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白重新拿起碗筷，往嘴里扒拉了一口飯。

突然，他好像被噎著了似的，“砰”地一聲放下碗筷，嘴里的飯把臉上鼓了一個大包，眼睛瞪得溜圓，額頭上的青筋都快要鼓出來了。

“哈哈，中招了。”李思蒜看到他的樣子，暗暗別過臉去，笑得渾身劇烈地顫抖起來。

小雪抬起頭看了江小白一眼，看他好像突然要死的樣子，頓時嚇住了。“你怎么了？”她問。

江小白沒有理他，他慢慢地站起身，直挺挺地轉了一個方向，雙腿像扭麻花一樣朝廁所扭去。

“他怎么了？”江偉雄疑惑地問。

“他……他……”王思蒜回過頭，他實在憋不住了，臉紅的像一盆豬血，渾身劇烈地顫抖著，“撲”地一下將滿嘴的飯噴了出來。

“哎呀，真惡心！”飯粒掉了一顆在小雪光溜溜的腳背上，她一臉嫌棄地彎下腰，用紙巾擦了擦腳背。

李思蒜還在劇烈地顫抖著，他笑得幾乎要暈厥過去了。

江偉雄拿出隨身帶的小酒瓶，廖碧玉見他要喝兩口，趕忙拿了一個小酒杯過來。

江偉雄往杯子里倒滿了酒，端起酒杯，“呲溜”抿了一口。

突然，他“咚”地一下放下酒杯，眼睛瞪得溜圓，慢慢吞吞地扶著椅背站起身，雙腿像扭麻花一樣，朝廁所扭過去。

李思蒜止住笑，和其他人目瞪口呆地看著。

江偉雄扭到廁所門口，整個人趴在廁所門上，臉憋得通紅。使出很大的勁拍了拍門，呻吟著說：“快……快開門，我……我憋不住了！”

過了半天，江小白過來把門打開了，江偉雄整個人朝里面直挺挺地倒下去。

整個下午，江家兩父子就像走馬燈一樣，一會你進，一會他進，將廁所門開開關關了幾十次。最后輸了幾瓶液以后，才漸漸平息下來。

“唉，我的娘?。　苯瓊バ塾袣鉄o力地躺在躺椅上，一邊看著鹽水“滴答滴答”地輸進他的血管。

最后在天黑的剎那，他實在是太疲憊了，不久就睡著了。

江小白再次被折騰的夠嗆，但這次的情況比上次好了一點。上次是幾杯洗衣粉水再加上巴豆，幾乎讓他喪命。這次他只拉了十幾次，輸了兩瓶鹽水后就停下來了。

李思蒜和王啟娥、廖碧玉忙忙碌碌折騰了一下午，三個人都累得夠嗆，汗流浹背地倒在椅子上，不斷地拿扇子給自己扇風。

小雪一點事都沒有，她坐在椅子上，整個下午都在玩游戲。

王啟娥看了她一眼，她發現整個事件都偏離了她的預想。想整的人沒有整，不想整的人卻被整了。她氣哼哼地看了李思蒜一眼，想罵他一頓，卻發現他已經累的睡著了，自己也累的沒有了半點力氣。

入夜，就在一屋子人都累到半死不活深深進入夢鄉的時候，一道黑影溜進了江偉雄的臥室。

是小雪，她熟練地將那串鑰匙取出來，把所有的柜子、箱子都打開翻了個遍。最后又打開了江偉雄的床鋪，翻了個底朝天。

拿到所有疑似的東西后，她迅速將它們裝進一個背包，準備從診所門口溜出去。

走了幾步她又退了回來，因為她身上穿的是王啟娥的衣服。她走進房間將衣服脫下來，換上自己的內衣內褲，和那身T恤衫藍色牛仔褲。

盡管它們還有點沒有干透，但是現在已經顧不了那么多了。

她穿好衣服，背上背包準備走出房間。

可剛剛走出門檻的剎那，她感覺全身突然有些癢癢起來。

她停下來，朝發癢的地方撓了撓。

不撓還好，一撓那種癢迅速傳遍全身，令她身體每一處都癢了起來。

她放下背包，捂住臉尖聲哭叫起來。

江小白被嚇醒了，他有氣無力地站起身，摸索著朝發出哭叫聲的房間走去。

小雪站在房間門口，橙粉色的燈光籠罩著她，充滿了曖昧的氣息。

她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渾身像裝了機關一樣扭來扭去。

“你怎么了小雪？”江小白甕聲甕氣地問。

“小白！”小雪撲過來，兩只手緊緊地抓著他的胳膊，手指甲都快陷進他的肉里面去了。一臉哀求地看著他，用壓低的聲音說，“我……我好癢，全身都好癢，快幫幫我！”

胳膊被掐得劇痛的感覺令江小白的腦子清醒過來了，他看了看外面，發現其他人都睡得正香，李思蒜睡的口水都流出來了。

他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己更清醒一點：“怎么會這樣呢？我幫你看看?！?

“這里，這里！”小雪說完急不可耐地打開皮帶。

“別……別這樣！”江小白急忙用胳膊擋住眼睛，“我們之間做這些還太早了一點，我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哎呀，你看，看這里！”小雪說著掀起半截衣服，她的皮膚上已經呈現出很多蕁麻疹一樣的紅斑。

江小白湊上去仔細看了看，說：“似乎皮膚過敏了，你吃什么了嗎？”

“沒有，我什么都沒有吃。我覺得是我的衣服有問題，本來好好的，結果一穿上這身衣服，就開始癢起來了。”

“來，你躺在手術室上，我給你檢查一下。”

江小白說著讓小雪走出來躺在手術臺上，打開燈，找出檢測儀給她全身檢查了一遍，說：“沒事，你的衣服可能沾上了一些導致你過敏的東西，我先給你吃點藥，再打一針就沒事了?！?

“哦！”小雪乖乖坐起來，坐在下面的椅子上。

吃了江小白遞過來的藥，又打了一針，馬上就感覺好起來了。

“怎么樣，好點了嗎？”江小白問。

“好多了?！毙⊙┓畔率种械乃?，扭過頭看了看房間那個包。

“好吧，我好困，我想睡覺了。”江小白說完，身體一歪，就倒在了手術臺上，“我好累，我不想動了，就讓我在這里睡一覺好了?！?

小雪警惕地站起身，走過去準備拿那個背包。

剛一跨過門檻，江小白突然伸出胳膊，一把將她的胳膊抓住了。

“小雪，你要去哪里？”

小雪驚了一下，回過頭，發現他依然閉著眼睛，正處于半夢半醒之間。于是停下來，在剛才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我不去哪里，我也想在這里睡一覺。”她說。

“那好吧！”江小白翻了個身，嘟囔了一聲。

“小白?！毙⊙┛戳怂谎?，突然湊過去，趴在他耳邊，“你知不知道你爸爸……把一個藥物分子藏在哪里？”

“什么藥物方子？我不知道，他搞的名堂我沒興趣?！苯“渍f完翻了一個身。

“他會把藥物分子藏在診所這里嗎？”小雪又問。

“不藏在這里藏哪里？又沒有其他地方住，幾十年都住這個鬼地方?！?

“哦，你睡吧，我去上個廁所?！?

小雪說完把胳膊從他手上抽出來，準備起身。

剛剛打的鎮敏藥此刻發揮作用了，一股濃濃的睡意襲來，令她身體一軟，不由自主地倒在椅子上，靠在江小白身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