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凱一想也正常,葉曉莉和自己僅僅兩面之緣,還不太熟悉對方,如果第一次約見就單獨相處,會有些尷尬。
現在有個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和明星胡青青共進晚餐的機會也不錯。
而且胡青青自己其實……原來很熟悉,現在又不熟悉。
交朋友都是一開始從陌生到熟悉,再從熟悉到陌生的,不過我這種單方面熟悉變陌生的情況有點特殊。
羅凱放下電話,感覺還有什么事情沒去做,撓了撓頭,順手拿出在浩陽市請宋子羽做的玉手鐲,臨行前給了妹妹羅琪一只,特意給梁悅留了一只。
羅凱推開宴會廳的大門,大搖大擺的走進去,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拿著手鐲遞給梁悅并說道:
“悅悅這是我在浩陽市給你帶回來的禮物,這可不像范寬的畫,純金的小佛像,有包漿的玉扳指一樣都是……假的,這是貨真價實的滿綠翡翠,浩陽市著名玉器大師宋子羽的作品。”
羅凱早就用恢復正常的“洞悉靈眼”給梁家人送給梁老爺子的禮物進行了鑒定——都是假貨。
梁悅的玉扳指的包漿都是假的。
范寬哪畫過《江山行走圖》?《溪山行旅圖》倒是件傳世神作。
純金小佛像里面是灌鉛的,而且工藝手法拙劣。
唯一不好判斷的是梁立艷家的禮物,那件愛新覺羅·啟紅的書法作品,畢竟是當代的,羅凱無法用“洞悉靈眼”的靈氣去感知作品的年代氣息。
內層結構分析也只能知道材料的好壞高低。
羅凱的話清晰響亮,讓宴會廳馬上氣氛怪異起來。
梁老爺子啪的一聲放下筷子。
羅凱心想壞了,自己順嘴跑火車的毛病又犯了。
“嗨,看我說的,是不是太……”直白了,假就假唄,好看就行。”
羅凱說完頓時所有人都靜了下來,注視著羅凱。
胡冰倩忽的一下站起來,冷笑一聲:
“羅凱你好幾天不回家,回來就惹是生非,你一個就會做家務活的窩囊廢,還裝模作樣的來品頭論足鑒寶來了,這里有你說話的資格么?”
“你說我們家五萬多買的玉扳指是假的?你腦子壞掉了吧!”
梁珊也有點生氣的站起來:
“羅凱,你太過分了!不就是一頓飯沒吃到么,犯得上睚眥必報?你的玉鐲子我妹妹不稀罕,收回去吧!”
梁悅低著頭,這是羅凱第一次送給她禮物,心里很高興很溫暖,但現場的情況……
梁悅伸出一半的手慢慢的縮回去一點。
羅凱拿著手鐲,尷尬的感受著周圍眾多帶著敵意的目光,心說壞了,今天這是得罪了一群的節奏。
梁家豪這時候也激動的站起來說道:
“我這里還要爆個大雷,羅凱姐夫不知道是借的還是租的輝騰車,給人家后面撞壞了,輝騰的維修保養費用那是出名的貴。”
羅凱聽完點點頭,說:
“嗯,是撞壞了,還得返回到原廠修理,全世界唯一的紀念版,必須好好維修。”
梁家豪神色更加激動,喃喃自語:
“紀念版,紀念版。”
“臥槽!就是新聞里說最貴的大眾,八千多萬那臺?”
羅凱搖搖頭:“不是那臺。”
梁家豪松了口氣,怎么可能是那臺最貴的大眾呢?一般人見都沒見過。
羅凱緊接著說:
“不是那臺,我這臺是私人訂制的,買的時候三億多。”
“三億多,三億多?”
梁家豪又開始自言自語。
羅凱見宴會廳所有梁家人或冷漠或呆滯或不相信或鄙視或氣憤,心道索性今天裝逼就裝徹底點,裝大點!
羅凱清清嗓子放大音量:
“你們自稱一個大家族,辦一次這么大規模的晚宴,請的廚師也一般啊!香酥魷魚的火候明顯不夠,清蒸鱸魚的材料不新鮮散發著腐臭,連鮑魚和海參的泡發的方法都不對,吃著像什么?梁老爺子能咬的動么?羊排烤的很爛,牛排做的也一般……”
羅凱控制不住自己了!開始夸夸其談,把梁家桌上的菜評價了個遍。
打臉也得打的徹底點!
還當我是以前那個羅凱么?
羅凱酣暢淋漓的說完,把玉手鐲一下子塞到梁悅的手里,霸道的說:
“給你的!別聽你姐的,她是嫉妒了!不過你也別為難和內疚,梁珊的禮物和老梁、小欠兒的都有!”
羅凱一徹底放飛自我,把私下給梁立文和胡冰倩起的外號也順嘴溜出來了。
說完之后,羅凱變戲法似的從懷里拿出三個小盒子,說道:
“給,你們屬相的玉刻掛件。”
說完分別遞給梁立文,胡冰倩和梁珊一人一個小盒子,也不打開確認一下是不是對的上號。
胡冰倩接過來順手就要往羅凱臉上砸。
羅凱一擺手說道:
“別,可別扔壞了,材料費就得幾十萬,宋子羽的人工費也不低!”
胡冰倩咬咬牙,停住了手,真是有點舍不得。
這個死羅凱,偏偏來把宴會給攪和成一鍋粥的時候給自己送了份大禮,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
一直沉默的梁老爺子緩緩站了起來,說:
“冰倩,立文,把你們的東西拿來我看看。”
“不可能是宋子羽親手制作的,他的規矩我知道,他現在只做佛像。”
胡冰倩和梁立文老老實實的把還沒來得及打開看的小盒子給梁老爺子呈上。
梁家人有不少好奇的都伸著脖子往小盒子那看。
幾十萬材料費的小掛件?
梁老爺子打開兩個盒子,里面紅布上分別放著狗和牛的玉制掛件。
“嘖嘖,這刀法,這栩栩如生的形象!確實是宋子羽風格的!”
“滿綠的翡翠?!”
梁老爺子一陣驚嘆,捋了捋自己剛留了不久的胡須,搖頭晃腦,喜愛之情溢于言表。
沒辦法,梁老爺子天生就對這些感興趣和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