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方的要塞漸漸被清理，通道逐漸打開，所有匈奴人，胡人，被要求十人一隊排列與谷內。緩慢的走出山谷，進而這些胡人，匈奴人才看到，他們正處于一個巨大的包圍圈之中。一些身著詭異黑甲手持奇怪的黑色弓箭，背負黑色雙刀的人帶領著昨天還屬于他們的奴兵。而這些奴兵此刻各個雙眼噴出怒火，似乎瞬間就可以將他們撕碎。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懼，讓這些胡人，匈奴人步履艱難，但有不得不向前走。終于，所有的胡人，匈奴人都走出了山谷。

“杜澤，一會我要對胡人，匈奴人說一些話。如果，我說完之后，有人想騷亂，喊話，反抗這些行為，立即予以射殺。”

“諾，云哥。誰騷動就射殺。”

“很好。”

雷云拍馬上前，孫臏，趙括也隨即催馬跟上。三人來到了敗兵隊列之前。

“比盧圖，問問你的這些族人和匈奴人，臣服還是死亡？”

“這位頭人，我等愿意歸降。”

“趙括，我是問他臣服，還是死亡，沒有問他投降，他現在已經投降了，也正因為如此，他才能夠暫時活著。”

“云哥，他問你投降，臣服，有何區別？”

“告訴他，他的投降，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投降可以再背叛，也可以逃走。不要以為投降了，保住了性命以后就有這樣的機會，讓他收起那點小心思。我要他們這些人絕對的臣服，以后我就是他們的頭人，他們的族長，他們的神。”

“云哥，他說他們愿意臣服。”

“好，很好。告訴他，作為他們的族長，現在給他們兩個選擇。第一，成為奴隸，所有人都可以隨意羞辱他們，鞭打他們，以后他們只能成為漢人家的奴仆。即便是要被主人殺死，也不能有絲毫的反抗。”

第二，五抽一殺。就是五人中必須死一人，并且是被其余四人殺死，這樣我就不會在懷疑他們的忠誠，也不會懷疑他們會背叛。以后他們就和漢人一樣，可以娶妻，生子。可以耕作，放牧，也可以成為軍人。成為我最精銳的部下。現在，讓他們選擇把。”

“云哥。。。。。。。”

“閉嘴，執行命令。翻譯給他們，聲音要大，讓所有人都聽見，讓他們選擇。”

“諾。”

“公子，這是否過于殘忍了。”

“孫臏，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且看下去便是。”

就在趙括大聲宣布兩個條件之后，迅速有人開始在俘虜隊列中大聲叫囂，鼓動。然而就在此時，弓弦陣陣，箭羽破空，轉瞬間。一些帶頭叫囂鼓動的人便倒地斃命了。僅僅是一瞬間，上百條人便倒地不起。

也就是這十幾個呼吸的時間，騷動的人群安靜了，因為沒人愿意成為終身的奴隸。所以，一旦讓他們選擇這兩個條件，開始肯定有人鼓動造反。但是一旦造反被鎮壓，那么所有人都面對這兩個選擇，沒人愿意成為奴隸，那么就只有殺死一小部分人，來滿足大部分人的利益。這就是這樣，這就是人的心理。而一旦雙手沾上了族人的血，這些人就不可能在反叛了。

其實這個是羅馬注明的十一抽殺律，是羅馬軍團中對叛亂或者大規模臨陣脫逃的部隊施以集體懲罰的一種手段。叛亂、嘩變大規模潰敗或臨陣脫逃丟失軍旗、軍徽。的時候就必須執行十一抽殺律。斯巴達克起義的戰爭中，為了消除羅馬士兵對斯巴達克的恐懼和萎靡的士氣，使用了，十一抽殺律。殺死了一大批士兵，以至于羅馬士兵對十一抽殺律恐懼勝于對斯巴達克的恐懼，并在日后的作戰中變得英勇無畏，創造了戰勝斯巴達克戰士的奇跡。

而雷云在軍校學習過，自然很清楚這些。也知道，自己這邊的一些上郡百姓，殺了自己人之后，就開始和去解救的聶直他們對抗，其實也是這種心里。而雷云也是要以這種心理，讓這些胡人，匈奴人完全死心塌地的臣服，畢竟誰也不能整天看著他們。

“趙括，現在，讓他們選擇，是成為奴隸，還是五抽一殺。”

安靜，周圍出奇的安靜，此時不僅僅是胡人，匈奴人，即便是上郡的百姓，也面露不忍之色。這位公子，真是太狠了，這遠比他們狠的多的多。

胡人，匈奴人，被分成十人一組。總有人會達成默契，總有人會動手。很快，當第一聲慘叫響起，后邊就會有越來越多的跟進者。越來越多的胡人，匈奴人，以最原始的方式，或者幾人拉著一人的手足，擰斷這人的脖子。或者干脆用拳頭。場面越來越血腥。。。。。

終于，慘叫和哀嚎漸漸停止。但幾乎所有的胡人，匈奴人都癱坐于地，仿佛再無半分的力氣。此刻，雷云知道，他們，不可能在背叛，回歸自己的部落了。即便現在放了他們，他們也回不去了。

雷云并沒有繼續的逼迫他們，而是任他們癱坐在地上。而他也只是靜靜的坐在馬上，看著這一切。時間，漸漸的流失，轉眼間，半個多時辰過去了。

“杜澤，讓他們把死者的尸體抬道一處，然后整隊。”

“諾，云哥。”

等一切安排妥當，所有人重新列隊之后，雷云再次拍馬來到了胡人的隊列之前。

“我知道，你們現在感覺我很殘忍。但是，數月之前，你們劫掠上郡諸縣，殺死老者一萬有余，毀壞村莊無數。有沒有感覺自己有點狠？有點殘忍？”

“這數月之間，有多少人，死在了奴兵營？死在修建要塞的婦孺，有多少？你們有沒有感覺，自己有點狠？”

“但是今天，我要告訴你們。其實我們同根，同種，同源。可以說，這里沒有什么胡人，匈奴人。也沒有什么七國之人，月氏人，羌人，烏孫人，夷人，越人。其實，你們也和我們一樣，你們不過是前朝之時的遺民，或是在夏商，或在商周的戰亂之中，或者更早，因為種種原因，逐漸遷徙到此，并且在此游牧為生。所以，我并不仇視你們，但是你們必須為自己的劫掠行為付出代價。在你們付出代價之后，沒有人會再追究你們之前的罪行。今天，你們已經贖罪了。”

此時，不僅僅是胡人，匈奴人感覺驚訝，就連上郡的百姓，也開始感覺驚訝了起來。

“公子所說可有憑據？”

“好吧，你是上郡人？我便與你說道說道。古書記載，姜，神農居姜水，以為姓，黃帝以姬水成，炎帝以姜水成。成而異德，故黃帝為姬，炎帝為姜。岐水經姜氏城為姜水。又有記載曰：西羌之本，出自三苗，姜姓之別也。其國近南岳，及舜流四兇，徙之三危，河關之西南，羌地是也。濱于賜支，至乎河首，綿地千里。”

“另有骨文所載，羌，既姜也。從上邊這些來看，炎帝，源出今天咱們的渭水。所以，由此可見。炎黃兩族就是從古羌族中遷徙而出的兩支。兩族關系融洽，通婚者有之。后皇帝欲統一諸部落，與炎帝爆發大戰，炎帝不敵，歸與黃帝，則二部一統。史稱炎黃。而后炎黃歸一，實力大增，歸順之部落越來越多，但蚩尤始終不服，雙方勢同水火，蚩尤帶領著九黎，與炎黃部落大戰于涿鹿。最后蚩尤被打敗。其部落歸于姜氏族，從此炎黃二帝便在中原而立夏。”

“連番大戰，牽連部落甚多，最終很多小部落選擇了遷徙，其中就包括你們。而當年的炎黃二帝，腳下踩的，就是咱們今天腳下這片土地。而蚩尤的東夷，則是今天的齊國。楚國則是當年的苗蠻。你們說，我們是不是同出一源，皆為炎黃子孫？”

一番言語，有理有據。加上雷云引用古籍，這幫子人那里讀過書啊，瞬間也就信了。其實雷云所說的本就是后世記載的事實而已。經過后世的DNA分析，確實證明了，中國很多少數名族同出一脈。只有極少數的幾個民族不是，雷云也根本就沒有忽悠眾人。

此時，因為剛殺了自己的族人而面色灰暗的胡人，匈奴人眼中爆發出了異樣的神采，很明顯他們找到了歸屬感。并且是被這個異常強大的敵人認可。而崇拜強者，本就是游牧民族的共性。此時，這兩萬四千多胡人和匈奴人突然跪伏于地。朝雷云念念有詞。雷云自己反而嚇了一跳。

“云哥，他們叫你大頭人，并且發誓效忠與你。”

“趙括，叫他們起來，并且告訴他們。從此以后，見我不必下跪。我收下他們了。”

“杜澤，趙鵬，合離，鄧向，馮克，文淵，宛忌，伯申，趙遠，趙執，楊統，楚蘇，趙括。這些人，交給你們了，把他們分成十二個兩千人大隊。你們每人帶一隊，找地方扎下大營，訓練，趙括教他們漢語，同時學習他們的胡語，匈奴語。”

“諾，云哥。”

“鐵柱，鐵尺，鐵栓，聶直，聶豹，曲義。你們去組織上郡的百姓，在這個地區收斂散落的馬匹，牛羊，全部集中道一起。如果發現散落的小部落，逃兵，全帶回來。分一隊人，去原來胡人的兵營，把尸體收斂，掩埋把，人死賬消。還有，把炸死的馬匹收集起來，咱們沒有糧食，需要馬肉，記得弄好之后先送到蕓娘那邊。那里有四萬多人婦孺需要這些。”

“諾，云哥。”

“公子為何不要上郡百姓的這些壯丁。而要胡人這些殘兵？”

“孫臏，你覺得他們七國這樣打來打去有意思嗎？我到覺得，這里聽好啊。山好水好，景色好。你說如果我們把河套地區，從上郡開始，向北越過陰山山脈，向西把賀蘭山，祁連山，甚至天山，阿爾泰山脈連為一體，把這里打造成一個世外桃源，人間樂土如何？”

“公子，這里地廣人稀，偏僻苦寒，怎可能打造成人間樂土？臏是真的不明白。”

“孫臏，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可知黃河九曲，為富一套。這句話，說的就是咱們腳下這片土地。這里有塞上江南之稱。其土地廣漠肥沃，非常適合耕作，一年可產糧食一季，但可套種一季經濟作物。又是天然的牧馬之地，水草茂盛。飼養的戰馬堪稱良駒。你別以為匈奴的那個屈曼大頭人會無緣無故跑來收買比盧圖這兩個蠢蛋。他是看上了這片天然木馬之地了。想以此為跳板，南下中原。這只是其一。”

“還有就是他們誰都不知道的，如果咱們越過陰山，你就會看到一望無際的大草原，那里有豐富煤，你們叫石涅，鐵礦，鉻鐵礦，銅礦，鉛礦，鋅礦，金礦可銀礦，還有鎢，鉬，磷，芒硝，數以億億記。”

“然后就是咱們身后的黃土高原，尤其是上郡，膚施、陽周、圜陽、高奴、漆垣各縣以及延州。有石涅，石油，鐵，釩，等已知礦產92種之多，且儲量巨大。”

“如果我們再向西南則是朐衍，的勢力范圍，也就是賀蘭山山脈。到祁連山脈，那里有絲毫不比咱們這里少的礦產，有98種之多。”

“此時，如果再向西南就是羌人部落的范圍，但那里有更多的資源。石涅，石油，鐵，金，銀，鎳，鉻，鉬，那里有最大的鹽湖，足以讓百億人口吃上萬年的白鹽就躺在那里。”

“如果我們向西越過天山山脈，那里是烏孫，和月氏的地盤，但越過他們之后。便會到達一個叫西域的地方，不過我更習慣叫他XJ。一個美麗而富饒的地方，那里有更多的資源等著我們。還有肥美香甜的哈密瓜，葡萄。但最重要的是，他打開了咱們向西的道路。而在遙遠的西方，還有比咱們七國加起來都大的國度，有波斯帝國，羅馬帝國，希臘，埃及大大小小上百個城邦。”

“本公子無意欺負七國，無意屠殺自家的百姓。但是找一下這些人的麻煩，還是可以的。最起碼，咱們可以把我說的這些地區，鏈接起來，建立一個和平的世外桃源，讓百姓遠離戰亂，安居樂業。所以，我不想用咱們上郡的百姓。”

“公子，雖然你說的這些，臏都沒聽說過，但是我信你。我愿意為公子去打下這樣一片土地，去建立一個世外桃源。以報公子救命之恩。”

“孫臏，我不要你報什么救命之恩，因為本就是無心之舉，如果說我要你做什么？那就是我要你守一方百姓之平安，護一方土地之寧靜。不為強權而戰，不為稱霸而戰，不為野心而戰，只為和平而戰。只為安寧而戰。只為百姓而戰。為此而戰，為愛你的人而戰，為你愛的人而戰，你將充滿無窮的勇氣，自然一往無前。劍鋒所指所向披靡。”

此時的孫臏心中震撼了，這是什么樣的時代？這是一個但有心頭血氣，皆可天下大爭的時代。到處是諸侯，滿地是貴族。大家皆為自己的權利，利益，地盤而發動戰爭，沒有人真正的去為天下安寧和百姓的利益考慮。

“臏明白了，臏愿跟隨公子，保一方百姓，守一方土地，縱死而無悔。”

“你怎么又來了，還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我現在聽見你這個臏啊臏的就頭疼，渾身上下都疼。”

二人不斷的交流，雷云不停的給孫臏灌輸一些現代戰爭的理念，什么特種作戰，各兵種協同配合。轉眼間，天色漸晚。

“報，云哥。周圍方圓百里內的以搜索完畢。抓到殘兵數百，收攏馬匹四萬余，收攏了大批的牛羊，數量尚未完全清點，不過數量可能超過十萬。”

“多少？十萬多牛羊，他摸得他們還去劫掠上郡。聶直，曲義，去吧那個比盧圖給我叫來。鐵柱，你接著說。”

“諾，云哥。”

“云哥，胡人營地已經清理，尸體已經收殮掩埋，炸死的戰馬不在少數，估計數量不下兩萬。已經清理之后送到了蕓娘的婦孺營地，足夠他們食用。現在天氣炎熱，害怕腐壞。因此我已經把多余的分給了百姓，但即便如此，仍然太多。云哥你看怎么辦？”

“鐵柱，把多余的給杜澤他們送去，從現在起，不在有胡人，匈奴人，都是咱們自己人。咱們有什么，一樣給他們什么。”

“諾，云哥。”

“如果還有富余，讓蕓娘辛苦一下，用煙熏制一下，咱們現在鹽不多，那邊還要治病消毒用。對了，你和鐵栓，鐵尺辛苦一下。帶幾個兄弟，看看能不能找一些石硫磺，魚腥草也叫狗心草、折耳根，金銀花，蒲公英，板藍根，車前子，馬齒莧。我剛才看了一下，這些這里都有。發動咱們的百姓，盡快找，多采摘一些，給蕓娘送去。”

“凡是發熱的人，用折耳根，金銀花，板藍根熬煮湯藥服用。凡是皮膚有問題的人，用車前子，馬齒莧。熬煮成水清洗，嚴重的可將馬齒莧搗碎附于傷口。”

“諾，云哥，我馬上告知蕓娘。”

“云哥，比盧圖來了。我還找了個會說咱們的話的，他們管咱們叫周人。說的話叫周語。”

“噢？周語。好，帶他們過來，我有話問他。”

片刻后，雷云看著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

“你會說周語？叫什么名字？原來是干什么的？

“回大頭人的話，小人姓胡，名騰。祖上是周人，因戰亂逃到此處。加入了一個小的胡人部落為生。因為小人會說周語，所以部落首領經常讓我去上郡買賣一些東西。后來我們的部落被比盧部落吞并了。小人便成了比盧部落的人。”

“好，你現在問問比盧圖，為什么我在周圍找到了如此多的牛羊牲畜。有如此多的牲畜為何還要劫掠上郡諸縣？”

“大頭人，比盧圖說這是匈奴人給他們的條件，這次帶來的牛羊共計8萬余，原來部落只有兩萬余。這些牲畜是兩個部落合并入匈奴的條件之一，作為交換，兩部落出兵和匈奴人一起收服河套地區的所有部落，并入匈奴。”

“匈奴人還有什么條件？”

“比盧圖說，匈奴人讓他們劫掠上郡，擄走周民，修筑要塞，保證高闕的陰山通道暢通。這樣匈奴的騎兵就可以源源不斷的進入河套草原，不必繞行賀蘭山引起朐衍人的警惕。”

“好，好算計，好手段，好布局，匈奴此人，不簡單啊。行了沒事了，你們去吧。”

“孫臏，你看這事怎么辦？”

“公子，這個叫屈曼的匈奴人，其志不小。看樣子這是真的要一統草原，建立強大的王庭了。現在。此人已經逃走，在沒有摸清咱們的底細之前，此人不會攻擊高闕，但必然會派出暗探不斷的探查高闕，要知道咱們的情況，他絕不會放棄高闕。”

“這下有點麻煩了。”

“公子，為何說麻煩了。”

“孫臏，我們是來報仇的，現在雖然劫掠咱們的部落被收服，額弄死了不少人，但是元兇便是這屈曼，所以，這個仇，只報了一半。那么要想完全報仇，就要越過陰山，弄死這個王八蛋。”

“其二，這個混蛋，一次出手便是八萬牲畜，三萬騎兵。這說明他已經把草原上的部落，統一的差不多了，不然不會把手伸到這里來。并且，一次出兵三萬，能拿出這么多牲畜資源的，起碼是個二十萬到三十萬人以上的部落。”

“這一次，我們攻擊說白了是偷襲，那么如果現在再次出擊，越過陰山山脈，并不現實，首先就是給養不足了，但是如果不進攻，那就只能防御。也就是在這里建造要塞。不然咱們一旦離開，被對手察覺，馬上就會再次占領這里，那個時候，咱們就不好辦了。屈曼可以以這里作為依托，迅速的襲擊上郡。騎兵的速度太快了，依靠咱們這點人，防御上郡明顯的不可能。而這次咱們殺了他們不少人，他們也必定不會善罷甘休。”

“公子，那你說怎么辦？”

“孫臏，不是我不說，是現在要讓所有人做出選擇。這個事情，不是咱們這些人能辦到的，必須集中所有人的力量。”

“聶直，傳令下去，派幾個兄弟一人三馬，速速渡過黃河，沿著咱們的行軍路線尋找白冰和秦先生，告訴他們情況有變，讓他們運送糧食到這邊來。咱們需要好好計劃一下了。”

“曲義，鐵柱，通知杜澤，蕓娘，還有上郡百姓。明日一早，讓他們聚集此地，我有話要和大家說。”

“聶豹，鐵栓，鐵尺，忙了一天了，給大家找點吃的，點起篝火，咱們就在此扎營過夜把。”

“諾，云哥。”

大家吃了些東西，匆匆就地睡去，也難怪，連夜行軍，清晨突襲，實在是太累了，轉眼間，第二日清晨。上郡的百姓漸漸的聚集到了這里，而胡人和匈奴人，早已列隊在此。蕓娘也帶著一些女兵，站立于雷云身后。雷云緩緩的走上了高闕要塞的廢墟亂石之上。

“各位，鄉親。今天我有一件事要和大家說，這件事很重要，我希望大家認真考慮之后，再做決定。”

“大家知道，這次咱們遭到了劫掠。傷亡慘重，我雷云帶著兄弟們來此，解救鄉親，找仇人報仇。現在，鄉親已經解救了，仇也報了，本以為此事已經結束了，咱們可以回家了。”

“但是昨日我發現，劫掠咱們的元兇，另有其人。此人便是逃走的匈奴人，名叫屈曼。此人志向不小，這一次，他為了劫掠咱們，付出了八萬頭牲畜作為代價，于我收服的兩個部落打成交易。其一是劫掠咱們，擄走人口，修建高闕要塞。其二就是占領河套地區，吞并這里所有的胡人部落。并且以此為根基，準備積蓄力量，南下攻打中原。”

“現在這種情況，咱們陷入了兩難的境地。首先是咱們上郡，因秦魏連年大戰，無力護持，已成無人管的地方。如果咱們撤離此地，那么匈奴人便會趁機占領此處，那么咱們上郡諸縣的百姓，便會遭殃了。匈奴人必然不斷的南下騷擾咱們，劫掠咱們，甚至屠殺咱們。”

“如果咱們不走，留在此地，便要直接面對匈奴人，那么唯一的辦法便是把這已經毀壞的要塞再次建好，并且要更大，更堅固。然后咱們就在此地，耕作，放牧。積蓄力量一直到咱們有能力之后，咱們再次越過陰山，找那個叫屈曼的混蛋弄死他給咱們死去的鄉親父老報仇。”

“但是，如果咱們選擇留在此地，現在咱們什么都沒有，沒有兵器，沒有工具，還要隨時面對匈奴人的襲擊。大家知道，一次能拿出八萬牲畜，三萬騎兵的這樣一個匈奴部落，很可能已經統一了陰山以北的地區，起碼有三五十萬人。這就是咱們以后要面對的，現在我只是希望大家想清楚。到底是回上郡去，還是留在此地。”

此時，人群的議論開始響起，大家都在竊竊私語。

“雷云，雷云。。。。。”

此時有三四百少年，青年和壯年人朝雷云迅速的圍攏過來。雷云一看，笑了，這是他們沙河村的鄉黨。雷云連忙走下石堆，和鄉黨們打招呼。

“云娃子，你好生厲害，帶了幾百人就敢來解救鄉親，你這些兄弟好生威風，黑甲，黑刃，黑弓，連馬都是黑甲。云娃子，那天雷聲大作，生震四野是你們在打胡人把，用的是什么？天雷嗎？為何你能召喚天雷？”

“趙叔說笑了，哪有那么威風，我們只是僥幸偷襲而已，用的只是我們造出來的火炮。現在這些話一時半刻說不清楚。以后再說，怎么樣趙叔，鄉黨們可好？傷亡如何？”

“哎，云娃子。現在咱們村就這大幾百口子人了，還有一些婦孺，數量不會超過七百人。折損了將近一半。”

“趙叔，莫要難過，早晚我會找到那個屈曼，把他碎尸萬段。”

“云娃子，我們信你，你能靠這點人，打敗了6萬人，趙叔領著鄉黨投奔你來了，我們不走了。反正回去也沒糧食，家也會了。還不如在這和匈奴人干。”

“趙伯，好，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雖然咱們現在看上去啥也沒有。但其實，這里啥都有，我會給咱們造出最好的武器，建造最大最堅固的要塞。”

“好，云娃子，趙叔信你我來和上郡的鄉親說幾句、”

“大家靜一靜，我有話要說。在下趙嬴，本是沙河村村民。就是本村的雷云這次帶著兄弟們，召喚天雷，救出了咱們。”

“大家想想，即便咱們回去了，咱們有糧嗎？如果真如雷云所說，匈奴人在咱們走后，占據了這里，豈不是說，他們隔三差五就可以去劫掠咱們？咱們往哪逃難？”

“河西，秦魏正在大戰，過去也是被強征當兵，結果還是死在戰場上。還不如在此地，與匈奴人開戰。咱們在這修建要塞，開荒種地，未必會死。但是如果回去，任憑匈奴人劫掠，必定會死。所以我們村的人選擇留下，各位鄉親以為如何？”

“這位老哥說的在理，咱們現在回去作甚？家沒了，田荒了。家人也死了，回去逃難，不管是去秦國還是魏國，都會被征兵。要走你們走，我不走了。”

“對，我也不走了，咱們村的也留下，好歹這條命是雷公子救回來的，大不了就這兩百多斤，交代在這里便是了。”

“對不走了，但憑雷公子吩咐。”

隨著眾人的附和，越來越多的人選擇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