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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交鋒(五)

  • 鳳棲華胄
  • 明宋公
  • 2963字
  • 2020-04-10 00:00:36

走出御書房,望著已被夜色籠罩的皇宮,元玉昭長長的呼了一口氣。

暗夜無星,搖曳的宮燈將皇城襯得有些虛幻。

吩咐從露傳話去鳳藻宮后,元玉昭回到了雪夢殿。

不多時,從露進來回話,“公主殿下,皇后娘娘囑咐,讓您明早不必請安。”

“知道了。你去將上次父皇賞賜的那顆千年老山參裝好,明日要帶去安王府。”

“是。”

躺在榻上,元玉昭閉著眼睛,飛快地思索著這兩天發生的事情。

然而,兩個一樣的竹葉紋,總讓元玉昭有些在意。

那個叫赫連平的男子,在這個時間點進京,當真只是來汴陽求醫的嗎?

滿腹疑問,一夜未眠。

翌日,元玉昭早早地起了身,吩咐從霖從霧更衣梳妝。

仔細用珍珠粉蓋住眼底的烏青,元玉昭問道,“幾時了?”

從霜答道,“回公主的話,已是寅時了。”

元玉昭看看自己的手,握了握。

“先去母后那里請安吧。”

“是。”

儀元殿中,皇后看著穿著素凈的元玉昭,有些頭疼道,“你今日這是要去安王府嗎?”

“母后英明!”元玉昭咧嘴一笑,露出了八顆貝齒。

“你呀你,昨日出了那樣的大事,你還敢出宮!”皇后有些無奈的搖搖頭,隨即話鋒一轉,“玉萱遠嫁,琮暉隨太子去了南地。如此一看,如今安王府上只有王妃一人能主持大局,可她性子素來柔弱,本宮真怕她撐不住。你去了也好,帶著玉清在一旁幫襯,總歸能叫她放心些。”

“是,母后。”

在儀元殿用完早膳,元玉昭去了安王府。

安王妃身旁的海藍得了消息,早早就在安王府門口候著了。

“公主殿下。”

“皇叔如何了?”元玉昭走下馬車,低聲問道。

“毒已經解了,不過今日丑時吐了血,夏院首用過針后,一直昏睡著,現下瞧著是好多了。”海藍低聲說著,將元玉昭往府內引。

“皇嬸和玉清呢?可都還好?”

“自從王爺昏倒,王妃一直守在塌前,后來王爺吐血,王妃受驚暈厥,夏院首施了針,正在西廂房歇息。”

“安嫻郡主昨日一夜未曾合眼,一直在正房和西廂房兩處照顧王爺和王妃。”

“既是如此,先不要派人通報皇嬸了。”元玉昭吩咐道,“夏院首如今何處?”

“正在東廂房。”

“先去那里。”

“是。”

往里走著,隱約瞧見了王府后花園的垂花拱門,元玉昭有些疑惑,“皇叔不在頤和居?”

“王爺昏倒的涼亭離玉粹居最近,鄧公公便做主將王爺安置在了那里。”

元玉昭點點頭,一行人繼續向玉粹居走去。

進了玉粹居,海藍前頭領著路,直奔東廂房。

東廂房書桌前坐著個仙風道骨道士模樣的花甲老者,正是太醫院院首夏之放。

夏之放神色淡然,看不出絲毫愁緒,端坐在書桌前,左手握一支紫玉髓兔毫中楷湖筆,在面前的澄心紙上寫著藥方。

海藍站在門口,卻是沒有進去,輕聲說道,“夏院首,長平公主來了。”

夏之放像是沒有聽到,咬著筆頭似是思考著。

元玉昭不在意的擺擺手讓海藍退下,又示意從霜從露在門外候著。

避開滿地的紙團,元玉昭提著裙子輕聲走到一旁坐下。

半晌,夏之放寫完了最后一個字,放下毛筆,吹吹紙上的墨,朝門外喊著,“草兒。”

一個小藥童跑了進來,看見元玉昭在一旁坐著,笑著行了個禮。

“見過公主。”

元玉昭笑笑沒作聲。

“照這個方子去煎藥。”

草兒接過藥房,“是,師傅。”轉身跑了出去。

“瞧你如此做派,我皇叔當是無事了吧。”

夏之放慢條斯理地將筆放進筆洗里,輕輕晃動著。

“本就不是什么難解的毒,自然無事。”

“不難解?”元玉昭似笑非笑的看著夏之放,“夏老頭,那百毒丹不會又被你昧下了吧。”

夏之放仔細地清理著手上的毛筆,對元玉昭的話置若罔聞,筆洗里的水發出“嘩嘩”的響聲。

“夏老頭?”

夏之放手上的動作更加慢了,水聲也更響了。

像是終于注意到了那支隱隱透著紫光的紫玉髓湖筆,元玉昭的聲音有幾分僵硬,“不會吧,夏老頭,你不會還惦記著我那鎮紙吧!”

夏之放撇了元玉昭一眼,繼續“嘩嘩”的洗著毛筆。

“我若是不給呢?”

夏之放掃了一眼元玉昭的手,“公主上次從我這里拿走的膏藥快用完了吧。”

“我回宮就讓人送去你府上。”元玉昭咬牙說道。

夏之放微微一笑,“若是讓皇后娘娘看到您這手。。。。”

元玉昭陰著臉,一字一字的蹦道,“從露,傳話去宮里,現在馬上將我的紫玉髓鎮紙裝好送到安王府夏院首處。夏院首年紀大了,可是千萬等不得的!”

夏之放隨即放下手上的筆,站起來走到堂中,一本正經的行禮謝恩,“謝公主賞賜。”

元玉昭冷笑著不說話。

“安王這個中的毒是百草毒,百草毒難解卻也易解。沒有百毒丹,大羅神仙也救不回來。若是有百毒丹,只要一天之內服下就無礙。”

“無礙?那解了毒怎么又吐血了?”

“本來毒解后只會高燒發汗,”夏之放皺著眉,“昨日我替安王切脈,發現安王中毒前,情緒剛剛經歷了極大的起伏,氣急攻心,因此毒解后才吐了血。”

元玉昭有些傻眼,“什么?”

夏之放微微一笑,“聽聞安王昨日未時與公主見了一面,公主可是知道安王與何人動過怒?”

元玉昭一時語塞。

夏之放卻是轉身走了出去,“老臣去看看藥,公主請便。”

元玉昭想著夏之放的話走到正房,門口候著的侍女正要開口通報,卻被元玉昭一個噤聲的手勢阻止,只行了個禮,便挑了門簾讓元玉昭進了臥房。

室內明顯熱了許多,屋角燒著的兩個炭盆讓元玉昭一瞬間以為到了初夏。

元玉清坐在塌前的軟凳上看著躺在塌上的安王,小聲的吸著鼻子,眼睛腫的像核桃似的,右手用絲帕不停的擦著眼角。

聽到門口的動靜,元玉清回過頭,看到進來帶著一些寒氣的元玉昭,立刻撲上去抱住元玉昭哭到,“玉昭姐姐。”

看著懷里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卻還努力不出聲的少女,元玉昭有些心疼的伸手抱了抱對方,摸了摸她的頭,“沒事了,姐姐在這里,不怕。”

“嗚——”元玉清哭的更兇了。

元玉昭拍了拍元玉清,示意她先出去,然后走到塌前看了看安王。

昨日還生龍活虎的中年男子,此刻虛弱的躺著,臉色慘白,元玉昭不禁嘆了一口氣。

上前替安王掖了掖被角,元玉昭吩咐從霜在塌前候著,出了正房,在廊下尋到了元玉清。

此時的元玉清略微平靜下來,卻依然抽噎著,“玉昭姐姐,我好怕。昨日我剛回府,父王就中毒了。后來父王吐血,母妃也暈過去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辦才好了。”

說著,元玉清又哭了起來。

“我剛剛問過夏院首,安皇叔已經無礙了,你放心。”

拍了拍元玉清的頭,正要說些什么,余光卻看見西廂房的門打了開來。

門內走出一個端莊柔弱的女子,愁緒滿布的臉上顯出幾分倦容。

“皇嬸。”

“母妃。”

元玉昭與元玉清一同迎了上去。

“母妃怎么不再多休息一下。”

“掛心你父王,哪里還睡得了。”安王妃向一旁的元玉昭,勉強一笑,“玉昭來了,去見過王爺了嗎?”

“見過了,安皇嬸。夏院首說安皇叔無礙,您不必太過擔心。”

“昨日雖然夏院首已經囑咐過,可親眼見王爺吐血,我還是一時慌了神。”

安王妃臉上的笑容有些苦澀。

看向對面的廂房,打開的門內卻是不見夏之放,“夏院首呢?”

“王妃娘娘。”

聽到安王妃尋他,夏之放從耳房出來,走到東廂房門口向安王妃行了禮。

“昨日景象實在太過兇險,雖然你先前已與我說過,可我這心里還是有些不安。”安王妃面上稍露苦澀。

“王妃請放心,吐血是好事,若王爺沒有將這口毒血吐出,那事情才是真的棘手。”

元玉昭聽言,斜眼瞪了夏之放一眼。

這個老頭又匡她!

夏之放朝元玉昭微微一笑。

“既是如此,我也就放心了。那一切就有勞夏院首了。玉昭,你自便。”

說完,安王妃轉身匆匆去了正房。

“玉清你一夜未睡,先回去休息一下吧。”元玉昭柔聲對一旁的元玉清說道。

“我再去看一看父王。”

看著元玉清進了正房,元玉昭轉頭看向神色悠然的夏之放。

“這毒到底怎么回事?”

“如你所見,有百毒丹在,根本不算毒。”

說完,微微一笑,轉身進了耳房。

這個故弄玄虛的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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