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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90)露宿街頭囧

“你們要不要跟我去打牌。”

這是我們坐上車以后刀疤男對我們講的第一句話。

“什么打牌?打什么牌”

“哪里有棋牌室?是澳門嗎?

“你們一個個是智障嗎?網(wǎng)賭,把你們賭傻掉了是嗎?現(xiàn)在我們在哪里?現(xiàn)在這里是廣州,澳門澳門,就只知道澳門。難道就不能有私人開設(shè)的茶社,棋牌室啊。傻狗一個。”

阿金被罵的狗血淋頭,一臉的懵逼:“咋啦?難道還會有私人茶社和棋牌室啊?你知道地方啊。”

阿金這句話其實就是廢話,刀疤男能講出那樣的話,難道他自己心里沒有數(shù)么。

如果把賭徒比喻成活在城市陰暗小角落里面的老鼠,那么賭場就是老鼠的家,存在于城市陰暗里面的棋牌室總能吸引到一批過街老鼠。

廣州員村和勝哥一別,用勝哥的話:“不跟你們折騰了,什么時候去澳門在喊我。私人開的我就不去了。”

對于賭癌中晚期的我們來說,管他是私人開的,還是政府開的,合法的還是違規(guī)的。只要能讓我們贏錢那一切都好說。

賭場對賭徒的吸引力就如同明火對于飛蛾的吸引有過之而不及。

私人開設(shè)的棋牌室有一點不方便的是,你想進(jìn)去必須要有熟人引薦,否則誰知道你是不是便衣或者是記者去暗訪,搞不好一鍋就給端掉了。

那一晚我,阿金,波總,導(dǎo)師跟著刀疤男從廣州趕到佛山南海區(qū)XXX一個廢棄的拆遷工廠附近。工廠外圍是有市政的圍墻和警示線的。此刻我就在想: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誰會想到這廢棄的工廠里面竟會有一家地下棋牌室呢?更何況外圍還拉有市政的警戒線。

沿著小道走到工廠的里面,一幢幢廢棄的廠房看起來真的是破敗不堪,而且院子里面雜草叢生連一個照明的路燈都沒有。路上阿金時不時的會抱怨幾句:“什么破地方,這里面會有賭場?偶爾還會躥出來幾只野貓,真tm的瘆人。”

“閉嘴,跟在后面走就行了。”

從小道走到后面的一個破舊的二樓門口,大約有十分鐘的路程,中間黑漆漆的一片,又是雜草,又是石磚,不知道這個廠房已經(jīng)停放了多少年,也不知道它中間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一點工廠的樣子都沒有,連最基本的柏油路面都沒有完整的一片。

“上去就是了。”

順著刀疤男手指的方向,二樓的拐角處有一絲絲昏暗的燈光,窗戶上似乎貼了一層磨砂之類的東西。

走到離樓梯口不到五米的地方:“畢哥啊,這幾位是?”

稚嫩的說話聲,離近了仔細(xì)看起來該男子還是一個未成年人。光著膀子穿著一個大褲衩坐在樓梯口。

“朋友,過來隨便玩玩。軍哥今天在嗎?”

“不在,畢哥你們隨便玩。”

剛走到二樓,樓道里竟然還有一層鐵門:“誰?”

“我。”

“哦,畢哥。”說著男子打開了門,透過燈光看到了一個三十多歲的畫臂男。

不是我古惑仔的電影看多了,更不是我看警匪片看多了,而是那個時侯的樣子就是我現(xiàn)在所描述的一樣,其實我也想不明白一樓已經(jīng)有一個放風(fēng)的,為何二樓還有一個。

一路上阿金,波總,還有導(dǎo)師都是一言不發(fā),我想他們內(nèi)心的想法和我是一樣的,只想贏錢。

從畫臂男站的地方到二樓最邊角的一個房間里面也就半分鐘不到的功夫,可是整個樓層都充滿了香煙的味道,推開門的一瞬間猶如走到了蓬萊仙境。

諸路大神早已經(jīng)圍在一起,在那里吞云吐霧。

“開。大大大。”

“小小小。”

“我丟你個嗨嗨。”

“我丟你老母。”

“哈哈哈哈哈我就說是大。”

老哥們吵雜的聲音不絕于耳。

此時電視劇里面各種賭場的樣子都浮現(xiàn)在了我的腦海。和澳門安靜舒適的環(huán)境比起來,這里簡直是菜市場。可就是這菜市場的環(huán)境才具有別樣的魅力。

房間不大,也就是一個一百平米的空房,里面有十幾老哥已經(jīng)在戰(zhàn)斗,沙發(fā)上坐著的黑衣男子腳底下放了一個黑色的背包,用波總的話:“這一看就是放碼的人。”

“這要怎么玩?”阿金在我旁邊小聲的嘀咕道。

波總聽到阿金的話:“現(xiàn)金下注就行了,什么怎么玩。平時在澳門怎么玩,這里就怎么玩。你沒看到全是現(xiàn)金嗎。”

“那特么的我們就這幾百塊,來這里玩,還不夠丟人的。”

“廢話那么多,過三關(guān)再說吧。”

對于賭的過程我不想講,因為沒什么意思。而且那一晚去這家私人棋牌室真的不是重頭戲,重頭戲在后面。

這家棋牌室我們從進(jìn)去到出來用了不到20分鐘。五個人沒有一個人贏錢。輸?shù)母筛蓛魞簦裁唇懈筛蓛魞簟C總€人身上的錢干凈的就像剛剛被粉刷過的墻面一樣,除了白還是白。

我是有點意外的,甚至是賭的有點惡心,竟有一點點反胃的感覺。

可身旁的阿金和波總卻不以為然。

“真刺激,真通透,真爽快啊,香煙隨便抽,大聲的喊叫這些都沒有約束,比澳門還爽,雖然沒贏錢,但也僅僅只是輸了一天的工資而已,爽。”

“阿金,你有沒有考慮過一個問題,我們現(xiàn)在幾個人要去哪里?晚上住到哪里?”

“這我倒沒考慮到祥哥,不過沒關(guān)系,有你們幾個在,就算睡在大馬路上也無所謂啊。開心嗎,和你們在一起我就開心。”

“湊一下錢,看看能不能湊點錢。”波總說著打開微信開始嘗試著聯(lián)系勝哥。

雖然才晚上的12:00但是不知道因為什么,勝哥沒有回復(fù)我們中的任何一個人。與其說他不想回復(fù)我們,倒不如講,是他不想借錢給我們。因為第二天早上8點半,勝哥主動的聯(lián)系了我們,問我們在哪里昨天什么情況。

借錢是不可能的,我也不可能為了借幾百塊錢再去聯(lián)系我的好哥們。不是面子的原因,而是底線的問題。至于他們四個廢物,借到錢的概率還沒有在地上撿到錢的概率高。

那一宿五個人都沒有睡,真的就像阿金說的露宿街頭。

夜幕下,霧蒙蒙的天空看不到一點繁星,就連月亮都懶得理會我們這樣的一群人,在城市陰黃路燈的照耀下,五條流浪狗,背靠著大廈的墻根兒坐在地上。蚊蟲的叮咬讓你整宿都不能閉眼。怨天尤人也沒有一點屁用,不過有一點狗金確實說對了,有人陪伴著的流浪要遠(yuǎn)遠(yuǎn)好于一個人孤單單的漂泊。

雖然一夜沒睡,但是五個人牛皮都沒少吹。時間過得倒也挺快。

第二天勝哥也沒有來找我們,而是給我們轉(zhuǎn)了一百元錢的路費,讓我們繼續(xù)日結(jié),他說他要去廣州花都度假村找一個老朋友。而我們和刀疤男又做了半個月的日結(jié)。

當(dāng)我們拿到工資的那天晚上,再次的來到了這家棋牌室。

這一次,來了就是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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