吧!”
說著他大袖一揮,兩道光芒化為銀袋落在曉光二人身前。
曉光見此沒有矯情,手一拱,便把沉甸甸的銀袋裝入了儲物袋之中。
對于一旁謙虛不要打賞的林震,曉光真是恨不得巴掌扇過去。
你這樣做作豈不是說我曉某人貪得無厭嗎?
想把我比下去嗎?
況且曉光早就認定了,林震所有身家都是他的,現在雖然還不是,但曉光對于自己的壓榨手法極為自信。
曉光實在看不下去了,這都是他的錢啊!于是插口道:
“林師兄,宗門自有宗門的規矩,賞罰分明,一言九鼎,你這般于宗規不符啊!”
本還在謙虛不要的林震,聞言,臉色有些難看,也不在矯情收下了銀子。
見此,曉光松了一口氣,對于林震的不愉,曉光也沒放在心上。
他的解藥還在自己手上呢,這還僅僅是開始,不然他留林震干嘛!
“好了,此事便告一段落吧!”楊信英依舊面無表情,語氣嚴肅道:“不過,此時青山鎮防守薄落,我擔心會有妖獸作亂,只留林震一人,不太安全。曉光你不如就留下來,輔佐一下林震管理青山鎮!至多一月,我便會重新安排人手駐鎮青山鎮。”
“不知此事,曉光你可愿。”
說完楊信英把視線望向了曉光,只見這位面目普通的青年陷入了沉思,一副舉棋不定的樣子。
掙扎了好一會,曉光方才拱手,義正言辭道:“宗門有命,曉光定當全力支持,萬死不辭。”
“好!好一個萬死不辭,我們元陽宗就需要你這樣熱愛宗門的弟子。不愧是曉師兄的弟子,孺子可教也。”楊信英聽得曉光此言,滿臉欣慰,撫須說道,對曉光此舉稱贊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