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 沐涼的短篇小說集
- 王怒
- 2109字
- 2020-04-01 11:17:45
東闌國京都
殿試剛揭榜,白鈺兄與我各列狀元與探花。
有人嘆息而去,而有卻相互道賀,總歸是十年寒窗苦讀,有了回報。
揭了榜,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我便準備回去收拾東西,明日便要進宮行事了。
白鈺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恭喜東笙兄,喜提探花。”
我苦笑:“白鈺兄可是殿試之首,在下區(qū)區(qū)第三,實在慚愧。”
“你現(xiàn)在就要回去了?”白鈺問。
“當然,不然還在這做什么?”我道。
“一起可行?”
于是我二人便一同前行回去,路上白鈺兄突然跟我提起一件事情。
他問我可是知道,三十年前,也是科舉宴之上,狀元被妖狐咬死。后來榜眼和探花,也皆在月余后死去。
我搖了搖頭,他便接著說,三十年前那樁案子,不了了之。皇帝請法師捉妖人卻都沒有抓到那只妖狐。
“不過是三十年前的怪事,但是也有可能是誤傳。”我向白鈺兄安慰道。
“這件事只有宮中人才能知曉,因為消息封鎖很快,所以民間很少有傳聞。”
“白鈺兄,無需多慮了。我們處處小心便是。”
“也是,宮中守衛(wèi)森嚴,定然不會有太多意外。”白鈺也點點頭。
晚上回到我自己的住處,腦海里似乎被白鈺的故事吸引了。一直在想三十年前的妖狐案,我打開自己的包袱里,那是師父給我的三清鈴還有護身符。出生時身子孱弱,四歲時母親將我送到道觀學習修身養(yǎng)性之法,十三歲將我接回家中。幾年間,也學習了些法術但總歸是對付不了惡妖的,明日三清鈴和護身符,回想著三十年前的事情,總覺得是非帶不可了。我從包裹最底下拿出了一個木簪,這個木簪外表看起來是普通的檀香木,但其實這藏劍簪,可以拔開,中間藏有劍鋒。我換上這最普通的簪子,不為別的,只為自保。
第二日,一早便有人敲門。
我剛剛收拾好東西,開門便看見是主考官。
我向他問好,他告訴我,今日午時便要在朱雀門口匯合,今日晚宴,所有進士都會參加。
我點點頭:“主考官大人,放心。我定會按時到朱雀門前等候。”主考官走后,我來到白鈺的住處。敲了敲門,很快便有人開門了。
“你收到消息了么?”我問。
白鈺點點頭:“午時,會在朱雀門匯合,準備今日科舉宴。”
“你帶什么東西了么?”我問。
“我……我準備了一把桃木劍,還有辟邪玉。”
“這兩樣應該沒什么問題,進宮我們并非武官,所以定然不讓佩劍。”我看著他雕刻精致的小桃木劍道。
“你呢?你準備了嗎”白鈺著急的問。
“我三清鈴和護身符。”
“那就行。”白鈺長舒一口氣。
“白鈺兄,不用過于慌亂,興許這一切都不過是我們自己嚇唬自己。”
白鈺看著我點點頭。
午時,我們來到朱雀門。那里已經聚集了很多人。宦官檢查了隨身物品之后,便領著我們進了皇宮。我與白鈺分在了一處,內侍把我們交給兩個宮娥,然后便復命去了。
宮娥穿著淺黃色的紗衣,頭上梳的是雙螺髻,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總歸是有活潑靈動的宮女入眼,這大氣磅礴的宮殿早就壓的我喘不過氣。兩個宮娥一個名喚皎月,一個名喚滿星。皎月先領著我們到了一處房間休息,滿星上了些糕點,然后傳達了帝主的話:“今日下午,先帶二位大人,游覽皇宮。傍晚再去晚宴之處。”說完,兩位宮娥都先退下了。
“東笙!”
“怎么了?”我聽見白鈺叫我。但是他頭上卻已經滲出了冷汗。
“我……”
“白鈺兄放心,我幼年學了些法術,若是真的有意外,也會保你無事。”我笑著說,希望能讓他安心些。
休息了片刻,皎月和滿星便又來了。帶著我們去皇宮四處走了一走,但是皇宮禁制森嚴,也并非能去一些偏僻之處。很快便到了赴宴的時候了,天色已經漸漸暗淡。
宴會上人很多,與殿外空曠無人不同,這里燈火通明,觥籌交錯。歌舞升平,榜首的白鈺自然是座上賓,我和榜眼似乎并沒有白鈺搶手。眾人喝酒賦詩,歡欣喜悅。看的出來白鈺雖然喜悅,但是仍舊不敢放松,他會偷偷看我一樣,我也用余光看到了。宴會進行到尾聲,都沒有任何奇怪的事情發(fā)生。
許多人都已經喝醉了,帝主也已經被宮娥攙著會了寢宮。宴會的人也慢慢散去,白鈺看了看我,終于舒心的笑了。
皎月緩緩過來對我說:“東笙大人,該送您和白鈺大人出宮了。”我點了點頭,臉雖然喝了酒有些紅,但我意識十分清醒。
我腰間的三清鈴突然響動,我意識到有些異常,我問:“滿星呢?”
“滿星……她已經去準備馬車了。”皎月道。
“好!”我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假裝已經醉意很深。眼前的皎月,已經不是白日的普通侍女,她身上帶了妖氣,為了不打草驚蛇,我并未告訴白鈺這些異常。
皎月在前面掌燈,我與白鈺走在她身后。
她并未引著我們去應該燈火通明的朱雀門,而是越走越偏僻,三清鈴也越來越響。
等我意識到不對的時候,宮燈突然熄滅。眼前一片昏暗。皎月也消失了,接著是一只冒著藍光的妖狐,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
白鈺拿出桃木劍,和辟邪玉,可是這狐妖根本不懼怕這些東西。
“你快跑,我來拖住他。”我向白鈺大喊。
可是白鈺很是猶豫:“那你怎么辦?”
“我有辦法對付它,你快走。”
“你放心我會找到人來救你的。”
我已經無暇再顧及白鈺,這妖狐已經撲了上來。我雖然無手無寸鐵,但是憑著我的法力還能再與它纏斗一番,我拿出發(fā)髻上插的藏劍簪,露出鋒利簪子里藏著的針,與它拼命纏斗。護身符在打斗的過程中掉落,染上了我的血跡,突然發(fā)出耀眼的白光,我趁機把簪子插到妖狐的背上。妖狐慘叫一聲,倉皇而逃。
我以為它會向宮外逃去,跟著血跡卻沒想到它逃進了最近的勤政殿。帝主的勤政殿,沒想到這一只狐妖居然會是東闌國帝主所豢養(y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