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有一些人，一轉身就是一輩子，突然間心里愣了一下，或許此次之后，便是一輩子的錯過，一個轉身，一個松手，軌跡全部改變了。一輩子是一段太長太遠的時光，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一輩子，相濡以沫，不離不棄的一輩子。只是，一轉身，一經年，一輩子。愛著，痛著，守著，已然是一種幸福。因為懂得，所以慈悲；因為疼惜，所以不離不棄。情到深處是無語，是默默的掛牽，是心疼的流淚。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消失在身邊，深駐在心間。細碎的話語，已溫潤在今夜的夢里……

一連幾天，白落羽工作忙的不可開交，下班了就急忙回家照顧媽媽，媽媽最近身體不是很好，心臟感覺不是很舒服，自己離不開半步。空閑下來發微信給他，沒有回，打電話給他也沒有接。沒來上班，抽空去家里，家里也沒有人，仿佛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自己不由得十分的擔心，心里的心慌一直沒有停止。

“南川，最近幾天我聯系不上顏楓，你知道他在哪兒嗎？”白落羽打電話給黎南川，想著他們倆關系那么好，一定知道他在哪兒。

“怎么？你們沒在一起嗎？我們倆也幾天沒聯系了，幾天之前顏楓和我說他去出差了。”黎南川想到了白落羽會打電話給他，他知道應該怎么說，可是心里和白落羽說了好多次抱歉了，他心里很矛盾，他也聽出了白落羽失望的語氣，他又于心何忍呢！對不起，對不起，我沒辦法，落落，你別怪我！

“哦，這樣啊！那沒事兒了，不打擾你了，早點休息吧！再見。”白落羽有些失望，她以為黎南川會知道，她也能感覺得出來，黎南川對自己是有些隱瞞的，但是她沒有追問下去，她知道如果黎南川想和自己說，是不會等自己開口問的，他有他的苦衷。白落羽也沒有再給其他人打電話，只是發了一條意味深長的朋友圈，“忙起來什么都不缺，空下來才知道自己什么都沒有。”她不知道怎么了，但是她似乎也能意識到，是不是和他的身體有關？明天一定要去醫院去找陸教授問一下。想著，便昏昏沉沉的睡了。

“落落，以后沒有我的日子，好好照顧自己，好好愛自己，南川會比我更心疼你，更愛你，落落，我很希望可以一直陪著你，可是恐怕不太可能了。”柳顏楓的身影越來越遠，越來越虛渺。

“顏楓，別走，不要。”白落羽被夢驚醒，愣了不知多久，才稍稍從恐慌中安靜下來，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會做這樣的夢，望向窗外，天已經微微亮了，口中輕喃著他的名字，眼淚豆大顆滾落不經意流入口中，味同嚼蠟。

仁和醫院，心胸外科。

“咚、咚、咚。”到了陸子清教授辦公室門口，白落羽敲了敲門。

“進來吧！”傳出來一個女子的聲音，白落羽還在納悶。

“您好，我想問一下，今天陸教授不出診嗎？”白落羽走進了辦公室，見到的是上次來的時候，在陸教授辦公室的那位護士。

“哦，你是上次和柳先生一起來的那位小姐吧！今天周五，陸教授不出診。每個周五陸教授都是不出診的，除非是有大手術。”那位護士客氣的說著。

“哦，那我知道了，謝謝您。打擾您了，再見。”白落羽客氣的退出了門外，有些失落，也有些茫然。

“好的，再見。”那位護士客氣的送白落羽出了門。

出了醫院的門，白落羽有些茫然，到底怎么了？為什么會這樣？抬頭看看天，還是那么藍，可是心，卻不似天空一樣清澈透明。正想著，電話響了，拿出手機，是君洛夜打來的電話。

“喂，師哥，怎么了？”白落羽有些心不在焉。

“哎，落落，今天下午的跆拳道課，怎么沒過來的？你在哪？我去接你。”君洛夜聽出了白落羽的語氣，關心的問道，“落落，你怎么了？”

“師哥，我沒事，我現在就過去。”白落羽想起下午還有跆拳道的課，順口答應了君洛夜。跆拳道課，對呀！小竹每周五會去上跆拳道課，小竹會不會知道呢？白落羽想著。

跆拳道教室。

“漂亮姐姐，你怎么不去看看舅舅，舅舅……”小竹怯生生的看著白落羽。

“小竹。”小竹還想說著什么，卻被門口熟悉的聲音打斷了。

“媽媽。”見是柳如楓，小竹快步跑了過去。

“落落，我知道你想問什么，我先送小竹回家，然后我會帶你去你想去的地方。”柳如楓含蓄地說著，她知道，白落羽一定能聽明白她說的話。

“謝謝姐。”白落羽眼里含著眼淚，她知道柳如楓說的是什么，同時她也能看得出來，柳如楓的臉上帶著些許的疲憊。

“如楓姐，你陪孩子回家吧！我帶他去。”君洛夜看著向外走去的柳如楓，也看著強忍著眼淚的白落羽。

“也好。”柳如楓回過身，淡淡的說著。說完，帶著小竹消失在門口。此時的白落羽再也控制不住眼淚，淚眼婆娑的看中君洛夜。

“師哥，原來你也是知道的。為什么你們什么都不告訴我？誰都不肯告訴我！這些日子我去了一切我能想到的地方，可是我找不到他，我就這么輕易的把他弄丟了嗎？”白落羽哽咽的說著。

“走，你跟我走！”君洛夜拉著白落羽上了車，絕塵而去。……

清源醫院。

白落羽下了車，環看四周，見是到了清源醫院，這是市里最好的一家私立醫院，匯集了很多各個專業能力很強的醫生。白落羽有些驚訝，不解的看著君洛夜。難道顏楓在這兒？他怎么會在這兒，到底怎么了？白落羽胡思亂想著。

“落落，走吧！”君洛夜拍了拍有些發愣的白落羽，“五樓506。”

“為什么會在這兒？”白落羽回過神，說話的語氣有些發顫。

“我沒辦法回答你！你自己去問他吧！”君洛夜實在是不知道該怎么說，怎么和她解釋，但是以她的聰明，應該會明白的。

病房門口，白落羽正想敲門，聽見里面傳來熟悉的聲音，是陸教授，陸教授怎么也在這兒，他是顏楓的主治醫生啊！正想著，病房的門打開了，黎南川走了出來，自己正胡思亂想著，沒有及時躲閃，差點撞了滿懷。

“落落，你……”黎南川有些驚訝于白落羽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我帶她來的！她應該知道，她有權利知道。”君洛夜從身后走了過來，打斷了黎南川的話。而白落羽沒有理會兩個人，徑直走進病房。見大家都在，陸教授，柳如楓，何蘭若，當然也有亦瑤，唯獨缺了自己，心里一陣難過。

“陸叔叔，到底怎么回事？”白落羽強忍著眼淚。

“上次你們來過之后，其實顏楓的檢查結果就不是特別好，現在的情況是由于心室間隔缺損擴大造成的心力衰竭，我聯系了幾位這方面的專家，結果都不太理想。”陸子清低聲的說著，此時的白落羽再也忍不住眼淚。門外的黎南川和君洛夜并沒有進屋，只是默默的聽著屋內的談話。

“南川，你到底想怎么辦？”君洛夜知道黎南川對白落羽的感情，可是君洛夜沒辦法替他和妹妹做任何的決定，所以只能問問他的想法。

“我不知道。洛夜哥，我知道你想問什么，可是你想讓我怎么做，我又能怎么做？”黎南川嘴角露出一抹苦澀，“對于她，我沒辦法抗拒，可是又不能做什么，我只希望她好。”

“可是……”君洛夜還想說什么。

“洛夜哥，我知道你為我好。我習慣了默默守護，別打破這份美好，我也有我的尊嚴。好了，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你放心。”黎南川笑著拍了拍君洛夜的肩膀，那個笑是那么的落寞。

“顏楓，你怎么不理我，你食言了你知道嗎？你怎么舍得丟下我一個人呢？”白落羽走到床邊，表情平靜，可是眼淚卻在面無表情的臉上肆意流淌。她知道他能感受得到，因為兩個人心有靈犀。

“落落，對不起，看來我只能陪你到此刻了，該說過的話也說過多次，我愛你，卻不能陪你到最后。媳婦兒，對不起。”柳顏楓的眼角流下一滴淚。

“你想說的話我都懂，你的心意我也明白。你不在我身邊，但是你一直在我心里深處最安靜的角落，無人替代的地方，那個地方只有我們倆。”白落羽的臉上依舊平靜，嘴角一抹不易察覺的笑，讓眾人不解，因為她知道，自己在他心里也是占據最重要的位置，不曾改變。白落羽坐在病床邊的凳子上，也不開口，眼神有些游離，讓大家見了不免有些擔心。

“落落，落落。”司亦瑤拍了拍白落羽。

“亦瑤，別打擾他們，我們出去吧！給他們點時間。”何蘭若打斷了司亦瑤的話。

病房門口，黎南川想著柳顏楓的話，眼淚也在眼眶里打轉。“南川，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我說過我有事求你，你沒答應。其實你最了解我，知道我要說什么。落落是我的寶，我也是從很早就知道你也是和我一樣，會真心待她。看來這次你不答應也不行了。南川，好兄弟，答應我，好好照顧她。”想著，眼神飄向病房內，他要怎么辦？

“南川，怎么了？”何蘭若見他有些恍惚，便走到他旁邊，小聲說著。

“我沒事。我只是心疼她。”黎南川的眼神一刻也沒有在她身上移開，“如果可以，我寧愿替她承受這一切。”

“你為她做的，她會明白的。”何蘭若點了點頭。

兩個人正說著，病房內的白落羽站起身，不知怎的有些頭暈，險些摔在地上，黎南川見狀，急忙打開病房門，一個箭步到她身邊，扶住了她，“落落，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沒事，有點頭暈。”白落羽搖了搖頭，語氣有些無力，“南川，為什么？為什么？”說著，癱在黎南川的懷里，失去了意識。

“落落，落落，醒醒，醫生，醫生。”黎南川把白落羽抱進了另外一間病房，臉色被她嚇得有些慘白。

“哦，你們別擔心，她沒事兒。”醫生檢查之后，笑著對大家說。

“那她……”司亦瑤不解的看著醫生。

“她是懷孕了，已經四十多天了，情緒有些波動，才會暈倒。”醫生囑咐的說著，拍了拍司亦瑤的肩膀，“多照顧一下她，她剛懷孕一個多月，應該是雙胞胎，現在還不太明顯，等再過一個月再來檢查一下。”

“好的，醫生，謝謝醫生。”柳如楓聽見醫生這么說，心里還是有些欣慰的，尤其是在現在這樣的環境下。

“如楓姐，我想先帶她回家，她需要休息！”黎南川看著柳如楓，征求她的意見。

“好的，你那里有別墅的鑰匙，開車慢點！到家了打個電話給我！”柳如楓點了點頭，輕聲說著。

“南川哥，我陪你回去，可以嗎？我放心不下落落。”司亦瑤說著。……

怡和家園。

一連幾天，白落羽都沒怎么吃東西，蜷縮在床角，一言不發，人也憔悴了許多。這中間，司亦瑤，君洛夜，柳如楓，包括柳顏楓的父母都來看過她，可在她眼里，似乎沒有任何人。

“落落，吃點東西吧！別這么折磨自己？你要讓他不安心嗎？”司亦瑤端過來白落羽愛吃的飯菜，水果。

“拿走吧！我不想吃。”白落羽沒有抬頭，順勢躺在了床上，背對著司亦瑤，不在說話。聽見司亦瑤輕嘆了口氣，端著托盤走出了房間，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她是心疼白落羽，卻不能替她分擔。不知過了多久，恍惚間，看見柳顏楓坐在床邊，溫柔的看著她，目光中似乎還帶著一絲責備。

“落落，你這樣讓我怎么辦？我不能在照顧你，你自己還要這么折磨自己。”柳顏楓責怪的說著，“我會不開心，也會心疼的。”

“顏楓，你不在我身邊，我要怎么照顧自己？沒有你，我要怎么辦？”白落羽的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我知道我這么做，你會生氣，你會怪我，但是我只有這樣，你才能回到我身邊，哪怕你會生我的氣，我只要你回來。”

“落落，我愛你又怎么忍心怪你，我只怪自己不能在照顧你了。對不起，好好照顧自己，南川會替我照顧好你，忘了我，好好生活。”柳顏楓的身影越來越模糊，越來越遠。

“顏楓，顏楓，你別走，顏楓。”白落羽夢中驚醒，癱坐在地上，滿臉淚痕。

“落落，怎么了？落落。”屋外的人聽見了屋里的響動，急忙走了進來，“落落，摔倒哪了？”黎南川滿眼的心疼，他知道，自己是真的放不下她，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下。

“我沒事，我想一個人待會兒，你回去吧！”白落羽的眼神飄忽不定，沒有了往日的神采，有的只是無限的空洞。

“你這樣我怎么能放心啊！你不心疼自己，你也應該想想孩子。”黎南川脫口而出。

“什么？孩子？”白落羽聽見黎南川這么說，愣住了。

“落落，醫生說你懷孕了，快兩個月，還可能是雙胞胎呢，你應該知道是什么時候。”黎南川溫柔的說著，他不想她在這么消沉下去。

“我有孩子了，我和他的孩子。”白落羽笑中帶淚，原以為你我之間，千山萬水，現在卻只是一顆心的距離。“南川哥。”白落羽終于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伏在黎南川的肩頭。

“哭吧！哭出來會好過一點兒。”黎南川慢慢的抱住她，拍了拍她的后背，自己的心里，一陣心疼。……

總有一個人，一直住在心里，卻告別在生活里，忘不掉的就是回憶，繼續的就是生活，來來往往身邊出現了很多人，總有一個位置，一直沒有變。看看溫暖的陽光，偶爾還就是會想一想。不要說，離開以后還會想念。愛情就像一場夢，一旦醒過來就再也不能回去或者重新再來，夢中得到的粉紅色的糖果再多再甜美，都會隨之消失，不論你多么留戀，都要學著接受和忘懷。

“南川哥，陪我去看看他吧！我想告訴他這個消息。”白落羽知道，她應該好好的生活，把他的那份也活出來，為了他，為了孩子。

西山墓園。

你走了，愛你的人你都不管了，好狠毒，有沒有想過你的糊涂，不清楚你最后的那句囑咐，何時候看你走在那條歸來的路。你在天堂不會孤獨，因為有那么多的人為你而哭，難道你忘記了對我的牽掛，我會永遠守在那條你歸來的路；你在天堂不會孤獨，因為有我對你的惦念與祈福，難道你真的舍得駐足，放棄所有人的幸福。

“顏楓，我會聽你的話，好好吃飯，努力工作，認真生活，還要照顧好我們的他。”白落羽溫柔的撫摸一下肚子，滿眼溫柔笑意。

“顏楓，你一直說想讓我換個稱呼，好像認識你這兩年還沒叫過你老公，老公，愛你。”白落羽笑著流淚。

“落落，我們回去吧！這里風大，出來太久了，對身體不好。”黎南川在身后溫柔的提醒。

“好。”白落羽微笑著轉頭，露出的依舊是那個讓他最喜歡的笑。轉身離開墓園，在門口看見了柳如楓，帶著小竹。

“漂亮姐姐。”小竹看見白落羽，快步的跑過來，“小竹都想你了。”

“小竹，那以后你可以每天都來我這里啊，好不好？來陪漂亮姐姐一起住。”白落羽蹲下來，把小竹抱在懷里。

“真的，太好了。媽媽，你答應嗎？”小竹很開心的跳了起來，轉頭看向柳如楓。

“好，媽媽答應你。”柳如楓笑著摸摸小竹的頭，“小竹，去和南川舅舅玩一會兒，媽媽和漂亮姐姐說幾句話。對了，小竹，以后不要叫漂亮姐姐了。”

“那叫什么？”小竹帶著稚嫩的眼神望著柳如楓。

“叫舅媽。”柳如楓堅定地說著。

“哦，知道了，南川舅舅，帶我玩會去吧！”小竹拉住黎南川的衣角。

“好，走吧，小竹。”黎南川拉著小竹的手，走遠了些。

“南川舅舅，你是不是也喜歡漂亮姐姐？”小竹用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黎南川，小心翼翼的問，像是怕被罵一樣。

“為什么你會這么問呢？”黎南川聽見小竹這么說，心不由得一緊，拉著小竹的手攥的更緊。

“沒事兒，我聽見舅舅和媽媽說的，說以后有你照顧漂亮姐姐，舅舅很放心。”小竹抬頭看著黎南川，認真地說。

“小竹，你放心，漂亮姐姐有很多人照顧的，有你媽媽，還有你外公外婆，還有她自己的爸爸媽媽，她會有很好的生活。在她心里，沒有人可以替代你舅舅。”黎南川自顧自的說著，小竹聽見黎南川這么說，低下頭若有所思的“嗯”了一聲。

“姐。”看見他們走遠了些，白落羽先開了口。

“落落，你先聽我說。”柳如楓邊說邊在包里拿出一串鑰匙，“這是顏楓家別墅的鑰匙，顏楓說過，那是你們的家，我知道你那兒一直沒有家的鑰匙，這個你拿著。”

“姐，這不行，我不能……”白落羽受寵若驚，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落落，這是顏楓的意思，有件事我應該讓你知道，顏楓已經去過房產中心，把房子過戶到你名下了，也去過公證處做過公證，我們也同意，你知道顏楓的個性，他決定的事是不會改變的。我們永遠都是一家人，這兩個孩子是不是要留下，你自己決定，我和爸媽不會干涉你的生活，你有你自己的選擇，我和爸媽會尊重你。”柳如楓把鑰匙放到白落羽手上。

“姐，你放心，你也和爸媽說，我會留下這兩個孩子，這是我和他的孩子。”白落羽眼睛里含著眼淚。

“記住，你還有我們，走吧！我們回去吧！最近你剛有身孕兩個多月，需要休息。”柳如楓拉著白落羽的手，一起走出了墓園。

有一句話是情深緣淺。情深是她，緣淺是他和她。你現在的付出，都會是一種沉淀，它們會默默鋪路，只為讓你成為更好的人。時間最會騙人，但也能讓你明白，這個世界沒有什么是不能失去的，留下的盡力珍惜，得不到的都不重要。都說安慰別人容易，到自己身上就很難應效，誰說不是，跌跌撞撞，終是失去的多，得到的少！沒有力氣再往前走，也沒有余地往后退，原地踏步又心有不甘，這就是所謂的焦慮。輕易得到的，不會長久。長長久久的，不會來得那么容易。彼此真心，彼此珍惜。

（十五）

時光在不經意中流逝，翻開舊日的筆記，字里行間充滿著情深意境的交錯。仿佛回到了那曾經經歷過的風風雨雨，坎坎坷坷中去，舊時的回憶依舊，只是少了幾分憂郁，幾分繁華，多了幾分滄桑。

五年后。

“懿思、懿念。”幼兒園門口，白落羽來接她最愛的兒子女兒回家。

“媽媽，今天你來接我和妹妹了！”懿思跑了過來，調皮的說著。

“是啊！今天媽媽有時間接你啊！那以后媽媽每天都來接你們，好不好？”白落羽蹲下來，抱著兩個孩子。

“嗯，好的呀！好的呀！真好，那媽媽沒時間，也可以讓南川叔叔來接我們的呀！”小懿念小聲的說著。

“傻姑娘，走，上車，媽媽帶你們去個地方！”白落羽開心的說著，可是心里似有一種別樣的思念。

蘇冰倩的咖啡廳。

“媽媽，我們怎么來這里了。唉，那是洛舅舅的車吧！”懿思和懿念邊下車邊說著。

“怎么，就記得你洛舅舅的車，不記得我的車了。”黎南川看見白落羽的車停在門口，迎了出來，就聽見懿思這么說。

“南叔叔，南叔叔，抱抱！”懿思和懿念一起跑了過來。

“好了，你倆長大了，抱不動你倆了，走，你倆今天生日，南叔叔和你洛舅舅，還有你亦瑤小姨，爺爺奶奶，姑姑，還有姥姥都來給你過生日。”黎南川領著他們倆進了咖啡廳。

“南叔叔，你知道嗎？我和妹妹特別想叫你一聲爸爸，可是害怕媽媽會不同意。”懿思趴在黎南川的耳邊小聲的說著，“我知道你對我和妹妹最好了。”白落羽在身后聽見了他們的對話，看著他們的背影，心里百感交集，在她心里知道兩個孩子早就把黎南川當成了爸爸，可是……為什么？

“落落，怎么在發呆啊！進去吧！”黎南川領著孩子轉頭，溫柔的叫白落羽一起進門。

“好！”白落羽回過神，宛然笑意。……

怡和家園。

“南川，兩個孩子越來越粘著你，你就真的沒想過嗎？”君洛夜和黎南川站在別墅的露臺上，抽著煙，低聲說著。

“洛夜哥，其實能陪在她們母子三人身邊，盡我最大的努力幫到她們，真的就是我莫大的幸福了，我沒敢奢望其他，這樣最好。”黎南川回頭看著帶著孩子在客廳玩鬧的母子三人，露出幸福的笑。

“好吧！”君洛夜不再說什么，他知道自己兄弟的脾氣，便希望他和她們都幸福，一輩子，朋友，家人，兄弟。此時在屋內的白落羽，抬頭望向窗外，四目相對，她便心有靈犀的明白，這些年，黎南川為自己做的，自己全然明白，兩人相視一笑，彼此心安。

素箋尺素，香茗溢香，筆墨蜿蜒，寄不去前塵過向到。你念彼岸步步生蓮，我道碧落依依卓泉。纏綿悱惻也好，溫柔繾眷也罷，既相識于燈火闌珊，既已為君綰起長發，在風別而生石上篆下名字的以卻往和一瞬，得事卻往注定了千年霜雪。歲要就會道情深緣淺、奈到就離歌，也言干帆過盡、惆悵惜然于內。我他，一生情有歲要所系，唯癡不減。佛前祈愿：今生，合，不悔；分，亦不悔。

（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